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央求
两个人此时站在市局大院，陆续有警车鸣着警笛进出，路过的民警很多人都和白骁南打招呼。
更有看起来与白骁南关系不错的警察盯着林宁上下打量。
脸上似笑非笑。
这种时候，林宁都露出甜甜的笑容，微笑致意。
白骁南听完林宁一番话，微微低下头，低垂的眼眸在地面停留片刻后，定睛看向林宁：“你再说说，你还有什么发现？”
林宁试探地问：“杨轩宣不是自杀？可是当时我确实没看见第二个人，会不会是意外？”
这点林宁都想到了，白骁南属实意外，小姑娘的思路居然与他的调查方向一致。
“还有呢？”
林宁露出自信的笑容：“看来我说对了，白队现在在排查杨轩宣的社会关系，杨轩宣应该是被谋杀。”
说出谋杀两个字，林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白骁南明白，毕竟是凶杀案，而林宁只是个小姑娘。
林宁认真揣测白骁南的表情，知道自己都猜对了。
“既然杨轩宣被人杀害……那凶手肯定与杨轩宣有积怨，工作上？这点宋阳应该最清楚，除了工作就是感情，杨轩宣那么年轻，会是感情纠葛？”
白骁南震惊，居然都让林宁分析对了，不过杨轩宣是不是因为感情纠葛遇害，白骁南现在还不确定。
按照白骁南的计划，尸检结果出来前，他打算见见杨轩宣的妈妈。
林宁笑了，向白骁南迈进一步：“白队，我都说对了？这样的话，你能答应让我跟踪报道案件？”
白骁南摇摇头。
林宁恳求着：“白队，我知道调查期间不能散布任何言论，我只想跟进你们案件，等你们抓住凶手，我发布还原案件过程，这是我的目的。”
白骁南语气平淡：“我从来不和记者打交道。”
“那是因为不是我。”
林宁鼓起脸蛋，白骁南又看见那个抓狼时义愤填膺的小姑娘。
“白队，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遵守纪律，你们的侦查过程，我都会记录下来，最后发布报道前，也会经过你的允许，这些我都懂。”
白骁南不解：“为什么你热衷案件报道？”
“机会啊。”林宁一偏头：“既然我目睹了杨轩宣坠楼，就希望公众了解真相。”
白骁南强调：“你知道案件侦查过程中，任何不切实际的新闻报道都会让案件调查陷入舆论压力。”
“我清楚。”林宁点头。
白骁南没有让步：“你现在是目击者，新闻媒体可以监督案件侦查过程，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说来说去还是回到最初，眼看白骁南要走，林宁急了，一把拉住白骁南的胳膊。
“白队，那你答应我，我不采访，别人也不可以，这个机会能不能只留给我？”
一名警察路过白骁南和林宁身边，笑着调侃：“白队，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吵架了？”
白骁南脸一沉，林宁冲着警察笑笑，答非所问：“白队现在态度不好。”
警察边走边笑，白骁南的手机响起。
林宁松开手，寸步不离白骁南，白骁南的脸上写满无奈。
白骁南努力抗拒又没办法的样子让林宁觉得非常好笑。
“嗯？好，我知道了，马上回去。”白骁南挂断电话。
林宁依旧穷追不舍：“加个微信吧，白队，我有分寸，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白骁南把手机放进衣兜，转身离开。
林宁失望地跺跺脚，白骁南很坚决，林宁倒觉得他是一个有原则的好刑警。
林宁就这样站在警车旁盯着警局大楼出神。
过了两分钟，林宁从包里掏出一幅框架眼镜，录音笔握在手里，背好背包走进警局。
果然没猜错，一楼大厅里挂着警局各个部门介绍，走到刑侦支队的公示板前面，林宁看见白骁南的照片赫然在目。
林宁心中惬喜，照片里的白骁南穿着警服，眼神刚毅，抿着唇角，一身正义凛然。
林宁心中致敬，看向白骁南的警号和联系方式。
林宁举起录音笔轻声默念，白骁南的电话号码被林宁收入囊中。
这时，执勤警察看见林宁，走出值班室：“女士，请问你有事吗？”
林宁急忙真切地点点头：“上次有事麻烦了这位警官。”
林宁胡乱指指公示板，也没有特指这个人是谁，接着道：“我想过来说声谢谢，知道你们都挺忙，下次我打算再送一面锦旗过来。”
警察非常高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人民警察为人民嘛。”
“是啊，向人民警察致敬。”林宁非常真诚。
这时有人走进警局，林宁赶紧示意：“警官去忙吧，我不打扰了，谢谢你。”说完鞠躬致谢，走出警局。
林宁迈下台阶，迎面走过来两位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其中一个人穿着暗色连衣裙，脸上挂着泪珠。
旁边一个人不停安慰：“杨嫂子，节哀顺变，警方一定会给小宣一个说法，你要振作啊。”
林宁下意识地看向两个人，垂泪的女人用手里攥着的纸巾擦擦眼角，又一串泪涌出来。
“杨嫂子，你这样的状态，咱们进去你会受不了，来，咱们稳定稳定情绪再进去。”
女人应允，靠向林宁方向，沙哑着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呢？晚上我们还在通电话，怎么就出事了呢？”
林宁往旁边挪了一步，给两个人让出地方，唤做杨嫂子的女人继续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可怜的孩子啊，你这样走了，妈妈怎么活啊。”
女人说完，痛哭起来，林宁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女人接过，用纸巾捂住脸，林宁问：“你们是杨轩宣的家属？”
林宁从警局走出来，准确说出了杨轩宣的名字，两个女人都没多想，还以为林宁是便衣警察。
女人拉住林宁的胳膊开始哭诉：“警官，你告诉我小宣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出事了？谁害了她？”
林宁急忙解释：“我不是警察，是记者，也在调查杨轩宣的案子，如果你们不介意，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女人抬起头，眼泪汪汪：“记者？记者为什么要调查小宣？她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宁拍拍女人的胳膊，安慰道：“阿姨，您别太着急，警方让你们过来，应该是交待案情，我呢？昨晚刚巧知道这个案子。”
林宁看向两个女人，安慰道：“既然你们是当事人家属，我是记者，某些方面应该能帮到你们，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女人认真看向林宁：“记者啊，小轩的案子有记者介入，你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