第3章 择剑
“顽皮的瓦尔，为什么你总是如此的好动，一刻都停不下来？”
“哦，严肃的盖瑞，那是因为我上辈子动都动不了，所以这辈子得多活动活动，把上辈子失去的补回来。”
“又是你所谓的’佛教‘的理论？你哪来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你小时候明明很正常……”
“那么，盖瑞，你相信轮回吗？还是说你相信上帝与魔鬼？天堂与地狱？芙蕾雅？梅里泰莉？永恒之火？”
“除了手里的剑，猎魔人什么神都不该信，什么神也不会信。”
“唉，那可真是太无聊了，也太遗憾了。”
“看清道路！管好你的马，放慢速度，我们快到了。”
……
离开树林后，道路明显变得平坦和宽阔了起来。不远处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小镇。小镇名为法诺，因为镇子里的一位技艺精湛的护甲师和铸剑大师而闻名。
尽管是第一次来，男孩瓦尔很快找到了铸剑师的工坊，因为它不但是整个镇子里占地最广的房子，还不停传来打铁声。盖瑞敲开了门，说清来意后，学徒领着二人走进了工坊。
铸剑师的工坊很漂亮，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松木造的栅栏，橡木搭的角楼，内壁是粉刷过的落叶杉。他们从正门后的庭院出发，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另一座稍小些的庭院，这里的一侧与后方的熔炉相连，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从那里传来，另一侧则与果园邻接。
铸剑师站在庭院角落里一张雕花的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武器。他正拿着其中的一把，低头和自己的助手讨论着，旁边有另一位助手拿着纸笔不停的记录。
猎魔人盖瑞走了过去，清了清嗓子：“你好，这位……”
“叫我艾斯特海兹就行。你是来买武器的？还是修理护甲？”铸剑师头也不抬地说到。他的个头很矮，看起来像是矮人，脖子上挂了一个骨哨，胸前的皮围裙上满是油污。
“不是我，是他。”盖瑞把男孩推到身前，“他需要两把剑。”
“两把？”艾斯特海兹惊讶地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了盖瑞和男孩，“看来是一把钢剑，一把银剑，我说的没错吧。”
“完全正确。”盖瑞点点头。
“符合你们使用要求的剑可不多见，价格也不便宜，不过，我想你们是负担的起的，是吗？”艾斯特海兹用肯定的语气说出问句。
“负担的起，不过能便宜一些的话就再好不过了。”盖瑞眨了眨眼睛。
“跟我来。“
……
铸剑师艾斯特海兹带领着猎魔人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武器，有各式各样的刀、剑、斧子、锤子、弓弩。墙角还放着一些锋利的长矛。
“你自己选吧，这是我给你的礼物。”盖瑞对男孩说，“以后你也不用老是借我的剑用了。”
压抑已久的男孩欢呼了一声，扑向了武器架。
“嘿！小心点，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告诉我，我帮你挑。”艾斯特海兹连忙跟了过去。
“银剑没什么好说的，纯银包铁芯，中间的铁芯足够坚固就行，用不了多么复杂的工艺。你挑个样式好看的吧，我帮你打造一个同款的。花不了多长时间。”铸剑师嘟嘟囔囔，“至于刚剑，这可就涉及到很多东西了。“
“你想要什么款式的剑？长剑？阔刃剑？巨剑?还是双手剑？”
“长剑，猎魔人都用长剑。”男孩不容置疑地说，尽管他欢快的表情使他的语言显的没有什么可信度。
“唔，长剑，典型单手剑的加长版，刃也变得更加结实了。一把好的长剑，对剑身的材料有着更高的要求，既要轻便，还要坚固。你看这把轻型复合金的剑怎么样？”铸剑师从墙上拿下一把剑，递到了男孩的手里。
剑身笔直修长，两侧经过精心打磨的剑刃反射出冷冷的光，十字剑格下的剑柄被水牛皮紧紧包裹，末端刻着一个马蹄铁图案的标记，这是艾斯特海兹的签名。
