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
珠珠走了。
张大枪突然觉得甚是空虚。
这珠珠喜欢他，却不缠着他，也不束缚他。只是对小凤，也像是为了他好。
珠珠看来也不宽裕，将马留给了他。
三叔为了他好，让各钱庄不与他通银，钱花完了，只能回去取，就怕他玩野跑远了。
珠珠将身世告诉他，珠珠的养父是谁，珠珠没说，他也没问。
珠珠的爹娘是谁？
寻人，自然还是得去热闹的地方，有没有人认得那麒麟棍？
热闹的地方，神剑山庄。
魔刀神剑，这热闹，还是要瞧的。
张大枪放马神剑山庄。
珠珠，水灵灵的大眼睛，可爱的容颜。
这两年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还有，珠珠的温柔！
马快疾速，路上有人影来来去去，前方就是不见那冲天小辫。
突然，听得身后有更疾的马蹄声传来！
张大枪抖马缰往路旁让了让，也没回头。
张大枪前行未远，背后似有刀风袭来，忙伏身马背。
刀锋破空，两匹快马前边去了！
张大枪刚要直起身来，又有刀风似是砍来，赶紧掉落马下，掉在马肚子上，又一匹快马过去了。
张大枪翻身上马。三匹快马已兜转马头，三人蒙面，手持快刀，催马挥刀，又砍了过来！
张大枪身形微微一展，已身如大鹏，凌空掠起，俯冲而下，在三匹快马上点了点！
三把快刀，张大枪已收在手中，顺手掷下，刀插在路旁地上。
张大枪身形飘落，又回到自己马上，不再理会，拍马前行。
行至午间，在一饭店，两杯酒刚下了肚。就见进来一铁眉汉子，三旬有余，手持铁棍，看见张大枪，喜道：“大枪，想死大哥了！”
这铁眉汉子是司徒扇，惊艳榜排名第十八位。
两人喝酒叙话，酒至半酣，张大枪说有事相托，司徒扇问有何事？
张大枪说他的朋友，此刻也即将赶往神剑山庄，请司徒大哥告知他们，大家相互通气，张大枪在离神剑山庄不远的凤凰山等大家。
酒了，别了司徒扇。放马飞驰，突想起和端木笛在一块时，后面总会有马蹄声，珠珠在后面跟着。
现下追了半天，后面了无声息。有，也是别人。
马累了，歇歇，缓过劲来，又是疾行。
路上已见些武林中人前往神剑山庄看热闹。如是朋友，就说司徒扇在后或说他在凤凰山等大家。
将入暮色，打尖客栈。
听得一声大哥，循声望去，见五叔长子张一纲六叔之子张一石几个族兄弟和柳树湾柳春雷等人坐了一桌。喊他的是张一石。
张大枪笑了笑，也不过去，自己坐了一桌。
酒菜刚端上来，就听门外人喊马嘶，一众人进了来。
当头那人，龙头龙嘴，赫然是打虎山庄的二少，雄踞淮河的混蛟龙西宫纨；身后右那人蛟身龙面，长江七十二水路总瓢把子姚入海；身后左这人剑眉青衣，黄龙门弟子宋越；其后是西宫世家西宫绪西宫绮两兄弟等一干人等。
那西宫纨看见张大枪，径来坐下，姚入海也随来落座。
西宫纨笑着道：“张大公子好兴致，闲游江湖，真是神仙一样快活！”
张大枪还没说话。张一纲赶了过来，道：“张一纲见过西宫二少爷和姚总瓢把子。”
西宫纨道：“张一纲，惊艳榜上是有的，我记性不好，很是抱歉。”
姚入海手展一纸，道：“我也记不住，抄录在此。”
西宫纨接过那纸，看了看，道：“张一纲，惊艳榜排名二十，不错不错。”
姚入海笑道：“甚是难得。”
张一纲微笑道：“若与西宫二少爷的二哥西宫绰相比，那是天上地下。”
姚入海道：“西宫绰，惊艳榜排名第三。”
