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事中的他们
想到这儿，莫相忘只觉得神奇，若是在轮回帐里出生的就是一个全新的灵，那莫好、莫皮和莫仔儿都应该是全新的灵，带回原世界几个全新还不曾轮回过的新灵，想想就觉得神奇。
三太奶见此，拍了拍莫相忘的膝盖，“你既看的明了，放到自己身上，怎就迷茫了呢，前些日子听说你在春香园门口出了洋相，怎就揪着那前世不放，虽说如今你已死，但入鬼籍这日子可还长着呢，你揪着不放的前世，终究是轮回帐中的一世，你的选择也是那亡灵的历劫，你只是助他们历劫而已。”
“三太奶，我也知道他们本灵要历劫的，可。”莫相忘说着又红了眼眶，“可船上的一幕幕，我要怎么忘呢？”
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三太奶将她揽入怀中，“那是经历，一个让你成长，让你更为珍视生命的经历，有这一番经历，日后再入职阴司后，面对那些个已死的亡灵，就会心存怜悯，有怜悯之心，才能退魔升神啊。”
莫舒晚嘟囔一声，“可那些大神老仙，升神后怎么就没这怜悯心了呢，一个个不讲理还欺负她，怎么就没个降神惩罚呢。”
“规则使然，那就是原六界的规则，你们以后若是回去，也要遵守规则，这个规则攥在大多数手里，少数，就要服从多数，那可不是人间的战争，人间再大的火力，都不如群神动怒，那是五族存在的世界，你能反一位神，却反不了众神立足的天下。”
三太奶说着沉沉地叹了口气，“谁都不想再引起六界大战，当年的那场大战太惨烈了，你们可知那场大战损耗了六界多少元气，多少家，整家被灭，当年的六界大战各界有各界的派系，已经没谁知道导火索是什么，只知道，五族的混战，生灵涂炭啊。”
“那。”小姑祖翻身起来，看了看莫相忘，“那她说的常无君呢？”
“据我所知，是当年代表灵界的幽冥神君一派的弟子，乙恩说的常无君，很可能是灵界了生神的儿子，当年了生神一家阵亡，了生神夫妻俩更是直接被打到归无，本以为他儿孙后辈也跟着归无了，结果还留下一个存到阴司中等着轮回。”
提起六界大战，能知道当时详情的，恐怕只有高祖莫良钧。
因莫相忘跟小姑祖、小姑姑，都对当年的大战感兴趣，但去到高祖家，守门的小妖说，高祖和高祖母被请进侯府赴宴还没回来。
她们仨听故事的心就往后拖了拖。
这一拖，就到了除夕那天，一大家子围坐在长安阁中，听高祖讲关于六界大战的事。
正如三太奶所说，起因是什么已经没谁知道了。
只知道突然冒出那些个门派，将六界五族拆为五个方阵。
可后来，五族中也有意见不统一的门派，期间也起了争执，就分成更多方阵。
天帝与天吴神尊他们属于同一派系，白猿上神就在其列。
幽冥神君率领的灵族在另一派系。
但有参加的，就有不参加的，就比如现如今的阎罗神君管辖的阴司，包括孟司监和黑白司审这些，就不参与争斗，阴司上下，也井然有序的工作着。
而数历山莫家，犬妖钟家都不在其列。
那时的莫良钧才一千多岁，还只是个猫妖。
他说六界大战打起来的时候，天都是血红色的，还会飘下来红色的飞絮，都是神仙妖魔鬼籍被打伤打死直至归无前留下的痕迹。
当年战火烧毁了六界的原貌，烧毁了万千生灵，横尸遍野，生灵涂炭。
而人界更是被彻底摧毁，寸草不生，原本的动植物悉数化为乌有，其灰烬与火焰百年不灭不散。
那些原本该入阴间的亡灵因阴司鬼职不足，而六界飘荡，过了百日就成了没有归处的小鬼，而小鬼最容易被战火波及，二度波及，就会彻底毁灭消失。
阎罗神君痛心那些亡灵的消失，也为了维持六界的灵魂轮转，便开辟了一个空间，将游荡在六界的灵，不分善恶，全部取回收纳其中，也算是降低六界的损失。
而那场大战，持续了整整七十年。
“唉你们阴司有那么个存灵的地方吗？”三哥乙信好奇地问。
“当然有，存灵司，可大了呢，那里面少说也有一两亿的亡灵等待转生。”
被高祖这么一提，莫相忘想起了小时候曾去过戒灵司，这些事，还是听戒灵司里的，老司教说的。
“那大战到底因为什么打的呀？都能打七十年，那么多大的气性啊？”莫舒尘也才六百多岁，还没见识过原世界，也没见过其余的神仙。
莫良钧看着家中晚辈们，“起因是什么，不知道，但最后的目的是想统治六界，不然，谁会为了和平而选择混战七十年呢，打到最后，那些太古时期的老神仙们成批的归无，剩下的都已成了现如今的神尊。”
“那，乙恩说，钟家那小狗仔的前世是常无君，您听书过吗？”小姑祖问。
“常无君。”莫良钧也细细想了好久，“当年我只不过一千来岁，对灵界并不大了解，但这个常无君，应该是了生神家的孩子，其余的，我也不清楚，啊——”他恍然一拍手，“是幽冥神君的弟子吧！跟幽冥神君闺女结缘的那个？”
“那是常无君？不是方绅君吗？”禾嫣也不大记得具体情况，“我怎么听家父说，是灵族大户神方家的孩子呢，记错了？当年也就幽冥神君最清闲，也没什么好战性，就只是围观，偶尔参与参与，不算主力，所以他弟子们结亲的结亲，结缘的结缘，最后因为太清闲，其余方阵就看不惯，便被魔界东魔君设计，硬是卷入其中，最后死了好些弟子，就连幽冥神君的几个闺女和夫人都死了。”
“是了，也未必是你记错，毕竟幽冥神君的闺女有十二个，可能方绅君配得是另外一个呢。”莫良钧揽着禾嫣细想，“嗯，那时的幽冥神君就是太骄傲了，仗着身份地位特殊，就愣是要参与其中，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个教训，不过有这血的教训在，之后的二十万年里，才能稳坐三君的位置，再没谁敢去挑衅他。”
“死了夫人和闺女还不教训，他是怎么教训东魔君的？”三太爷也不清楚详情，听故事听得聚精会神。
“教训什么，他是灵族神君，用妻子和爱徒的性命参透了神的本质而已，和天帝、无量神君、无界神君一起平息了那场战争罢了。”莫良钧说着似还在回想什么。
“高祖，想什么呢？”莫乙礼问。
“我在想——钟家怎么出了个了生神的后代呢。”莫良钧啧了两声，招呼莫相忘过去，“乙恩啊，快看看咱们家有什么神的后代，要他家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