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达尔文(2)
“孩子们,永远不要轻易地做出承诺。即便我答应了达尔文,一旦当我们的爱意渐浓,我会转身离开。可是,我并没有完成这一承诺,最后只好以尴尬收尾。这一件事,我会讲到的。先让我们将故事转回查理斯和劳伦那里吧。”加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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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仍然坐在操控台前,控制着机械臂,将患者的脑瘤分毫不差的进行着剥离。此时,他已经开始有些眩晕了。身为一名神经外科的医生,他清楚的得知,在手术途中因过度透支体力,从而出现眩晕,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对付这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查理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解决方案。
“劳伦,我有些找不到方向感了。”查理斯说到这里,劳伦立刻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来到了墙角处,打开了一个小型的唱片柜。随后,她胡乱的挑了一张诺拉·琼斯的唱片,放进了唱片机内。下一秒,律动的音符布满了这个死一般寂静的手术室。
说到唱片柜,那是查理斯的私人财产。音乐可以让他更好的集中注意力,所以理查德教授也同意让查理斯将自己的“物品”摆放在手术室内。而我曾经也与理查德教授提出了一个建议,却被他当场否决了,或许是因为只有脱衣女郎与钢管舞才能帮助我集中注意力吧。
此时,查理斯找回了感觉,又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脑肿瘤在他的操作下,成功地剥离。劳伦甚至开心的跳了起来,因为在最初,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接下来的缝合工作,我就交给你了。”查理斯说罢,劳伦十分高兴的接过了缝合线,仔细地将患者的硬脑膜进行缝合。随后,她不慌不忙地拿起骨瓣,学着查理斯刚刚的样子,说道:
“钛板、钛钉。”
随后她将手向后一摸,刚好接到了查理斯递给她的工具。劳伦虽然是一名神经外科病房的护士长,不过对于手术的知识,她还是不逊色于主刀医生的。
劳伦为患者做完了术后的缝合工作,查理斯看了看患者的实时心率,目前还是比较稳定,不过患者仍然处于昏迷阶段,仍未脱离危险期,目前就庆祝的话,还为时尚早。查理斯命令劳伦观察患者的情况,而他则走出了手术室,前往了第一手术室。
而此时,我与达尔文来到了她的家中。与其说是她的家,不如说是一个装横极佳的公寓。我收起了雨伞,打量了一下公寓的四周,里面摆放着一些精美的艺术品,墙壁上挂着一幅梵高的向日葵,而这些也刚好符合我的审美,我开始庆幸自己与达尔文将会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看什么呢?”达尔文站在了天台,看向我问道。
“没什么。”我准备好了很多关于艺术品与梵高的话题走向了天台。我们依靠在栏杆上,从林肯大街升腾的薄雾笼罩着我们,时不时会吹来一阵略带玫瑰味道的微风传入我的鼻腔,我不知那是一楼栅栏传来的味道,还是达尔文的发香。我依然记得,那一晚…这股玫瑰花香无时无刻地包围着我。
“十年前,我们也是在这里,互诉着衷肠,现在想想那时候说的话,真的是让我觉得害羞。”达尔文笑着说道。
“不要忘记,现在我们已经度过了十年。彼此的喜好早已经随着自己的成长,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我刚刚发现,在你的客厅里摆放着许多精美的艺术品,还有梵高的作品。看来,我们今晚有很多话题,并不会再次像十年前那样,一度陷入沉默。”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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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你懂一些医学知识吗?”我问道。
“不是很了解。”达尔文尴尬地看向了我。
“那我希望你今后可以关注一些医学的知识,因为它真的可以帮助我们改变这个世界的。”我说道。
“好吧…”达尔文说到这里,只好想要找寻一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话题,于是,她指了指屋内的那一只布偶猫,
“猜猜它在干什么?”达尔文问道。
“它在拉屎。”我看着那只布偶猫,缓缓地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要为猫咪买一些猫砂吗?”达尔文似乎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因为你不想让它们在地板上面拉屎。”我说罢,已经不知道如何延续彼此的话题了,我只好凑近了她,而她似乎也与我想法一致,我们开始亲吻着…但是那种感觉,似乎与爱情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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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梵高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画家。但是…”还没等达尔文说完,我便接下了她即将抛出的话题:
“是的!但是他患有精神分裂证。精神病多在青壮年时期发病,当现实给了梵高冲击时,梵高会间歇发作,他对事物很执酌,而现实却总与他事与愿违,由于没有及时得到救助,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最后导致精神分裂。其实也是他对艺术的狂热所导致的,加上基因的遗传。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割下自己左耳的原因,还有…”
“好了,我必须要跟你承认,我们并没有共同话题。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我讨论有关梵高的话题,那仅仅是因为客厅里面摆放着的油画作品。那并不是我的东西,而是我舍友的。所以,让我们跳过这一段聊天,再次想想我们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吧。”达尔文说罢,我们再次开启了回忆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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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我没有想到,今晚的时间会过的如此之快。”达尔文说道。
