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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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无言

拍打着门框的范溪音声音都哑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来人来人呐!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来人快来人啊!”她哭的绝望使劲的拍打着门框。

屋外的范旭泽打开门冲进去一把抱住了范溪音:“我在,我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浑身发抖的范溪音被他搂在怀里,屋里一片漆黑,还有一些嘶嘶的声音,范旭泽一挥手点燃了灯,地上爬着蛇虫鼠蚁,范溪音的腿上胳膊上有不少的牙印,她被封了灵穴一点法术也用不上,被困在这里好几个月,不见天日一点点被折磨:“带我出去,求求你带我出去我一刻也不要在这里。”范溪音蜷缩在他怀里害怕的发抖。

抱紧范溪音的范旭泽动了怒红着眼一把火烧了屋子,大火引来了那些关押她的人。

“就是你把我的妹妹抓来的?”范旭泽声音里带着怒意,男人盯着他怀中的范溪音戏虐一笑:“是啊,就是我,你能怎样?这几个月她一直在拍门,一直在哭,可是我问她话她什么也不说,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就折磨她我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灵穴被封,五感就会被放大,没人可以在这里呆上三天,她居然能呆上三个月,是不是很有意思?”

男人的话无疑是在激怒范旭泽,他怀中的人止不住的颤抖,是害怕是绝望是恐惧,范旭泽轻轻吻了吻她额头想要把她放下:“别怕哥哥替你杀了他们。”

“不要不要放开我。”范溪音有些神智不太清醒的抱住他,她害怕再回到那间屋子。

看到范溪音的样子男人更是兴奋:“堂堂范家之女该不会就这样被吓疯了吧?她一直盼望有人来救她,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始终没人来救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兄妹也能有今天,我可真是高兴,只可惜她到现在还没有死,没关系等我杀了你,我会把她关在更可怕的地方日夜折磨她,让她跪在我脚边求我可怜她的,这么一个美人岂能轻易死去。”

范旭泽抱着范溪音眼神要是能杀人那眼前的男人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他解开范溪音的灵穴掌心的蓝光飞进她的身体,目光变得呆滞的范溪音站起身来:“吓疯?我的妹妹会被你吓疯?不自量力,本来想亲手杀了你们,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说她疯了吗?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呢?”

他一个眼神范溪音唤出剑眼神无光的看着他们,范旭泽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唤出笛子放到嘴边吹响,片刻她的眼里有了灵气不再空荡荡:“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范溪音恭顺的低垂着头下一秒就冲了出去范旭泽打开结界,看着刚才还笑着的男人们下一刻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弥漫开来,范溪音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一口咬下去,范旭泽吹动笛子操控着她。

片刻之间他们全都倒下了,范旭泽收起笛子走到男人跟前,不屑的耻笑轻轻拽起趴在他身上吸血的范溪音温柔的掏出帕子替范溪音擦着脸上的血:“就这么让你死了,太可惜,你对我妹妹做的那些,我会千倍万倍的加在你的身上,看看是你先疯,还是我妹妹疯了!”他恶狠狠的踩着无法动弹的男人。

转头又看向范溪音的范旭泽满是心疼一点点的擦干净她的脸:“不用怕了,哥哥会保护你的,以后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我范旭泽的妹妹是天之骄女,不会因为这点折磨疯掉的。”

没有任何反应的范溪音低垂着眸子站在原地衣裳破烂不堪,肌肤裸露在外,范旭泽脱下斗篷裹住她:“我们回家。”

后来的日子,在苏锦澈范旭泽还有轻衣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她终于好转,只是有很长一段日子她开始怕黑怕蛇,入睡时总要燃一盏灯不然就会害怕。

“什么时候你学会了把我也算计进去?我教你法术教你习武,教你变强,不是为了让你变得野心勃勃,觊觎不属于你的。”范旭泽看着范溪音很是生气。

坐在凳子上的范溪音淡然的喝着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何来算计你?是你自己差点误了我的事,王爷告诉我,人总要争一争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范旭泽打翻了茶杯拽起她:“你别忘了自己是谁,你的责任是什么,我不想看着你走错了路到时候要我替你收尸!”

