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命抵命
亭中，两人正迎面对坐。
可谁都未有先出言之举，一直处在“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中。
“那么，他到底是不是重生者？倘若真是，那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坐在对面的李永真虽口不言，但心里却不安的不假思索起，仍是在置疑对方是否为重生者。
显然他在一直分析判断着，考虑的非常慎重，因此没有给对手有机可乘。
“假如他是，那他或许知晓我的事。不然的话，之前他又怎会说出，‘我当然认识你，可是你却不认识我’呢？”
“麻烦了，就算如此我也依旧不能断定他是重生者？怎么办，一直思考下去也无法得到结果，倒不如......”
虽然不想先做这“开口羊”，但是他也不能一直处在被动，否则就真的正中对方下怀了。
李永真皱了下眉头，目光逐渐和对方相对，但很快他便移开自己的视线，有些诧异：“嗯？刚才...他是在看我？”
对方也是一诧，视线突然就对上了。而这一对，两人的沉默就此被打破了。
“哦？小子，还不开口吗？你就打算这么沉默下去，你不应该有什么要向我提问的吗？”
只见他随意摆弄了下手指，撬开口吻道。
他也不想逢场作戏下去，有什么就问难道不好吗？陪人不说话这还是聊天吗？
虽然他们根本就没有聊天的意向，丝毫感觉摸不着头脑，有点苦恼：“对！现在的人都是这么虚伪，就连小孩子也变得这么不诚实了，叹——”
难道你就不虚伪了吗？
李永真在心里翻了个无情的白眼，只是觉得他说的这句非常可笑。
对方叹了一声后，李永真随即站起，回问：“没有人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他人，不是吗？阁下。”
即使李永真这话是抱有些挑衅的意思，不过他也确实没说错，仅持那正确观来说。
对方没有反驳，又说：“人类从始至终不都是选择了错误吗？就比如，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不是吗？”
“回到过去？过去...是吗？”李永真听他谈到了“过去”，身子猛地一怔。
而，面对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出来。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个例子，哪怕他已经回到了“过去”，他也无法作答。
他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谈到过去，也就代表了对方或许知道些什么。
“改变过去，别人虽然不能做到，但是我却能改变啊！”他感慨一番。
对于，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说没人可以回到过去，但自己确实是从过去一路才走到现今的，不仅经历了过去，现在也......
重生后，他回到了“过去”，“过去”早就不能再算的上是过去了，也许现在的“过去”会走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未来肯定会走的截然不同，可惜未来也因他的重生而发生了未知变动，未来的事定也变得愈加的不能预测。
“你能回到并过去并改变那些即将到来的错误吗？”
“没有人能够回避死亡带来的恐惧，也没有人能够拒绝死亡本身。”
不知为何，阁下竟突然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言辞。
可是，你貌似扯远了吧？
李永真本无心和他废话，于是挑重点说：“阁下，你方才问我‘你也不是寻常人’是何意，没必要绕话题吧，我只想知道真相！”
从刚才开始，围绕的话题根本不是他们这次的主题，李永真想知道的仅仅是对方的身份与目的罢了。
在内心深处，他重生前已经发生的一切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的父母是被你杀害的”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重生前的“过去”，他找了无数个岁月也没找到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而现在他需要发泄前世滔天的愤怒。
“我可不会因为现在的你还未杀害我家人而饶恕你，前世欠下的债就拿重生后的你来报吧！”
看着对方，李永真又不禁回想起悲伤的往事，往事如烟，他忍不住想要向对方排泄心中这积载了无数岁月的血海深仇。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沉住气，继续忍住。
原因无它！
就是不清楚对方的本事和手段，不可轻举乱动，对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怎会一夜就屠光他整个家族呢？
阁下漫不经心地回道：“真相？真相就是如此，你想的难道不就是真相嘛？”
说完，他摇头叹息：“好吧，我真的不太适合故弄玄虚！”
他笑了笑，道，“小子，直接告诉你吧。我不过是想回到过去改变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罢了！”
“而你不是一样也想回到过去吗？我早就从你深切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小子。”
“什么？！”
李永真断然傻眼，我到底干啥了你才会理解成这样的？
就凭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你就能看出来了是吗？
回到过去？以前好像确实是有的，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在“过去”了，对方竟然还能看出从我身上看出我的本意。
李永真想要反驳，但直接被阁下抢话：“这就要从十四年前说起了，接下来的事和你父亲有关哦！”
“十四年前啊，叹！一晃转眼而逝，时间过得还真快，对我来说不过是睡上一觉，十四年的时光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转身，阁下朝湖水坦坦望去，看着毫无波澜的“平镜”久久才回首。
