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生命的教堂
在迈瑞斯进入车厢以后，沉默般的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旁边面色苍白的小姐将魔导器放回到桌子上。
“你们或许应该让一个更有资格的人来，你的资质还不够在我面前谈论事情，离开。”
他们的等级制度还真是严苛吗？我还以为那只是为了影响我的思考而设计的小套路，或者本国内部贵族决定的某种等级划分的手段。看来不是说说的，而是却有其事啊。
迈瑞斯懒懒地转了转眼睛，看着霖在起身行了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礼节以后，只剩自己和旁边的公主独处的环境。
也只能感觉有些别扭，
旁边的公主皮肤和刚刚的霖仿佛不是一个物种一样，接近皮肤的血管显露淡淡的黑色，眼睛也是淡泊的浅紫色，就仿佛看不见一样，
但是，身体素质和其他发育缺一点点都没有落下，看来应该也不是某种病患，看来，应该是被某种条件影响了。
“我是迈瑞斯·威廉。”
“现在最好还不要把那位威廉的名字加到你的名字里去，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就是威廉的继承人，可是那位王的曾经举动并不怎么让我们喜欢，这样的行为只会惹恼我们。”
“看来我的前任并不是什么好皇帝吗？”
“前任，在你这个外人眼里看来，皇帝的权威，也只是一种职业了。”
“如你所言，他并不是什么很成功的人。”
“怎么说？”
“真意外，你看来对他的了解真的和我猜测的一样很少很少，几乎是一无所知啊。”
我就知道。对面那苍白的公主露出的淡淡笑容，仿佛对无知之人的嘲讽。
这种笑容给人有种干涩的感觉，但既然对方能讲自己所不知道的，那么闹下性子去听对方讲述想必是会是应当的选择，对于迈瑞斯来说也不例外。
……
过去的威廉，很强，强到可以说是人族的皇帝，但是他终究并非是什么真正品德兼备，足以被称为人皇的存在，只是一个有着实力和智慧凝结出暴力的王，
这个大陆并不仅仅只有苍熙一个帝国，如果与同为人王的人进行无休止的内部斗争，那无疑是一种没有价值的事情，只会便宜了其他国家。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创下伟业，治理国家，或者进行所谓的改革，基本就是希望有所成就的皇帝会采取的行动。
对外扩张几乎就是常识，但是也是最难实现的道路，
那个时候，人类所谓的宗教才刚刚兴起起来，不在以某种力量为主要的崇拜象征，但是毫无疑问，或许各个国家都有他们对应的守护神，但是那时的苍熙，威廉拒绝了教会的建议，不准许教会进入他的国度，在当时逐渐开始将教会与自己的权利融合来加强对人民的控制的时期，他的所做所为绝对称得上是异类。
但他没有改变，他向外面的势力寻求了力量，将自己堕落了，最终导致了毁灭，魔王也是，那大概也是在魔力堕化以后影响了追随着他的人吧。
明明接受了神明的力量，就能够改变了的，为什么不接受救赎呢。
……
“反过来问一句，为什么要接受救赎呢？”迈瑞斯冷淡地询问，
故事听完了，问题也太多了，这个版本看起来有很多疑问，虽然能填补一些缺漏，但是并不能作为可能的标准答案。但那之前，他要先去质疑一些事情，
“为了让那些不应该受害的人可以离开啊。”
“那是因为受害的人里面有什么人是你的执念才对吧，总是想着解决某种群体之中的个体，却发现解救不了，这是很没有意思的推卸责任。”
“如果他们愿意追随我，那他们就会跟随。”
仿佛被点破了点一样，公主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了迈瑞斯一句。
“那反过来说，如果他们想离开呢……”
……
“只有你一个了？”
当霖再一次打开车门时，迈瑞斯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对此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仿佛被打磨过后一样，冷淡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样吗？请跟着我来吧。”
霖仿佛习以为常一样，带着迈瑞斯走向了神殿，这个应该也是作为教堂使用的建筑与以往的可能有一些不同。虽然有作为建筑的部分，但是在建筑相连之间却是由世界树的部分组成，似乎作为通道和链接使用，这些在外面表露的枝蔓甚至仿佛在呼吸一样的散发出脉搏状的淡黄色光芒，构成了无机和有机的组成？还是说，建筑也是世界树本身的一部分？