范溪音笑了几声扒开他的手:“我没忘我一直没忘,什么叫走错了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是你加在我身上的,从始至终我都根本不想为了什么大义百姓冥界去牺牲我自己,凭什么我们范家就要被禁术所困换取荣华?我一点也不想像阿爹一个早夭而亡,你愿意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愿意,他们都说我是怪物,不会爱人不会动心没有感情,范家之人皆凉薄,我只想做个正常人,想像正常人一样去爱人去动心去生活,何错之有?”

“这就是你想的?王爷养育你千年多年疼爱难道你就真的感受不到?有些时候心感受不到那就用眼睛去看,你生来就注定不会是普通的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范旭泽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她。

她耻笑几声望着他:“我只是想要做个普普通通的人,我想要自由,我不想做神更不想做一个为了苍生百姓而死的神,你想怎样那是你自己的事,犯不着拉着我一起去死,我不想一辈子困在深宫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自己筹谋有什么不对?”

举起手的范旭泽看着她的双眼那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你终究是个没有心的人,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会害了整个范家的,你是错的你为什么那么固执?”

“我固执?范旭泽你好好看看吧,我为神族而战,可他们弃我不顾,仅仅是我救了一个他们厌恶的魔,但到底谁是对谁是错?温楚萧什么也没有做过,甚至帮着我们对付魔,那些人连他都容不下把我们赶出去等死,你说这是我的命让我认命,我认了一次,用我的死换了他们平安,我一次次妥协,他们只想要我死这不公平,我不会再认命了,苍天待我不公,那我就逆天而为有和不可,范旭泽,他们迟早也会逼死你,让你为道义赴死,这些年我们兄妹受尽耻辱满身伤痕,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是你荒唐相信他们!”范溪音指着他大声喊道。

范旭泽无力的垂下手瘫坐在凳子上:“你心里只有恨了吗?溪音你就没有一丝的动容吗还是…..你满心只剩下恨了?”

手搭在他肩上的范溪音弯下腰贴着他的脸微微一笑:“你不恨吗?恨世道的不公,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呢?我们联手推翻他们。”

眼神暗下来的范旭泽翻身掐住她脖子按在桌上,范溪音难受的抓住他胳膊,范旭泽按住她的手道:“你敢背叛我就杀了你,我说过你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背叛冥界和君上这是我的底线你给我记好了。”

脸憋红的范溪音难受的很拍着他的手想让他放开:“松手…..”

松开手的范旭泽看着她滑落到地上,范溪音捂着脖子咳嗽:“你疯了吗?你就是个疯子你想杀了我?还等什么?动手啊。”

“你最好是安守本分,不然我就不知道我疯起来会干什么了,总不过是我和你一起死罢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范旭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抱着琵琶的范溪音坐在院子里,梨花落下衬的她越发清冷孤傲,沐怀肃站在一旁不舍得打断这一幕的美好。

愣神许久的范溪音抚摸着琵琶:“怀肃把这它收起来吧,以后再也不用弹琵琶了。”

“为什么?”沐怀肃好奇的问,范溪音抿抿嘴笑了笑:“君上已经被囚禁,储君登基我也不用投其所好,去讨好君上了,他不喜欢我无论我的琵琶弹的多好也是无用的,他只想让我去死,可是他到底是君上。”

范旭泽进来时看到了沐怀肃手中的琵琶叫住了他:“给我吧。”

范溪音看向他起身行礼,范旭泽抬起手砸碎了琵琶:“今天开始你不用讨好任何人,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你。”范溪音看着他的双眼,范旭泽示意沐怀肃退下:“他要杀了你,在君上登基之前,他还想要杀了你才肯退位,不是我,是他不肯放过你,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再失去你。”

捏紧裙摆的范溪音退后了两步:“你告诉我的现在全然不顾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口口声声告诉我,我们效忠的是帝位之上的那个人,现在算什么呢?乱臣贼子谋权篡位罢了,自王爷归来,他的野心为何变得这般大,你我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这下我们都要完了。”

看着她的范旭泽微微皱眉:“至少现在没人再能动你了。”

