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随
宋阳很健谈，即使白骁南没问。宋阳也介绍了很多杨轩宣的情况。
单身，喜欢玩，经常参加徒步登山等驴友活动。
交友很多，公司很多年龄相仿的男员工都很喜欢杨轩宣，有些人表白了，有些人还处在暗恋期。
宋阳的谈话让白骁南明白，在寰宇集团，不管是真是假，董事长办公室的三位女孩都是白富美一般的存在。
白骁南心底涌上一股疑虑，杨轩宣遇害，难道是情杀？
白骁南问：“听你说了这么多，追求杨轩宣的人很多，你确定她没有男朋友？”
宋阳微微露出一抹笑，似有所指：“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公司外？不好说，也可能我并不知道。”
话题又转了回来，白骁南与宋阳谈了大半个小时，结果却让白骁南大失所望。
从杨轩宣的工作状态，与同事的关系上看，杨轩宣没有任何被谋杀的可能。
工作上没有冲突，剩下的可能性只有家庭或者感情问题。
除了宋阳，另外一名助理也回答了白骁南的问题，结果与宋阳一样，两个人都没说出杨轩宣可能被谋杀的线索。
拿着杨轩宣的人事简历，白骁南和陆川走出寰宇集团大厦。
车子开上广荣大街时，陆川发现白骁南的眼睛时不时瞥向后视镜。
“老大，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看看杨轩宣简历，能不能发现什么。”
陆川答应一声，打开档案，边看边感叹：“老大，这两个助理女孩很奇怪，按说这两个人与杨轩宣接触最多，怎么可能对杨轩宣一点都不了解？”
“有啊，她们把我们的调查方向引向情杀。”
陆川挑起眉毛：“那就更奇怪，情杀也得有动机，怎么可能一个嫌疑人都没有？”
白骁南也不解：“她们说了很多，又仿佛一句没说，先别急，我们刚刚开始调查，范围大目标广，等明天法医报告出来再看看。”
陆川闷闷地：“我就纳闷了，和杨轩宣一起工作的女孩，怎么感觉对她有点冷漠呢？”
白骁南听了陆川的话，拧眉沉思。
半晌，白骁南抬眼再次看向后视镜。
车子驶出广荣大街的时候，白骁南缓缓将车停到应急车道，摇下车窗，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眯起眼睛等着什么。
林宁怎么也没想到白骁南居然靠边停车，而且还盯着她的这辆车看，白骁南发现她了？
躲也没处躲，林宁双手抱着头，在副驾驶埋下身子。
司机师傅吓了一跳，连忙叫嚷：“姑娘，你可别干傻事，赶紧坐好，交警发现，要罚我钱。”
林宁抱歉地笑笑，抬起头，出租车不偏不倚正从白骁南车边路过。
林宁顶着一头乱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冲白骁南笑笑，两车擦肩而过。
师傅很认真地追问：“姑娘，你刚才说跟着这辆车，现在人家停了，我们怎么走啊？”
林宁呀，恨不得插上翅膀，远离这大型社死现场。
“呵呵，去市公安局吧。”
司机师傅看了林宁好几眼，因为刚才他发现被跟踪车辆里的两个男人都穿着警服。
司机谨慎地问：“姑娘，刚才我才发现，咱们跟着两个人是警察啊。”
林宁意识到有问题，顺嘴胡说：“您别误会，那是我男朋友，我们昨天吵架了。”
“哈哈哈哈。”师傅开心地笑了，最喜欢听到这种事。
师傅：“处对象呢！那就得互相迁就，我没看清你男朋友的脸，感觉他挺生气的，你这姑娘肯定任性，把人家惹生气了吧。”
林宁笑着：“所以这不是一早就来道歉。”
“哈哈哈，你的性格还不错，懂得进退，两个人要是解释不清，很容易就分手了。”
林宁频频点头：“是，您说得对，这么好的男朋友我不能放弃，所以赶紧认错道歉。”
车子很快停到市公安局门口，师傅踩住刹车，笑着叮嘱：“行了，咱只能到这，一会好好和男朋友说说，你男朋友看起来人不错。”
林宁尴尬地笑着，人生如戏。
白骁南把车开进警局大院，远远看见林宁坐在花坛边，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上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林宁眯着眼睛，背着那个棕色帆布大背包。
额前碎发垂落，在人来人往警局门口，竟有一丝沉静。
白骁南在距离林宁十米远的地方停好车，陆川一眼看见林宁，疑惑地问白骁南：“老大，那不是林记者？”
不等白骁南回答，陆川打开副驾驶的门，开心地招呼：“水煮鱼！又见面了。”
林宁听见声音抬起头，瞬间露出笑容，合上笔记本，快速站起身：“白队，陆警官，你们回来了？”
白骁南慢悠悠地打开车门，站在车门口没动。
林宁跑过去，陆川问：“你怎么在这？”
林宁：“这不是想来问问，看看杨轩宣的案子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陆川笑着看看白骁南，冲着林宁一努嘴：“水煮鱼，我先进去了，有什么事你问白队。”
陆川离开的时候，默默在身前摆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林宁笑了。
白骁南依旧站在车门口，这次目光直视林宁。
“白队！警察叔叔。”林宁一脸讨好。
白骁南冷着脸：“还学会跟踪了？”
林宁：“用词不当，顶多是跟随。”
白骁南：“昨天我说过，案子无可奉告。”
林宁站在白骁南对面，迎着阳光，两个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
白骁南看见林宁眼底青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
白骁南心头划过一丝涟漪。
手臂上，还有昨晚林宁抓着自己，那种无依的触感。
白骁南看着面前这个身材纤细的小姑娘，握着笔记本，背着大背包，一脸渴望地盯着自己。
昨天看过林宁笔记本以后那种震惊涌上白骁南心头。
这个女孩非常积极，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她的认真和正能量。
林宁也许没有自己判定那么糟糕！
白骁南软下语气：“现阶段，没有进展。”
林宁意外白骁南的态度转变，高兴地打开笔记本，看了一眼说了一句：“白队，宋阳在你调查时是无可奉告？还是落井下石？”
白骁南挑起眉稍。
林宁笑着继续道：“想必是落井下石！宋阳对杨轩宣个人情绪非常浓厚，这两个人一定有冲突，我猜应该是为了男孩子，这样的话，宋阳给白队提供的线索就会有水分。”
林宁说完，认认真真看向白骁南。
说不震惊是假的，白骁南取证时，已经察觉宋阳与杨轩宣的关系很差，留意宋阳说的每一句话。
但是林宁是记者啊，还是个小姑娘，连陆川都没说出这番话，林宁怎么可能一针见血。
白骁南反问：“何以见得？”
林宁晃晃头：“我们记者和警察一样，所求真相，只是在真相面前，有人戴着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