“不必伤感,我的宝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说道。
我并没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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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我说道。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知道的,我很讨厌不遵守承诺的男人。这一点,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达尔文说罢,双臂放在了栏杆上,俯视着林肯大街之上的车水马龙。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了手机,接听了这一则通话,
“你好?”她说道。
“达尔文,我知道十年前我违背了承诺,这让你伤透了心,不过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站在她的身后,询问道。
她回过身,看向了我:
“好啊,如果你能说出一个理由的话。”
我二话没说,牵着她的手回到了客厅,我走向了那一个唱片柜,取下了那一张鲍勃迪伦,以及诺拉琼斯的唱片,说道:
“我爱死他们了,你知道的,我是他们最忠诚的听众,还有…还有…”我看向了沙发,沙发上面摆放着一把棕色的尤克里里,我拿起了它:
“我也爱死了这把尤克里里,它是吉普森制造的艺术品。我相信,这会成为我们今晚的话题的。”
达尔文笑了笑,失望的看向了我:
“你拿的这几样东西,都是我舍友的东西。看来…她似乎更适合你。”
说罢,她回到了卧室,锁上了卧室的门。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了。
那一刻,我似乎在思忖着,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与达尔文的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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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我走在前往与达尔文约会的路上,然而今天我并没有随身携带那一把吉他。当我遇见了她之后,她也并没有与我滔滔不绝有关猫咪的话题,而是询问着我的工作,我的家庭……
“你是做什么的?”达尔文崇拜的看向我,问道。
“我以后将是一名医生,我会站在美国的顶端,拿着一把手术刀,左手拿着一本医学杂志,为每一名患有病症的患者进行着一场场精密的手术。”我洋洋自得的回答道。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她满眼崇拜的看向我,随后,她开始询问着我关于医学的知识,我饶有兴趣的与她解答。而我,或许也会询问着她关于猫咪的话题,她也是笑着和我谈论自己的猫咪。
当今晚的账单被递至我们的面前时,达尔文一把夺过了账单,而我则从她的手中夺过账单,抢先一步付了账。
然后我们回到了她的家中,我们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或许我会对她的猫咪感到强烈的好奇心,我们在一番谈论之后,来到了卧室,与她翻云覆雨一番。我们即将分别时…
“我没有想到,今晚的时间会过的如此之快。”达尔文说道。
“不必伤感,我的宝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说道。
(一天后)
达尔文买着生活的必需品回到了家中,他刚刚将购物纸袋放在厨房,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她接听了电话…
“喂?”
“达尔文,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就是那个在今后会成为美国著名医生的加文。”
“Hi!加文…”她笑着说道。
从那以后,也许我们的关系会变得越来越好。也许我们会为彼此的关系定调,我们会结婚,拥有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会从中获得到什么,我的人生或许从此开始倒数计时,而我也不会进化,从而遇见你们的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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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摒弃了自己的想象,缓缓走向了房门,拿起了我的橙色雨伞。就在这时,浴室门被推开了,我条件反射的看向那里,隐约瞥见了一双赤足,它们快步地走向另一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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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那一晚我看到了你们老妈的赤足。”加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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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灰心的走出了这一座陌生人的公寓,当我走出门时,雪仍然没有休止。我不得不再次打开了雨伞……
我看了一眼腕表,此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三十五。我知道很有可能,我一生的挚爱不会在凌晨1:35分行走在这个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不过我仍然带着一些侥幸,将曾经的烂醉如泥以及分手的经历逐渐抛诸脑后。明天总是崭新的,而今天这个时间旅行,更让我学会了珍惜当下。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令我的心情感到一些愉悦,我故作释怀地离开了这并不属于我的地方,跟随着人群消失在了这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