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目击者4
白骁南假装没看见林宁向他挥着手，攸地返回室内，方远正在卫生间做现场勘察。
白骁南走到门厅位置，这里有双女士坡跟凉鞋，鞋尖冲着房间里。
打开鞋柜，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冬夏各种鞋子，只有一双男士拖鞋，全新。
鞋架上方的台面上有个钥匙包，法医已经提取过指纹，白骁南打开，里面有乘车卡，20元纸币，还有房间钥匙。
钥匙包旁边是一个女士背包，白骁南打开来，里面有蓝牙耳机，纸巾，湿巾，化妆包。
钱包打开，里面300元现金，各种会员卡，银行卡十余张。
这时方远从卫生间走出来摇摇头：“没有特殊发现，卫生间都是女孩子的东西，死者回家后，没有进卫生间。”
白骁南将背包递给方远，走向客厅。
红色格子布艺沙发上面放着手机，茶几上有半包薯片，果干零食，还有一个拆了一半的快递包裹。
白骁南走过去拿起包裹，里面是厨房用的小型置物架，还没拿出来，快递地址是龙湖里小区120号1003号杨车。
茶几下的垃圾桶里有果皮垃圾，纸巾，面膜。
看完客厅，白骁南走进卧室，浅粉色的床单，让房间充满温馨。
白骁南走过去打开衣柜，除了女孩子的衣物还有一个大型旅行箱。
旅行箱里空无一物。
方远走到白骁南身边，轻声道：“白队，从现场看，谋杀和自杀都有些说不通。”
“肯定不是自杀。”
白骁南目光沉沉看向阳台方向：“尽管目击者肯定没有看到现场有第三个人，但是一个自杀的人……”
白骁南指指现场：“谁会拆了一半快递突然去自杀？”
方远点点头，说：“白队，凶手十分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白骁南没觉得意外，只是淡淡说道：“看法医结果吧，死者光着脚坠楼，与凶手必定认识。”
方远也留意到这个细节，补充道：“现在的凶手，反侦察能力特别强，即使不是熟人也会想办法敲开门，门锁没被破坏这一套，已经不足以说明案情了。”
白骁南肯定地点点头，双眉轻蹙，高空坠楼，刑事案件里最难认定的案件。
“方远，回去看看视频监控，如果目击者的时间准确，应该能够清楚拍到凶手离开。”
“白队，你说凶手会不会混在刚才围观的人群中？”
白骁南再次走到阳台，看向死者的坠楼地点说道：
“我刚才仔细看过，现场只有两个人穿着整齐，一个上了年纪，我已经问过，老伴在市医院住院，老爷子刚刚赶回来。”
方远的眼中流露出敬佩，白骁南就是这样，查案思路清晰，出其不意。
“还有一个人？”
“女孩，什么情况不清楚，但是穿着高跟鞋，身形非常瘦小。”
方远点点头：
“行啊，凶手出现在案发现场这种事也不是绝对，我们的经验是百分之九十的犯罪者都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留在现场，也许这次是特例。”
“先别急，查吧，法医那边出来结果我们再做部署，小区里出事，凶手总要离开。”
这边林宁一直在阳台盯着白骁南的动静。
刚才看见白骁南走进电梯，林宁赶紧跑回家，只要杨轩宣家不拉窗帘，她这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白骁南先走上阳台，两个人目光相遇，虽然夜晚昏暗的光线让视野朦朦胧胧，林宁还是看见白骁南看向自己这个方向。
所以林宁主动摆摆手，不过白骁南没有回应，林宁暗笑，从白骁南僵直的身形上看，林宁肯定白骁南看到了自己。
接着，白骁南在客厅查了很久，拿起很多东西看，又去了卧室。
遗憾卧室角度不好，林宁只能看见白骁南在翻着什么，具体看不真切。
林宁计算着时间：
白骁南在阳台待了五分钟，后来另一名警察走到白骁南身边，两个人讨论着什么，白骁南几次探出头看向坠楼地点。
林宁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骁南。
三十分钟后，十楼灯熄灭，林宁探出身子，三分钟后，白骁南和那名警察走出120号楼，踏上警车。
林宁看到白骁南抬头回望了她所在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瞥了好几眼。
最后，整个小区陷入安静。
到此时，林宁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鼻尖冻得发麻，林宁内心慌乱，死者杨轩宣浑身是血，脑浆迸裂的画面重回脑中。
这种麻酥酥的感觉窜到四肢百骸，林宁打了一个寒战，返回客厅缩在沙发里，林宁用毛毯紧紧包裹住自己。
恍惚坐等着东方泛起霞光，城市新的一天到来。
凌晨四点十八分，林宁理理头发，掏出手机。
嘟嘟两声响，一个男声不耐烦地响起：“给我一个足够劲爆的理由，让你在凌晨四点吵醒你的组长。”
林宁稳稳心情：“组长，四个小时前我目睹了一起坠楼案。”
两秒钟停留，对方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朗：“地点？”
“龙湖里小区。”
“死者？”
“寰宇集团董事长助理杨轩宣。”
电话那边组长罗巡的声音有片刻停顿：“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林宁略显不安。
“半个小时后，开会。”
放下电话，林宁看到漫天霞光，心底却莫名一沉。
林宁赶到报社的时候，何佳恩睡眼惺忪走下出租车，十分不满地抱怨：“学姐也真是，这个时间报什么新闻，死个人而已，值得大惊小怪。”
没有得到寰宇集团董事长的采访机会，何佳恩心里对林宁满满都是不耐。
林宁更无奈，罗巡组长把何佳恩叫来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一起走进会议室，罗巡正叼着香烟，对着笔记本电脑查阅着什么。
见到林宁，罗巡招招手：“林宁，你的爆款日到了，快说说案子怎么回事？”
落实了杨轩宣的身份，罗巡组长眯起眼睛。
何佳恩不可置信，讽刺道：“林学姐，你喝了什么？怎么这些博眼球的事你都能遇上？”
林宁垂下头，一个女孩今晚死了，这让林宁的心里泛起涟漪，她知道命案会吸引大众的眼球。
但是此刻，面对罗巡和何佳恩的态度，林宁忽然不想再提目击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