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泼皮陈
和多数大学一样，武东政法大学的西门也有一条规模不大的商业街，专门做学生伢的生意。
因为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发现尸体，西街上冷清了不少，远没有往日的热闹。
为了不引起恐慌，雷正和虎子穿着便衣，挨家挨户的询问失踪人口。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肚子发出抗议，两人这才在街边找了个小饭馆，打算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刚坐着扒上两口热乎面，雷正就被店家的对话吸引了。
“唉，老王，泼皮陈是不是好久没有来？”
“我说老婆子，你总惦记那个泼皮干啥，整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
“老头子，虽然人家游手好闲，可也没欠过咱饭钱不是，干嘛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这样的人我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呢。”
“钱钱钱，你就掉进了钱眼里。谁知道他那钱是怎么来的，小心哪天警察上门来抓你。”
“你管他怎么来的，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偷不抢的，抓我干啥。”
雷正竖起耳朵听完店家夫妇的对话后，端着面条，转过身来，扒拉一口含糊不清问到。
“老人家，刚刚听你们说那个泼皮陈是什么人？”
听到有人搭话，老妇人立来了兴致，放下抹布，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雷正对面。
“泼皮陈是住在我们附近的一个小混混，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大家看他每天游手好闲的，都喊他泼皮陈泼皮陈的，他自己还挺乐意这个称呼。泼皮陈没事就爱在这边瞎逛，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想在学校边上邂逅他的真爱……”
看着老伴儿愈发止不住的话匣子，王老太爷叹了口气，拾起抹布，继续擦起了老伴儿没擦完的桌子。
“那你刚才说泼皮陈好久没来是什么情况？”一旁的虎子边吃边说。
这事儿还得从小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正是六月天，那段时间我感觉泼皮陈来馆子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有一次我就逮住刚从校园出来的泼皮陈问他：“最近在忙什么，都不来老婆子的店里坐坐了。”
“唉呀王婆，我最近没钱了，这不正想着干件大事嘛，等我赚着钱了，天天去你那儿下馆子啊”
“哎呦，那感情好，不是婆婆我多嘴啊，你干啥大事儿啊，给婆婆我说说，虽然婆婆我没读过什么书，见过的人和事儿可不少，说不定能给你参谋参谋。”
“王婆，真不是我拿您当外人，实在是我这事吧，还没个准信儿，等我过阵子理顺了，再去您店子里找您好好唠唠。”
“那行吧，既然你不愿跟老婆子多说，那就吃个饭再走呗。”
“不了王婆，我这急着给人送货去呢。”
听到这里，虎子忍不住插嘴问道：“他去送什么货。”
“这我倒没问，他当时走的挺匆忙的，在那次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人了，也没机会去问。”
“这个泼皮陈多大年纪？长得多高？”雷正感觉这个泼皮陈很可能就是腊梅林的那具尸骨。
“二十几岁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身高的话比我家老头子要高些，应该有个一米七多吧。”
“那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王婆摇摇头，“他平时出入都是一个人，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家人，更不知道他住哪儿。”
“婆婆，我也不瞒着你了，我们是警察，在办案中发现了一具身份不明的男尸，这次过来调查附近的失踪人口，所以你知道什么情况一定要如实跟我们反映。”
啪。
听到警察，一旁正在擦柜台的王老太爷手里的抹布都掉到地上了。
雷正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
王太爷赶紧捡起抹布，继续低头擦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是真不知道他住哪儿啊。”
“好的婆婆，想起什么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号码，你收好。”
雷正撕下一张记录本的空白页，写下一串数字交给了王婆。
正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虎子已经买好了单。
“婆婆，我们就先走了，一定要好好想想，这对我们警方破案很关键。”
雷正起身走到门口。
“好嘞，警察同志有空常来坐坐，想起什么一定给你打电话。”
王婆连连保证。
待两人走后，王太爷一把抓住老伴儿，“啥钱你也赚，警察你还盼着人常来啊。”
“警察又怎么了，警察那不也是为人民服务么，照顾下我老婆子的生意怎么了。”
“你呀”
说不过老伴的王太爷起身往里屋走去。
王婆对着老伴儿的背影比了几个口型，拿起抹布接着擦起了桌子。
出门后，虎子看向雷正，“雷队，现在去哪儿？”
“走，去附近的商家问问，知不知道泼皮陈的具体情况，我总感觉花园里的尸骸就是他的。”
又在商业街转了一圈，俩人并没有新的收获，这里的人听到泼皮陈这仨字，要么直摆头，要么就说不熟。
“雷队，现在咋办？”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武东政法大学的西门。
雷正抬头看了一眼西门上飞扬的几个大字说：“去学校，找几个高年级的学生问问。”
提到学生，雷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童飞了，那个小伙子头脑灵活，具有敏锐的洞察力，是个当警察的好料子，可惜就是霉了点。
接到雷正电话的童飞来到了西门外的一间咖啡馆，按理来说，冬天的咖啡馆生意应该不错，可出了那挡子事后，学生们都尽量不出门了，往日里总找不到空位的咖啡馆今天门可罗雀，选择在这里谈话倒也还算清净。
雷正将今天上午的发现讲给童飞听。
“我在学校里读了也有两年半了，泼皮陈这个人我仅仅是听过这个名字，从没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他住哪儿？”
听说童飞也不清楚这个人后，雷正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叫伟哥过来问问，他家住在学校附近，或许知道这个人。”
被童飞供出来的于和伟有些不太高兴：“泼皮陈这个人我知道，一个混混，不过我也不清楚他住哪儿，你们应该去找胡莉莉问问，我去年可不止一次在东门附近发现过他俩鬼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