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惩罚
范溪音站在台阶上盯着她:“是你给我女儿下毒的?沈秋云,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一时仁慈,竟让你有了机会害我女儿?”
沈秋云已然无所谓的姿态:“如何呢?我就是见不得你这张脸,也见不到苏乐言那张神似你的容貌,你们会让我想起姜诗佳,我有多恨她就有多恨你们!明明我可以嫁给君上做他的帝后,都是因为你们,断了我的念想,你想杀了我吗?哈哈哈,君上呢?君上为何不在君上不在你有什么权利处置我?这里是凤凰神族我乃凤凰神族郡主,你没有权利问责。”
走下台阶的范溪音冷漠的盯着她觉得十分的可笑:“他不会见你的,我是没有权利,可是姜诗佳有,她在凤凰神族皇族的族谱上依旧有名字,只因我做郡主的时候脓包了些,让你羞辱肆意嘲讽,没有我,你也嫁不了,他不爱你甚至对你没有半点喜欢,沈家可是曾经扶持姜景焕的,姜贺怎么会喜欢你呢?”
震惊的沈秋云瘫坐在地上:“你是谁?”
眼神狠戾的范溪音冷冷的说道:“当年我陨落实则是被姜贺带回凤凰神族,为了让我活下去捏造了另外一个身份送进夜王府,成了夜王独女姜诗佳,范溪音就是姜诗佳,我现在的身份也还是福佳公主,姜贺只对外宣称福佳公主因悲伤过度自愿离家云游四海,我是公主你是郡主,我压你一头就有权处置你,况且姜贺给了我监国听证的权利。”
“你们都在骗我,你骗的我好苦啊,你就是姜诗佳,你居然就是姜诗佳,差一点我只差一点就能嫁给君上了,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啊,你为什么要出现!”沈秋云歇斯底里的嘶吼觉得自己不公。
范溪音没有一点怜惜的意思:“上一次我见你是真心喜欢姜贺,对你尚有一丝怜悯,可惜我的怜悯让你动了杀我女儿的心思,我留你不得了,那就赐你一死,你的母族流放,女子一律莫入官妓,男子流放苦寒之地,致死不得归朝,若有违背杀无赦,沈秋云,我并非什么善类喜欢玩诛连之事,你一人犯错,我就得让你母族一起来给我女儿赔罪。”
沈秋云惊恐的望向她:“你敢!君上不会放过你的!范溪音你好狠的心。”
笑着的范溪音一把掐住她脖子:“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要你活着,莫入官妓,你要是敢死,我诛你九族,对你来说,这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你自诩郡主高高在上,我要让你爱而不得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要让你看着你的族人被你所害,我要废你修为让你成为废人无力反抗,我要让你活着的每一天都为我女儿赎罪忏悔和悔恨。”她手中的蓝光缠绕沈秋云挣扎的沈秋云痛苦的反抗,范溪音逼出她的内丹松开了虚脱的沈秋云。
接住内丹的范溪音当着她的面捏碎,废了内丹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我恨你!范溪音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沈秋云跌在地上爬着想要去拽她。
冷笑着的范溪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像是看一条狗:“诅咒?我这一生被许多人恨,也被许多人诅咒过,我不信什么诅咒,这就是你的命,你注定要毁在我手上,沈秋云,如果你甘心平庸其实你能嫁的很好,嫁给一个真心爱你之人过完这一生,可惜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要争那些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
浑身发抖的沈秋云怨恨的盯着她:“你会有报应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君上呢我要见君上!我要见君上!范溪音你不能这么对我的,我是郡主!”
“郡主?你想要这个郡主是吗?本君成全你就保留你郡主头衔莫入官妓,你想做郡主本君就让你做郡主,谋害皇族其罪当诛,阿音心善不过才如此罚你与你母族,就算是诛你九族也不为过!贱人!”姜贺被岚决搀扶着身上还有血迹,他气的不停咳嗽。
苏伯语忙搀扶住他怕他再吐血:“师尊息怒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才是。”
沈秋云泣不成声的爬向他:“君上,秋云爱慕您多年,对您一直忠心耿耿,是她背叛了君上,秋云对您从无怨言,您为何要这般折辱于一个对您真心爱慕之人,反而向着她,我不明白,我不甘心。”
一脚踹开她的姜贺看着她都恶心:“你还有脸说?贱人,都是因为你,本君苦心经营多年好不容易眼看得偿所愿,沈秋云,本君恶心死你了,能容你到现在你还不知足!本君清楚的告诉过你,就算死,本君也不会娶你,来人还不把她拉下去,还要碍本君眼吗?”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看似一切都很平静半个月后,百般无聊的时晚在凤宫里闲来无事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巧不巧就发现了姜贺和范溪音的秘密,虽然对冥界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时晚知道姜贺喜欢范溪音时还是很吃惊的。
回避的时晚狐疑的看着凉亭里的范溪音和姜贺,颇为好奇为何他们二人会私下见面还呵退了侍从。
拿着信的范溪音扔在桌上:“这是薛九歌写给你的,被我拦截了,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来让薛九歌为你做事?她居然敢偷偷的给陆子羡和幼薇下毒?她一直是你的人是不是?我哥哥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却一心忠诚于你。”
不慌不忙的姜贺翻开着信件勾起嘴角很平静的烧毁了:“是,阿音,你怎么一点都不清楚男女之事呢?你之前以为她喜欢我,千方百计的想做我的帝妃,其实你错了,她喜欢的是你的好夫君,三万多年的悉心呵护,薛九歌怎么会不动心的呢?我承诺她,事成之后,让铭安纳她为妾,给她一个孩子,你放心,她不会威胁到伯语和你的地位。”
摇着头的范溪音错愕的对上他眸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你说她喜欢铭安?”