男孩走到屋子中间的空旷处，试着挥舞起了这把剑，尽管这把剑对他来说有点大了，但仍轻松地做出了劈、砍、挑、刺等各个动作，看上去游刃有余。
“啊，看来这把剑的重量对你来说刚刚好，不是吗？”铸剑师很点吃惊。
“不行，轻了。你不了解他的怪力。”站在一旁的盖瑞摇头，“再过几年等他成年，这把剑就太轻了。”
铸剑师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将长剑舞地虎虎生风的男孩，接着从墙上取下了另一把剑。
这把剑比起先前那把卖相就差了很多，剑身颜色暗沉，看起来颇为陈旧，剑柄由不知名骨质材料做成的圆环一节节嵌套而成，从金属十字剑格的锈迹上看，这把剑在墙上挂了很久。
“别看这把剑卖相不佳，实际上它的用料和工艺比之前那把可讲究多了。”看到老少猎魔人怀疑的目光，铸剑师赶忙解释道，“它其貌不扬的外表下，掩盖的是它奢侈的用料和我本人呕心沥血的工艺！”
“它的剑身，是十几年前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陨铁打造而成，这种稀有的材料极其坚硬，打造起来更是困难无比，光是切割并将它锤炼成剑身的形状，就花了我一个多星期，还损坏了我好几套工具！此外，那块陨铁只够打造一把剑，所以它是独一无二的！”
“它的剑柄，是由龙的毒牙切割打磨制成！当年为了制服那头邪恶的龙，起码折损了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对于这句话，我深表怀疑，”经验老到的猎魔人盖瑞说，“据我的观察，这并不像是诸如红龙绿龙之类的高等龙属的毒牙，更像是剪尾龙的牙齿。你所说的的十几个士兵，或许是些企图保护自己牲畜的农夫？”
“这……”铸剑师慢吞吞地说，“或许吧，咳咳，他们当初卖给我材料的时候反正是这么说的。”
“那么，大师，这把剑的优点在哪里呢？”男孩探头问道。
“优点？优点在于它的不可思议的坚硬程度，没有任何武器能打折它，没有！哪怕再锋利的剑与之对撞都不必担心它有什么损失。”铸剑师立刻说道，嗓门有点偏大了，“使用这把剑，你不必担心什么磨损的问题。”
“那它的锋利程度呢？”男孩抓住了关键。
“这个嘛，比起普通的剑，它肯定没法打磨的那么锋利。”铸剑师的声音变小了一点。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仍然是一把剑，而且是一把好剑，能否发挥它的全部实力，还得看使用者本身的力量，只要力量够大，没有什么是它劈不开的！”铸剑师小声补充道，“我知道你们猎魔人经常进行各种高危任务，和各种非人生物恶斗，武器容易损毁，这把剑应该很符合你们的需要，跟何况你们还有远超常人的怪力。”
男孩听后，眼睛发光，征询性地望向自己的老师。盖瑞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根据他的了解，这确实是一把很符合男孩风格的武器。
“小先生，这把剑在这里已经挂了很长时间了。神剑期待着它命运的主人，你难道不动心吗？你难道感受不到它的渴望吗？你难道不打算把它带回去吗？”铸剑师看出了男孩的心动，压低声调，以咏叹调般的口吻向男孩诱惑道，“快！拿起它！挥舞它！施展你高超的剑技！”。
男孩配合地朝剑柄伸出手。
“抱歉，我还有些事要去办，瓦尔你留在这里继续挑，钱袋给你，想要什么直接买就行了，出来后到酒馆找我。大师，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盖瑞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要紧的事情，做出急着离开的动作，向铸剑师说道。
“没问题，先生，你放心吧，镇上属我这里最安全。”铸剑师喜出望外地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保证，这位小先生会买到自己想要的武器。”
盖瑞转过身，终于掩饰不住强行憋住的笑意，微笑着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