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道经》（21）

题解

本书第一章起，老子就提出了“道”是宇宙人生、天地万物的本原。这一章是详细地阐述道的境界，或谓修道之人的境界。

有道之人虚极静笃，他便会察觉到万物万象都是恍恍惚惚，似有非有，似无非无，即有即无，非有非无，一切相都在恍惚之中。心物一元，体用一如，通过有形有相的万物来认知和体悟大道的规律，以大道运化不息的规律来承载和化生万物。

孔[1]德[2]之容[3]，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4]。惚兮恍兮，其中有象[5]；恍兮惚兮，其中有物[6]。窈兮冥兮[7]，其中有精[8]。其精甚真，其中有信[9]。自古及今，其名[10]不去，以阅众甫[11]，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12]。

注释

[1]孔：甚，大。

[2]德：“道”的显现和作用为“德”。

[3]容：运作、形态。

[4]恍惚：即指似有非有，似无非无，即有即无，非有非无之状。

[5]象：指在虚极静笃之中，惚兮似无，恍兮似有，出现的离开身体的性光，又叫本性灵光，它是人的真性，是人的本来面目，宇宙的本质。性光不在阴阳的范畴，它是阴阳之祖，是阴阳的根源，常态下，它深藏在人体内，要靠修炼才能显现。

[6]物：指在虚极静笃之中，神光下照，恍兮若有觉，惚兮若无知，此时真阳发动。

[7]窈兮冥兮：窈，深远，微不可见。冥，暗昧，深不可测。

[8]精：即真一之精，万物初发之时本能的一种生机，是初始发生天地万物的一点真精。

[9]信：信实、信验，真实可信。

[10]名：指具体事物内在运行的规律，即支配运载事物的“道”。

[11]众甫：甫与父通，引伸为始。即天地万物的初始。

[12]以此：此指道。

译文

天地万物运作发展的形态、规律和功用，都是依从于大道，由大道而决定的。道之生育天地万物，都是在恍恍惚惚，似有非有，似无非无，即有即无，非有非无之中产生的。

如同一个修道之人，在虚极静笃之中，他的性光惚兮似无，恍兮似有，便离开身体。当他用性光下照之时，恍兮若有觉，惚兮若无知，就是真阳初动之机。当杳杳冥冥，不知其极之时，那个生天生地生育万物的真一之精便发动了。这个真精是有征验的，真精生发之时，骨软筋酥，遍体阳和，溶溶似冰泮，浩浩如潮生。

从鸿蒙初分，久远以来，一直到现在，甚至无穷无尽的未来际，各个有形有相的具体事物，都是受道的主宰和支配的。修道之人，再去普遍地观察天地万物初生之时的状态，真一之精发动了，然后才有生发的气象。无一不是这一点元精成形成相生天生地，化育万物。有道之士是怎么知道天地万物初始的情状呢？他就是通过虚极静笃，真精生发，骨软筋酥，遍体阳和，溶溶似冰泮，浩浩如潮生的这种景象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