“是啊,很奇怪吗?替身就是替身,她再像你也不是你,铭安留着她是可怜她,你走后的每一天铭安都把她当作是你,才能撑下去熬下去,直到你回到他身边,薛九歌就变成一个弃子她为了回到铭安身边自然什么都答应,我一开始许诺她帝妃之位,她答应,可是她告诉她要的是铭安不是我,那就更好办了,阿音等陆家父女一死,翼族就是我们的。”姜贺这步棋下的很好,不用一兵一卒,只用一个女人来灭了翼族。
范溪音冷笑一声站起身要走:“我没有想要翼族,从前会有,现在没有,我会去找薛九歌让她停手,她想回到铭安身边我也答应。”
拽住她胳膊的姜贺将她按在桌上金色的眸子透着怒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事事为你铺路,眼下你什么都不用做,翼族很快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想做女帝,我推你上去让你做翼族女帝,不用再做臣,现在,你告诉我你不要?晚了,薛九歌只会听我的,她要是不听话我会杀了她,你护不住她,只需要再给我几年时间,我就能让你做女帝了,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想要推开他的范溪音倔强的很:“我不要做什么女帝,更不要你伤害他们,姜贺你收手吧那不是我们该得的,你杀了他们翼族不会放过我们的,两族交战死伤的是无辜的生灵,我不愿看到血流成河,你也不许,就因为你恨陆子羡就要挑起两族之战吗?姜贺,我做不了女帝的,我也不想了,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你做你的帝君我做我的王妃,你想要的我什么没有给你?我把我的孩子们都交给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姜贺的眸子少有的冷若冰霜:“你毁了我就想一走了之?你说过的,你希望陆子羡死这样翼族就是你的了,他不肯给你的,我都给了你,我不在乎死多少人,阿音,你乖乖的什么都不要做,很快的,你别怕啊,你以前可是比我还要狠的,怎么安逸的生活过了没几年就磨去了你所有的野心?帝君我要,你我也要,我娶不了你,那就把你从前想要的给你,帝王之心皆凉薄,谁挡我的道我杀谁。”
“那你就杀了我吧,我不要四海八荒生灵涂炭我只要安宁,姜贺你做的不对,你想要的太多了,那些都不是属于我们的,凤凰神族已经很强大了,没必要为此折损,如果我死了能让你消除怨恨,那么我愿意,是我害了你,我愿意承担。”范溪音推不开他只能被他按在桌上不再反抗。
俯下身的姜贺贴着她的脸很是温柔:“我不会让你死的,陆子羡必须死,你别忘了你遭受的苦难都是拜谁所赐,要是没有他,你我早已经成婚,我便不用被折磨了,只要我活着一日这怨恨就消不了。”
拼劲全力推开他的范溪音有些生气:“你为什么总是要活在过去!就算没有陆子羡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三生石上没有你我的名字,你我注定不会做夫妻,你清醒清醒,我爱的人不是你啊,没有人折磨你了,是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过错强加给无辜的人呢?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你不接受我甚至把我的孩子送给你,那是我女儿,是我的宝贝啊,哪个做娘的忍心呢?你不要,没关系,我加倍的偿还赎罪弥补,你还想我怎么样?难道非要我和铭安和离再嫁你吗?你不在乎我在乎啊。”
红了眼的姜贺冲着她喊到:“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放过我了吗?现在悔了?都晚了都晚了!现在收不了手,也没办法收手,阿音只有我愿意陪着你一起死,我羡慕苏铭安,我羡慕他修为平平可以得你青睐,可以让你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的前程事事亲力亲为,他的平庸配不上你,可是我不嫉妒,因为我知道你是他求来的,你应该和他在一起,你从来没有为我想过对不对!”一瞬间时晚觉得姜贺仿佛从一个翩翩少年老了许多,似乎不再年少也没有了往昔的骄傲。
范溪音不想跟他争辩下去:“我说过不许你动他,姜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跟翼族再有瓜葛,你也不许,是生是死,轮不到你来裁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笑起来的姜贺笑的痴狂走向她猛的抓住她双肩很是用力:“你威胁我?”
