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屈辱
冯羽点了点头，毫不废话的开门见山：“我要一些牵魂花粉，你最近应该新到了这样一批货吧，拿出来给我看看成色。”
店长是个中年胖子，听见冯羽的话立刻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牵魂花粉？那冯药师您可真是来对了地方了，我这里也只剩下最后的几份了，要是您再晚点来可就真没了。”
说完，他从冯羽身旁绕进柜台，在柜台最下面取出三个长管玻璃药剂瓶，摆在了冯羽面前的位置上。
冯羽目光扫过第一个药剂瓶，眉头瞬间微微一皱，因为这瓶中对于牵魂花粉的处理方法简直是粗糙至极，甚至还有一些干枯的黄叶残留在瓶中。
他接着扫过剩下的两个药剂瓶，第二瓶的处理手法同样是像个门外汉一样，只有第三瓶的看起来还算过关。
他一把将第三个药剂瓶收起，从怀中取出两枚银币丢在柜台上，“我就要这瓶了，结下账吧。”
“好嘞，一个是一百五十铜元，找您……”店长点了点头，正要找钱，门口却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冯羽，你怎么在这里？”来人的外貌颇为英俊，肤色偏白，只是脸上的神色颇为倨傲。
正是柳禾。
冯羽眉头微微一皱，不动声色的将药剂瓶塞入口袋中，“柳哥，真巧啊，没想到柳哥也喜欢来这里买材料。”
柳禾的脸色微微一僵，干笑道：“我听说这家店的材料种类繁多，就来看看。”
这家百货店虽然很受诸多药剂师的欢迎，但是为了便宜四分之一的价格而选择这样成色更次的商铺对药剂师来说并不是什么能够放在台面上讲的光荣事迹。
不过这当然影响不到冯羽，毕竟他为了节省开支而住在店里安排的房间这件事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为了便宜选择这家店也是正常。
但对于柳禾而言就不同了，一向光鲜亮丽的他对于这样的行为表面上是十分鄙夷的，所以他当然不愿意向冯羽承认他是专门来此购买材料的。
虽然他外表看似光鲜亮丽，但是宠师的钱是永远都是不够用的，为了能够用更好的资源培养魂宠，他也时常来此购买药剂材料。
只是他没想到，今日居然会这么巧让他正好遇到了冯羽，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出言讥讽冯羽几句，但刚开口他就后悔了。
在这样的场景下，被冯羽碰到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看着冯羽脸色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目光扫过台上的两瓶药剂瓶和两枚银元，他脸庞上涌现一丝冷意，冷笑一声，“冯羽，你是来这买牵魂花粉的吧，那可真是不巧啊，我此行也是打算来买牵魂花粉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呢？”
听到他冷笑一声，冯羽就心道不妙，直到他说完，冯羽脸色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买材料的事，我建议柳哥你还是问店长比较好，我就不胡乱推荐了，如果柳哥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就想要踏出店门，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柳禾右手不动声色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肩上传来，瞬间使得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近乎屈辱的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两人变成并肩而立的姿势。
柳禾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你真是太过谦虚了，对于你辨认材料成色的能力我当然是相信的，你这样再三的推辞，难道，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说完，他的脸色一冷，冯羽肩上的压力瞬间再增三分，巨大的力量险些直接让冯羽跪倒在地。
除了药剂师的身份以外，他还同时是一名实力出色的宠师，经过本命魂宠的力量反哺，他的身体属性远不是冯羽能够比较的。
一旁的店长早已经吓得嘘若寒蝉，面色惨白的缩到一旁，他虽然名义上是店长，但实际上也只是老板请来打工的，店铺的主人其实另有其人，而他自然是不敢得罪任何一个药剂师的。
冯羽低头抵抗着肩上的压力，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他用尽全力咬紧牙关坚持着，双目在愤怒的影响下变得有些通红。
“当然……不是，既然柳哥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死死咬着牙，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下一刻，肩上的压力瞬间撤去，柳禾的手臂轻轻搭在冯羽肩上，哈哈一笑，似是豪爽却更像是在讥笑一般，“哈哈，那真是多谢了。”
冯羽抬头看向摆在一旁柜台上的两个药剂瓶，脸上面无表情，但他的心中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怒过。
如果将这剩下的两瓶推荐给柳禾，必然会被他借机发难，想要安然无事，只剩下一个办法。
他盯着柳禾那张英俊的脸庞，然后，忽的一笑：“这家店最后一瓶成色不错的牵魂花粉刚才被我买下了，如果柳哥需要的话，我愿意割爱相让。”
“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如果我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又怎能受此等屈辱！”他在心中近乎疯狂的咆哮，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渴望强大的力量。
他缓缓从口袋中取出了那还未捂热的药剂瓶，轻轻放在柳禾的面前。
柳禾却没有接过药剂瓶，反而松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脸色露出无比畅快的笑容，故作大方道：“多谢了，不过既然冯羽你也需要它的话，我就不和你抢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柳禾走出店门，下一刻，冯羽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握着药剂瓶的右手缓缓垂下，但因过度用力而攥的发白的手指却表现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柳禾……”从紧咬的牙缝中吐出两个字，他强行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从老板手中接过找的五十铜元，返回家中。
房间，配药室中。
冯羽站在配药台前，双目幽幽的望着台上摆放着的牵魂花粉，那散发着淡紫色光泽的花粉似乎在嘲弄一般，无声的讥笑着他的弱小。
一闭上眼睛，那屈辱的一幕就从内心深处浮现出来。
尽管已经尽量去平心静气，但那一幕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脑海中，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清晰。
“别太在意，别去想！要冷静一点，理智……”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鼻息加重，胸膛起伏的幅度越发明显。
愤怒和耻辱的情绪在他心中快要形成一座火山。
“啪！”
他猛地抬手，一巴掌重重扇在脸颊上，一个鲜红的手印在脸上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