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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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鹰愁梁，驰马来到一岔路口，萧似水要去一趟桃花界，三五天就能回来，对风荷道“你要不跟我去桃花界，从这里去正好顺路。”

“我想先回家吧，出来很久了，不和你去了。”

“好吧，我过几天就去你家，路上小心。”

“没事的，一路保重。”

“你把这剑谱拿上看吧，我也没空看。”

“你留着先学。”

“大概没心情学，还是给你了。”萧似水递过去“我先走了，浪子卫东回来让他在家等我。”

“嗯，再见。”

萧似水策马而去，寒风紧，翻过山头，空气就不一样了，天气阴沉，好像快要下雪了。两日行二百里路，来到小山村，空荡荡的山间只有这一处破房。天空飘着雪花，到处都是一派萧瑟，深山独居大概真的会寂寞。

简单收拾了一间屋子，有个睡觉的地方了，这时天也朦朦胧胧了，明天去沟里边把画放在一个山崖隐蔽处，后天就走，这地方住着太冷清了，还是老了再来享受吧。

雪下一夜，落地无声。睡到半夜，再也睡不着了，穿了衣服，在门口站着，看雪从眼前落下，真大。站了很久，就那么看着，直到又有些睡意，回去裹在衣服里，炕很暖和，但感觉心里冷冷的。

清晨起来，雪依旧，练了会新学的剑法，心情舒畅。生火热了下带着的干粮，将就吃了。拿上剑，从包里把画也拿上，昨天在一山下店里把画包裹的严严实实，涂了蜡，防止腐烂，以后若在此居住，当挂在这客房里，过坐在树下打盹的岁月，人间就值得来过。

山沟里的小路都是厚雪，慢慢往上走去，用剑拄着走，西行二三里路，崖下有山洞，石头好像曾经凿刻过，洞里看看，都是杂草。雪漫漫已无路可寻，往崖壁上看去，三四米处有一个小洞，萧似水把剑插在雪中，靠近崖壁，轻轻一跃，几下就爬到洞口，把画放进去，除非闲得无聊的人才会掏这个洞了，手一松，轻轻落地。

四周看看，再往上去似乎风景不错，拉着树枝上去，平坦宽阔，树林森森，很多树有个一二百年，粗糙苍老，松树挺拔，枝条落满厚雪，雄厚伟岸。走进树林，有一个池塘，水结薄冰，石堤缝隙间都是支出的小树，当年萧愚的童年应该都是这里度过最欢快的时光了。穿过树林，沿着沟往前走，有流水冲刷过的沟渠，踩着雪滋滋作响。走了好一段路，来到沟的尽头，再往上爬就是山顶了。

四周走了走，并无看头，望尽来时路，白茫茫只有一行自己的足迹。

阳面坡上好像两个坟头，萧似水走了过去，用剑砍开枯草，还有墓碑倒在草丛里，也不知道什么人埋在这里。碑不大，似乎是用这山里的石头凿的，不是那么厚薄均匀，平整规矩。萧似水立起一块，擦了又擦，终于能看见字了，字不规整，上写“负魁之墓，半犁山人立。”无年无月。把另一个立起来，写着“云归山人萧尽虚之墓，负魁立。”想必这个墓就是远祖了，只是不知年月，大概也是农民，从没听说祖上有过达官显贵，这画是萧尽虚送给半犁山人的，可惜没看见他的墓碑，大概没人为他立碑，这也是家父老了为何非要把画还回来，毕竟这画是属于祖上他们那一代人的，家父应该是看见过墓碑的，不然他的童年不就白在这里度过了。

萧似水离开山沟，回到小屋，看看雪停了，一个人住在这里多无聊，不如赶快离开，人间太好，呆腻了可以来小住几月，这山中真不能住太久，久了就无聊透顶了，还是离开得了。牵了马，出了桃花界，往人间繁华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