生气了的范溪音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那是君上啊!你怎敢?我是怨恨他,怨恨他为了给你铺路为了你的前程就要断送我的命,可是他到底是君上,范家的荣耀都是他的恩赐,是你告诉我不能背叛,结果背叛的人是你。”

“那又怎样?我只是扶持王爷上位,王爷是储君我们是名正言顺。”范旭泽摸了摸吃痛的脸毫不在意。

满眼失望的范溪音看了他好久:“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当年那个一身清白的范旭泽如今也成了贪恋富贵之人。”

范旭泽无所谓的摊开双手:“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做到了你还不满意?”

“我想要的?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还是你利欲熏心了?为什么不可以放弃这些,我们就做一对普通的兄妹?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些我们都不要了好不好?”范溪音拉住他的手眼泪在打转。

抽回手的范旭泽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都令她失望:“太晚了,我们注定就不会是普通的兄妹,溪音应该是你同我一起。”

红着眼的范溪音早就对权势再无欲望她一心只想要自由:“你做你的王爷,我过我的日子我再也不想参与朝政,我只想做自己。”

中了毒的范旭泽眼睛看不见,他被敌人包围着又受了伤:“来啊!”哪怕是受伤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吐了血难受的捂着心脏那些人想趁机杀他。

一支箭精准的射中靠近他的敌人,范溪音驾马而来拽住范旭泽的胳膊将他拉上马:“驾驾驾!”

范旭泽是她安心了不少,脑袋搭在她肩上身体摇摇欲坠,范溪音连忙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拽住了:“怎么搞成这样?”

“密报……”范旭泽嘴里嘟囔着什么,哪怕神智不清他也不忘记自己的责任。

山洞里范溪音喂他吃了解毒的药,拿着帕子给他清理着受伤的眼睛,许是太难受了范旭泽动来动去,范溪音按住他的手:“别动不然真的要瞎了。”

老实了一些的范旭泽靠在她怀里任由她擦拭清理,范溪音看着他身上的血迹皱皱眉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他:“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采点药找些吃的和水,别乱跑。”她临走前给他燃了一些火取暖才放心的离开。

等她回来时看见一只妖诱惑着他,范溪音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抱着胳膊戏虐的盯着那只妖:“你看上谁不好看上他,正好取了你的妖丹给他疗伤,别白费力气,他没有心的不会被你勾引。”

“你是谁!”火妖猛的扭头才看见她,她身上的气息和范旭泽太像了,以至于范溪音进来了火妖都没有注意到她,范溪音笑望着她歪歪头:“我是他心上人,你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男人问我是谁,怎么不问问他是谁?是他的血把你引过来的吧?”

微微睁开眼的范旭泽难受的看过去,抽出匕首狠狠的把火妖刺穿在墙上,火妖动弹不得痛苦的发出呻吟:“不要胡说八道。”他几乎是靠着最后一丝把火妖钉在墙上。

笑起来的范溪音拿起水走过去喂他喝下就去熬药了:“说说而已别生气,我抓了只兔子一会烤了给你吃,不过得先喝药才行。”

撑着身体坐起来的范旭泽咳嗽着:“密报呢?你有看见吗?”

“在我这里,我在你怀里找到的,你不吃了她?送上门来的妖,不吃白不吃啊。”范溪音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流血不止的火妖,她恨不得杀了他们两个。

范旭泽松了口气靠在墙上闭着眼:“没有力气了,我以为是你,结果睁开眼睛是只妖在我面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范溪音把熬好的药递给他喝下:“巧了我也是为了密保而来的,误打误撞救了你,早知道是你,我就不帮忙了,我看你一样可以杀光他们,眼睛看得见了?”

“嗯。”范旭泽闭目养神,火妖叫的让他心烦意乱:“闭嘴!再叫我现在就杀了你。”

笑起来的范溪音烤着鱼打湿了帕子给他擦着脸上的血:“火气别那么大,吓到她了,我看她刚才好像不想吸你的血,是见你好看想与你灵修增进修为。”

这句话令范旭泽更加生气脸都气红了死死的盯着火妖:“你目无尊长,这样的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家随口可以说的吗?”

