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商议

对于接下来将要爆发的战斗郑元没有任何兴趣，毕竟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没资格参与这种战斗，只等议事大厅内的大佬们谈完郑元就打算离开了。

由于申凌云在蛮荒沼林里跑了大半个月，整个战局的形势随着蛮子的后续援军到来已经发展到极端不利的情况，按蛮子现在的推进速度，再过几天可能就要推进到这里来，整片柳河的相对较大的世家已经出现大规模迁徙的现象。

于是有心人将目光放向柳城金鳞江段下游不远处的困龙堤，但此事事关沿岸无数人生死，更是直接影响到困龙堤沿岸无数世家势力的利益，这些势力以柳城的柳家为首，在蛮子大规模入侵的情况下即便是中宗掌门也无法轻易下决定，于是找来各大宗门家族的头头齐聚柳城商议决堤事宜。

但意见很快便出现了两级分化，中宗掌门申玄找来的多数都是远离此地的，这困龙堤挖开后大水有淹不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反而能为自己争取不少时间，自然是极力赞成。

但以柳家为首的本地势力自然就不干了，那可是淹的又不是你的地盘自然叫的最欢，那我们可咋办，自然是极力反对，柳家家主柳苍生甚至直接冲到大厅中央指着申玄带来的众位家主反对着。

“不行，绝对不行，挖开困龙堤的话固然可以迟滞南蛮的攻势，可那沿岸的无数百姓可就要遭殃了，他们将会失去亲人，失去土地，失去家园，失去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柳家家主柳苍生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议事厅外一些来来往往侍候的下人都感动的落泪，似乎终于看到世家之中有人为自己说话了

但坐在其他位置的家主却丝毫不为所动，有的甚至露出了微微的冷笑。

尤其是坐在首位的申玄，如同看戏一样的目光看着柳苍生站在大厅中央的“表演”，眼神中甚至微微带了点嫌弃，最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从怀里掏出一块半个巴掌的黑色伴生灵石丢给了正在诉说的柳苍生。

柳苍生似乎早有准备，眼疾手快的他一伸手抓住，待那块巴掌大的石头入手的一瞬间神色微动，其他家主紧紧盯着柳苍生手里的石头，柳苍生觉察到周围那满是不怀好意目光的家主，连忙对着坐在首位的申玄深施一礼：“谢上家赏！”

随后申玄冷冷问道：“柳家主对挖开困龙堤怎么看？”

柳苍生随即一脸大毅凌然回答道：“为了战胜蛮子，为了天下苍生，我柳家及下属的所有百姓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愿意为了上家的抗敌大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申玄对于柳苍生的态度十分满意，勉励了一下柳苍生说什么也不会忘了柳家的，诸位还望以柳苍生为榜样，为战胜南蛮添砖加瓦如何如何。

众位家主尽皆称是……

会议结束后出来的一众家主看着被单独留下和申玄商讨具体细节的柳苍生一脸不忿之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挖开困龙堤损害了自己的利益吗？这柳苍生还是答应的太早了，要是我还能在多捞一点，想想申玄丢给柳苍生的那块半生水灵石就不痛快。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计划定下之后当天便正式实施，好在各大世家早就收拾好行李了，打算等蛮子打过来立马提桶跑路，一天的时间虽说有点紧但撤出大部分资源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更多的农民或者小世家，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甚至绝大部分人连消息都没有接到，因为一旦消息泄露很可能引起蛮子的警觉，至于掘开困龙堤这些人会面临什么，没人去管，他们就是柳苍生为了给中宗赴汤蹈火而付出的“代价”……

“凌少，你这父子刚刚相见，为何如此着急去泗水城?”回泗水城的一条大船上，郑元站在甲板问着依着船栏，吹着江风。一脸落寞之色的申凌云。

申凌云望着江水波涛，良久，缓缓间着站在身后的郑元：“困龙出堤，整片平原在不久后将会变成泽国，又不知多少生灵涂炭，可即便这样也只能阻得了一时，待水龙初定，蛮子缓过劲来，到那时又能怎么办呢？”

郑元也只是笑笑：“我估计连一时也阴止不了。”

申凌云听到这话立即转身间道：“说说。”

郑元缓缓道：“这蛮子是从海上来的，加之占据了朝阳城和钩湾，缴获了大量船只，加之南蛮此来人本来就不多，单凭蛮子手上掌握的运力是足够的，既然水运能力足够，只要金鳞江没有断流就不可能阻止南蛮的攻势。”

申凌云一脸赞叹之色：“没错，所以战线不会稳定在柳河一线。”

“那？”郑元问道。

申凌云咯带深意的回答道：“所以我才要去泗水城。”

郑元也知趣的没有接着往下问，双方之间的谈话顿时被江风取代，郑元看着眼前迎风破浪的背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便被申凌云抢过话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等到了泗水城你就离开吧，那乌运要是硬要留你我也没法阻止，毕竟我身上也有很多麻烦，但我会给你写一封信，去不去在于你自己。”

郑元对此表示理解，抬头看向西北，平静深邃的眸子似乎穿过无尽长空，看到了流沙城外的那个庄园，自己的那个家，不知小鬼头和雪儿怎么样了，这出来都一年多了，是该回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