“果真是浪费了我挺久的时间，今天遇到你也是种缘分，看你对真相这么执着，不就是想知道十四年前曾发生的事吗？”
“哎呀呀，你早说不就完了？”
搞得他等了半个钟头，坐的屁股真特么疼啊。
而且还是自己先发话，要不然这小子都可能打算一直这么“坐”下去了。
“怪我咯？”在心里吐个槽，李永真摆出很无奈的样子。
你有这么直接吗？我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么直接，还用的着这样吗？
不过，看对方越是随意，李永真就越是咬牙切齿，难道对你来说岂是三言两语就能了却这一切的因果了？
阁下继续向下叙说着，李永真也想知道父亲曾经和他到底进行过怎样的交易，没有打扰他。
关于父亲交易的事，他也是从母亲写的日记上看到的，但并没有细说其中，
“恐怕，就连母亲也不清楚交易的内容吧，至于父亲他就更别说了，他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自己和父母相处的时间根本没有多少，毕竟自己‘智障’了十四年，父亲也甚是痛恨母亲生出了他这么个“败笔”。
“拿跟这小子同血脉的女娃和他交换性命，记住是一个辈分的女娃。”
“这...？阁下？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难道只有用一条性命换取我儿的性命了吗？”
还是那个熟悉的山洞，李家家主李万全手足无措，此时的他正对着“阁下”苦苦哀求着。
“真是贪心啊，一命抵一命这不是常理吗？”
阁下又说，“如果，你不想救这小子那也无妨。”
“再者言，性命本就是不可相抵的，非得出现什么性命可以交换的狗屁真理，要知道这可是会触犯自然法则的。”
阁下口中说的那小子，自然是幼时的李永真，因为幼时的他出了点状况不得不去寻求“阁下”的帮助。
回到现在，亭中。
“咳咳！稍微有点口干，剩下的我就不说了，讲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讲完的，这样！我把影像直接传给你得了！”
正当阁下说到李万全决定拿一个同辈的女娃的性命换取自己儿子的性命，在这期间他犹豫了很久。
尽管作为一个人来说，道德的理性是万万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有关这个女娃的事他却一字未提，阁下给自己倒了几杯茶后，摸着下巴开始整理思路，像是在回忆什么。
“传给我...什么意思？搜魂之类的门道？”
李永真有些错愕。
想到这，突发奇想，“有没有重生还抱有怀疑，但不排除他是修仙者的可能，就要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奇怪的动作了？”
李永真看阁下就这么“静”住，过了一会儿他的身边像有了一个强力吸盘，有什么东西正被吸引过来。
而在他身前逐渐汇聚了一个个小光点，光点紧紧地包围阁下，仔细些就能发觉它们在有规律的形成一张张图片。
直至光点灵活的构成一个的影视，它们慢慢汇聚成一形，一瞬传递到李永真的眼前，慢慢的，他的视觉便开始和阁下脑海的记忆同步共享。
此刻瞬间，李永真就好像自己是阁下，他现正以阁下的视角去观看着过去，一切仿佛就刚刚发生在眼前。
“这是......？”
这些片段在李永真眼前以倍速的流速播放着，而他却丝毫不觉得不舒适，反而感觉记忆里多了一些“经历”。
“阁下！我把她带来了，那么那事现在可以进行了吗？”
也是一个夜晚，李万全怀里抱著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姑娘来到山洞，可是他怀中小姑娘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死。
白嫩而显得红润的小脸，小脸上镶着一个十分秀气的鼻子，再加上她抿着的小嘴，简直不要的可爱。
幼时就这么的可爱，难以想象她长大后的红颜会祸害多少人？！
“奇怪！这娃娃...怎么？”
平下息，阁下从他怀里接过这个熟睡的小姑娘。
他一看就看得非常入神，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看其，李万全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问题呢，下意识地问到，“阁下，这女娃是有何问题吗？”
“并无！”阁下挥手示意，接着低语：“这娃娃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就是...不！不太可能的吧，这怎么可能呢？”
阁下摇起头，咬紧嘴唇，低头看着抱在怀中那可爱至极的小女娃，摸着脑门思考起来，对待心中的疑问满是困惑。
“李小子！你再去找一个同辈的女娃，这个女娃用不得，对了！这个女娃娃是何人的子嗣？”
“啊？！”
一时，李万全也不好推辞，回应：“阁下，为何这女娃不成呢？这是我家族里唯一和我儿同辈的女娃，已经没有其他人选了。”
其实说没了其他人选是谎话，就在同辈之中，新生儿就有大多，可是他不敢动，也不能动，若不是这小孩没人管......
李万全在谈起自己的家事时，老脸一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对阁下说出来也只是简单描述了一番。
“至于...这个女娃是个庶女，是我家三弟和一个卑微的贱人发生意外这才有了的，而我三弟平时也从不管她。”
难怪，这小姑娘明明长的十分可爱，而穿的倒是衣衫褴褛，三四岁的女孩体重却只有刚出生的婴儿那般轻。
阁下询问：“她唤作何名？”
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落在小女娃的身上，不断地凝视着她。
在他怀里熟睡的小姑娘就好似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似的，和她相逢或许也是一段缘分。
“奇怪？”
他心里，竟会有种想保护和呵护她的冲动。
明明他早已舍弃了情感，抛弃的情感难道又拾回了吗？
……
而，日后他也万万没想到。
今天管之事，还真的是如他所料，无形中救了未来的他一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