张一纲道：“单若论剑，已是天下第一。”
西宫绮道：“我两位二哥，都甚是了得！”
西宫纨笑道：“三弟，真会说话。”
张大枪道：“你那亲二哥，还是比不了这二堂兄。年纪轻轻，已雄霸淮河，虎视长江。当今武林，难出其才！”
姚入海笑了一笑。
西宫纨道：“张大公子见笑了。”
宋越忽然道：“七大门派未入惊艳榜，倒真是咄咄怪事！”
姚入海道：“七大门派常驻武林城，惊艳榜排名，自然参与，自是不入榜了。”
西宫绮道：“惊艳榜，一定是七大门派排的。”
西宫纨抖了抖手中那纸，笑道：“七大门派若再入惊艳榜，我就看不过来了。”
呛的一声！
宋越突然拔出剑来。
姚入海道：“拔剑干嘛？”
西宫纨道：“黄龙门黄龙剑，当是不凡。”
宋越道：“讨教一下惊艳榜排名二十的。”
姚入海道：“这是何必？”
西宫纨道：“想入惊艳榜？”
宋越道：“张家金枪，天下驰名，若是胜了，有名在此！”
西宫纨道：“说的倒是有些在理。”
张一纲撤枪在手，道：“我今儿个也瞧瞧，黄龙门黄龙剑到底有多么不凡？”
宋越一剑飞来，啪的一声，长剑断为两截，人已飞出门外，噗的摔在地上！
西宫纨拍了拍手，笑道：“在座都是世家通好，岂容外人坏了雅兴！”
姚入海道：“宋越同乡好友，随我而来。我见了黄龙门，怎生交待？”
西宫纨道：“七大门派妄自尊大，名门世家岂容小觑，早晚必与之争锋！”
姚入海道：“哦？”
西宫纨道：“长江七十二水路，代代素著，也算名门。两相争锋，你帮谁？”
姚入海不说话了。
酒已上桌。西宫纨执酒给张大枪倒了一杯，道：“淮河与金枪门多有生意往来。他日，张大公子继承金枪掌门，还望生意延续。”
张大枪笑道：“这个，等我真做了掌门再说。”
西宫纨道：“张大公子说笑了，都是名门，该是世代交好。”
张大枪道：“这是当然。”
西宫纨笑道：“端起杯来，酒当尽兴！”
张大枪喝了三四杯，突然站起，道：“我确然有事，先走一步。”
别了西宫纨，出了客栈，夜色已朦，放马快奔。
忽的一笑，珠珠当不会在夜晚赶路，那日夜间被珠珠吓的倒是不轻。
月已升天，月光如水，月已中天。好似错过了宿头，就在乡间草垛拴马睡下。
黎明醒起，放马又行。
及至午间，行一大镇。前面人喊马嘶，薛大小姐和小凤一干人等正在入店。
柳叶妹看见他，跑了过来，道：“大枪哥哥，走了也不说一声。这几天去哪玩了？”
张大枪笑道：“那夜，我梦见仙女带我上天，今儿个才回来。”
柳叶妹笑道：“瞎话，你说谎也不脸红。”
张大枪道：“真是真的！”
柳叶妹道：“你说的那仙女，是不是端木笛？”
两人说着进了店，看见小凤，张大枪呆了一呆。
小凤笑道：“身子没事了？”
张大枪笑道：“多谢，已经好了！”
东宫水见了，拉他坐下，眼波如水，道：“那天，你昏倒了，我也不知道咋地，就心疼的不得了。这亲事，我想通了，不退了。”
张大枪突想起珠珠，一时语塞，道：“这个……”
东宫水道：“这个什么？以后不管啥样，就跟着你了！”
张大枪忽然道：“怎么不见红菱妹妹？”
柳叶妹道：“你那红菱妹妹，菱花荡要招婿，你要不要去？”
张大枪还没开口，东宫水道：“你敢！”
饭菜好了。
张大枪赶紧吃饭，珠珠有言，这小凤得离她远点，东宫水这亲事这亲事。兀自道：“我出去透口气。”
张大枪出门，悄悄牵马，上马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