不过，这应该是是这个世界树之内的城市里，最大的建筑了吧。
在被门卫打开的大门后，慢慢走进其中，是个宁静而不幽暗的地方。
这里的光源并不是依靠一个很亮的顶灯构成成，而是由一些盘铺生长在墙壁和眼睛能看到的地方的应该是发光植物的点点光源，还要来自外界的透过透明晶体进行折射到室内的光组成。
这些外界的光穿过了放置在大厅各处的镂空的动植物雕塑，与盘铺在上面的植物构成了很好看的光影效果。
并不暗，淡淡的光并不刺眼，就算盯着某个光源去看也不会感觉到难受。
我怎么老是到了一些端庄的地方，
霖也只是侍候在一旁，大概是任由我参观的模样，往前走几步就能发现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一些精灵信徒也以端正的姿态，入定？
或许是作为短生种所难以想象的情况吧，这些精灵的脉络与世界树相辅相成一般，除此之外作为生物的活动特征被降低到了很低的程度。应该有点时间了吧，这些精灵的衣服上居然没有灰尘，那这地方可真是干净。
“您在想什么呢？这位先生？”
“我在想的事情么，暂时大概是世界树这个东西算不算是魔物吗？”
“唔，如果以有魔法的生物来看，也有这个可能，我们也讨论过很久，毕竟世界树也能回应我们的呼唤，但是大多时候它有需要王族的意志才能做出回应，这也是比较难判断的事情，如果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大概需要查询记录吧。”
“哦，这样么。”
似乎是觉得迈瑞斯有点爱答不理，原本从脑袋里传来的少女声音发出了类似“哼”的声音以后，在地板上的世界树的部分跳出了一个大约只有12岁左右，有点幼稚的女孩。
“嗯，好平。”
“这可真是直言不讳到失礼的程度呢，不过作为一个长辈，我就宽容你吧”
真是奇怪，难道说，精灵的发育应该在于和世界树的联系么？如果在有世界树的地方，可以获得更多的魔力就能变大的话，那么在外面没有见到什么很大的就很合理，可是这一个个是怎么回事，推翻了之前建立的逻辑了啊。
“这个的话，大概是因为在世界树之内，世界树就能源源不断地我们进行魔力的供给，在加上漫长的寿命，也有很多人从实际考虑就开始并不热衷于发育而是像这样幼体化了，你想啊，很大的话不是会很碍事吗？”
不是长耳朵而被称呼而是幼体化么？难道要和矮人比比身高么？
“人类就是喜欢比较大的吗？如果你觉得那样更能让你有亲切感的话，我也可以改变哦，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嘛，至于人类是不是因为喜好而觉得大小的亲切就是很深奥而且扯皮的事情了。不过不需要改变，还是怎么合适怎么来吧。”
迈瑞斯默默地回应，不过旁边的人还是自顾自地把自己变成了一副成熟的模样，斜眼用余光看了一眼那对被引力作用而微微下垂的饱满球体，仿佛有气无力一样地感叹了一句：
“看来你是比较喜欢社交的那一类。”
“为什么这么说？”女子一副困惑的模样。
“一般来说，这样漫长的寿命都会确定下一个形象而不会怎么进行改变，既然你会改变自己的长相，要么你是对此不太在意的类型，要么就是会根据来客而决定外貌的类型。”
“如果你考虑到为了来客而变化，那么就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直接考虑换个模样，但是你却和为了玩闹一样的来到我面前询问以后才变化，看起来就和想让别人惊讶的孩子。”
“嗯，很好的推理，鼓掌鼓掌。”
女子开心地鼓起了掌，为什么应该是她很幼稚，现在却搞得我反倒像是做出回答的孩子？
脑子里来自感性的部分感慨了一句，理性的部分则毫不在意地用手触摸那些雕塑，试图判断它们到底是不是纯粹的无机，而是存在生命力的生命体。
“真是古怪，明明只是人类，一副身体却像是活着两个人一样的，到底是什么构造啊？”
“嗯，大概是为了方便吧，我也没有深究过其中的原因，在生活中自然而然的就这样了。”
“不不不，很奇怪吧，没有道理啊，你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因为融入威廉的记忆导致的反应，简直就是……”
“诶……到此为止，不需要再讲了。”
“唔，明白了。”
站起身，轻轻的搓了搓手，就像是要抖掉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样，迈瑞斯主动结束了话题。
“好了，不妨说出你的名字怎么样？”
“我，我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啊。”
仿佛理所当然一样，少女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