“是,你又如何?”范溪音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躲闪和畏惧,姜贺眼角的泪滑落轻轻靠在她肩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跟我一起去死,二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贴在她耳边这句话声音不算小,正好可以被时晚听见,时晚惊讶不已。
松开手的姜贺用力推了她一把,没站稳的范溪音一个晃悠勉强站稳,背过身去的姜贺换上了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在等她做决定。
捏紧十指的范溪音唤出剑来眼中的表情很是复杂:“我陪你死,可好?”她带着笑意看着姜贺转过身来。
不甘心的姜贺落着眼泪寒心至极:“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是不如他啊。”
“他帮过我,那些情份我不能忘,我对不起你,害你困在过去,我陪着你死,这样你就不会再怨恨了。”范溪音眼眶湿润微笑着将冰魄架在脖子上闭上眼就要自刎。
时晚捂住嘴受到了惊吓,下一秒姜贺击落她的剑,跌坐在地上的范溪音长发散落垂着眸子手背上是被他击中留下的痕迹渗着血。
姜贺没有走过去:“你赢了,这一次我输的彻彻底底,我不会再喜欢你,我最后悔的是让自己喜欢上你,溪音,我真的好恨你,我恨你没有心,看不清谁对你才是真心,在你面前我没有赢过输的一塌糊涂,今后不再会了,你说的对,我们回不去了,我不再是当初的姜贺你也不是当初的溪音小姐。”
泣不成声的范溪音因哭泣带动着肩头抖动看着楚楚可怜很难不心动:“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姜贺,对不起。”
“或许是没有得到所以不甘心,后来我也分不清自己是爱你还是想占为己有,只怪你不该闯入我的世界选中我,也怪你生的好看,让人见了就喜欢,你这一生被陆子羡爱过,被苏铭安爱着,唯有我,爱而不得,哈哈哈哈,这就是命,我会告诉薛九歌别再动他们,你好自为之,别再来了,若是想孩子们,召他们回去见一见就是,我不想再见你,若非必要我们也不要再见,最好永不相见才是,但是你永远别想死,我要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姜贺这下彻底死了心,他执着了四万多年应该放下了。
望着他离去背影的范溪音瘫坐在地上痛彻心扉难受的落泪。
过了一会宇文疏才敢过来:“姑娘,凤君这是怎么了?属下见凤君脸色难看的很。”
“他不会再原谅我了,不会了,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样也好,总比兵戎相见来的好,阿疏,姜贺不是姜贺,他是凤君他不是我的姜贺。”范溪音对姜贺的确太过冷血这些话的意思宇文疏也明白,他扶起范溪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姜贺大人活在我们回忆里凤君如今执掌一方,姑娘说的对,这样也是最好的结果,我们回家吧,属下陪着姑娘,君上和二爷还等着姑娘回家。”
范溪音眼里有遗憾和不舍:“好,我们就回家去吧,不要再来了。”再也撑不住的范溪音心脏疼的站不住。
“姑娘!王妃?王妃!”宇文疏抱起瘫软的范溪音一下子就崩不住了号啕大哭的抱住她一边着急的跑一边哭着大喊:“来人!救命救命啊,姑娘不能睡,不能睡。”
见情况不妙的时晚假装路过:“这是怎么回事?”
宇文疏哭的眼睛都肿了:“我家王妃她心疾发作了,可否劳烦时晚公主去请凤君….不药神来?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好我知道了。”时晚没有犹豫转头就去找了姜贺,她知道宇文疏是更希望自己去找姜贺来的。
跑到悟凤殿时时晚看到姜贺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苍白的很,姜贺抬起眼看向她:“可是有什么事找本君?”
时晚犹豫着开口:“方才….方才范溪音心疾发作了,她的侍从让我去找药神,说若不及时救治会有性命之忧,我想,我应该先来找凤君告知一声。”
眉头一皱的姜贺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显得很焦急可是又立马平复下来:“好麻烦了。”他还是跟着时晚过去了。
床上的范溪音蜷缩着身子揪着心口的衣裳疼的喘不上气,宇文疏跪在床边干着急心疼的直掉眼泪,姜贺一进门宇文疏立马跪向他不停磕头:“求凤君救救我家姑娘吧,求求凤君救救姑娘,她撑不了多久了。”
瞥了一眼的姜贺按耐住想过去的冲动沉下心走到桌边拿出杯子和匕首割破手腕放血之后递给宇文疏:“给她吧。”
“做什么?”时晚不理解的挡在范溪音身前很疑惑,她只知道同为神族吸食同胞之血会污染了仙气的纯净,更有可能走火入魔浑身戾气堕入魔道,虽说凤凰之血是补药,可是一时间吸食这么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姜贺拽开了她示意宇文疏喂她喝下:“你怕是不知道吧,她是个吸同族血的怪物,她很小的时候夏轻衣就是用血养着她,直到一千岁后每回心疾发作都是二爷和本君喂她血,你不用担心,她与旁人不同,不会污了仙气走火入魔的。”
不可思议的时晚亲眼目睹宇文疏喂她喝下血之后范溪音竟然真的慢慢平静下来:“这是为何?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