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阴云初现

阴云初现“烂慢组合”

吃过饭，大家伙劲头上来了。我休息，自家领导上阵开车。

说实话，慢。出门又是上坡。路面磨损严重，碎石飞溅。而且，这时候，我的汉兰达开始高反了，上坡爬坡时动力衰减厉害，发动机转速上升很快，就是提不起速来，只要深踩油门，还发出尖利的啸叫声。老婆也听出来了。我只能安慰她，不是驾驶技术不好，是坡太陡，路太恶劣。她开得更加小心了。

说来你不信，车子除了从新都桥到理塘这段有过高反外，其它地方都没有。我一度怀疑，是加的油质量有问题，但没有证据。

后来，我问过丰田技术总监，他说这应该不是发动机故障，应该也是车辆的高反。我上网一查，说某某品牌的车有啸叫声，我也就放心了。

唉！人也高反，手机也高反，车子也高反，这可怎么得了？真的要开始走最烂的路，开始做最慢的游玩吗？

永州老乡可能憋不住了，一脚油门，绝尘而去。道路弯曲，拐过来拐过去，后排三人很快就不出声了，我也渐渐迷糊。

摇摇晃晃，颠颠簸簸，忽上忽下，忽高忽低。迷糊了一会，只听得一声惊叫：“噢，噢噢！”怎么啦？一车人都醒来了。“看，快看。”

顺着清醒者的手指望去，只见着一个路牌。车子又颠簸了一下，看我们不解，司机歇斯底里地叫道：“看，看字。”“天路十八弯”。怎么啦？“我开的是天路十八弯！”我们睁大眼睛，看着盘旋而上的山路，果真非一般的曲折。

“这样陡这样弯的山路，我也开过来了，回去，太阳山应该不在话下了。”车子无声，只是用又一次更彻底的颠簸将大家甩离座位头撞向车顶来告诉大家，路不好走，车技更值得商榷。

y老师在后排哎呀连天，表情也渐渐痛苦起来，一直没说多少话的z老师把头深深地埋在两膝间，不时地咳嗽两声。

路随着山势爬升，终于，一大片开阔地呈现在眼前，一个用石头垒成的巨大城堡赫然矗立，原来海子山到了。我问大家，有兴趣走走？无人附和，只有y老师用痛苦而不失压抑的声音反对着。她这时候用手捂着嘴，不住摇头。

山势开始向下，巨大的与小些的石头零散地落在草地上，天地之间有了苍茫的黄色。

终于，在一个上坡处，传来y老师痛苦而急促的拍打声。车停在一个稍显宽阔的地方。y老师急忙跑下车，蹲在车尾，呕吐起来。

我们也急忙下车，透透新鲜空气。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我们才看到y老师缓慢地站起来。于是上车继续赶路。这一番折腾，已是到了五点，到稻城还有近百公里两个小时。车外阳光正盛，却不猛烈，感受不到炽热。车内却异常沉闷，大家都预感到了此行的艰难。

从雅江到理塘有145公里，我们便再没停留，都只是低头想着名各自的心事。

车行不出十几公里，y老师又忍不住了，车子在下坡之后又靠边停了。y老师直接去了路边岩石背后，好长一段时间没动静。好心的p老师担忧起来，奔到后面确认没问题才放心返回。

终于，蓬头垢面苍白无力的y老师蹒跚着脚步，摇晃到了车边。“好想就坐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y老师有气无力地说。

坐在后排的z老师，一直深埋着头，只有偶尔的几次咳嗽，让我们才发现她的感冒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318，给了我们迎头一击。“烂慢“组合，是考验的时候了。“只有七八十公里了，很快就到，到了再好好休息。”我们都安慰y老师道。

p老师接过方向盘，继续沉闷，直奔稻城。

我们订的酒店掩藏在小巷深处。跟着导航，来到了一家青旅。不对，不是这里。不得已要调头。y老师又坚持不了，蹲在路边大倒苦水，直言不上车了，走着过去。

在大家的好言相劝下，y老师勉强上车。又拐过一个街道，还是没见到。我看到街边早餐店的招牌旁有个标识，急忙招呼大家，才发现酒店在小巷深处。

停好车，老板也热情地出来打招呼，提行李。我们则表情严肃，低着头。办好手续，大家也没再说话，各自回房，倒下，就睡了。

在大家的梦中，应该盘旋着海螺沟毛垭大草原兔儿山薰衣草庄园等等等等，久久地，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