拍拍他肩的范溪音笑笑:“我不说就是瞧你气的,好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悬崖边范溪音和范旭泽已经退无可退,看着眼前的妖军范旭泽看向范溪音:“我会让风殷送你离开,溪音替我报仇。”他猛的将范溪音推向风殷转身就跳了下去。

“哥哥!”范溪音哭红了眼撕心裂肺的大喊想去抓住他,风殷从后死死拽住她:“郡主我们快走!郡主!”

推开她的范溪音愤怒的大喊:“滚开!白箬姬我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掉着眼泪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崖底范旭泽奄奄一息,范溪音也伤的不轻满身是血的爬到他面前:“哥哥?哥哥你醒醒哥哥!范旭泽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她哭得伤心摇晃着范旭泽,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反应范溪音趴在他怀中抱着他:“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她撑着身体盘腿坐起解开衣裳露出龙鳞。

双手颤抖的范溪音握住一片龙鳞忍着巨疼咬着牙狠狠的拔了下来,她接住血喂给范旭泽喝下又用龙鳞将他的骨头修复。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没有力气的倒在范旭泽怀中:“你不能死的,你死了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我不准你死,你睁开眼看看我吧,好疼啊哥哥。”

迷迷糊糊睡着的范溪音感觉到身边散发出的蓝光,她睁开眼看见范旭泽的身体在消散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施法留住他:“不,不要,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范溪音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绝无可能救回他:“唐皎招来!”

蓝光一闪唐皎嘴里还叼着葡萄看到这一幕葡萄都吐出来了:“这是怎么了?”他连忙上前用鬼气探了一遍范旭泽:“他在消散?”

“救他,只要能救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救他!”范溪音没有太多的力气,唐皎愣了愣神很快反应过来:“他的龙骨碎了,郡主,不是我不想救他,是我无能为力。”

范溪音不肯松手放他消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龙骨碎了?用我的可以吗?”

唐皎皱眉蹲下身轻轻在她背后摸了摸准确的摸到了龙骨的地方:“郡主换龙骨的痛可是比拔龙鳞更痛,你要想好,一旦把你的龙骨分一半给了他,那么你的能力会削弱很多,还有很多病痛,郡主本来就有心疾,要是…..”

“我不在乎,我只要救他,你帮帮我,唐皎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范溪音抬头看着他这眼神唐皎拒绝不了。

沉默片刻的唐皎抿抿嘴:“罢了,日后再为郡主寻更好的龙骨便是,我帮。”

刀起刀落,血染红了土地,唐皎挖了她一半的龙骨安在了范旭泽的身体,等做完这一切范旭泽的命留住了,唐皎看向地上躺着动弹不了的范溪音:“值得吗?”

长发披散的范溪音眼中含泪:“这是他欠我的,永远偿还不了,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脱下斗篷盖在她身上的唐皎又看了看范旭泽说道:“我带郡主和二爷回去。”他弯腰抱起了范溪音带着范旭泽离开。

范溪音没等来他的关心,等来的是他的问罪责罚,重重的一耳光落在她脸上,范溪音跌在地上一言不发,范旭泽冷漠的开口:“违抗命令罚军棍三十,禁足半个月。”

唐皎不理解且气愤的开口:“二爷,郡主她为了…..”

“别说了!溪音领罚。”她掉着眼泪看了眼范旭泽爬起来忍受着断骨之痛去领罚,那三十军棍,每一棍都打在她龙骨之上,唐皎实在看不下去了:“滚开!”

额头冒着冷汗的范溪音疼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唐皎,拜托你不要。”

蹲在她面前的唐皎难受的问:“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你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三十军棍的郡主,你应该告诉他。”

“我不想让他觉得愧疚,唐皎别管我了我能承受住。”范溪音推开他哪怕难受至极她也固执的很。

被丢进房间的范溪音再也忍不住吐了血身体发抖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唐皎翻窗而入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她:“郡主!”他跑过去抱起范溪音放到床上。

唐皎拿出一块龙骨想为她安上:“郡主再撑一会,一会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