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院仨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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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土肥原二正为见到包逸仙这样的野性女人感到费解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一个水性杨花一样的女子,他如坠云雾之中。

听完翻译官翻译后的话,土肥原二立马儿明白了:“呃,这是个花姑娘的干活!”

土肥原二上下打量了一下赛刁缠,又问了一下猍歹嚎:“花姑娘的,值得信任?”

猍歹嚎一听,正不知道咋为从四皇上解围呢,这赛刁缠的出现,正是个好时候,赶紧说:“盎,花姑娘的,活儿好(那方面好),值得信任!”

这时赛刁缠已来到土肥原二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娇滴滴地说:“盎,走吧,去喝杯茶歇息一下吧!太君,走吧!”翻译官赶紧在一边翻译。

“好,我先到花姑娘那歇息一下,你们把他,拖高粱茬的干活!”土肥原二起身,指着从四皇上对猍歹嚎说,“这事儿,就看你这个甲长的表现了。一会儿,我来视察战果!要当场验尸!”

猍歹嚎听了翻译官的话后,赶紧说:“盎,好,好!太君先去歇息一下!这里我来处理。”

土肥原二随赛刁缠向刁家大院走去。

俩宪兵也紧跟过去,保护土肥原二的安全。

俩狼狗呢,吱咛吱咛地跟在后面。

临走,它们还不住地回头偷看贝吉。

三结巴一看,也像一条尾巴一样,赶紧跟着翻译官随俩宪兵去了刁家大院。

土肥原二走后,佃户们也不敢看热闹,赶紧各自回家,像避瘟神一样往家里跑,生怕跑慢了又被叫回去。

几个护乡队员把从四皇上绑起来,想把他绑在马屁股后面。

包逸仙见状,一瘸一拐走过来,袖筒里的蒙古刀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

近了,越来越近,她刚要抬手……

猍歹嚎突然过来喝住护乡队员:“盎,你们想嘎哈?还真想拖从先生的高粱茬呀?从先生是啥人?大西沟川的大善人,把他拖死了,谁给你们看病?你们有没有良心呀?”

几个护乡队员面面相觑,退到一边。

包逸仙看了看他们,心想,算你们命大,随后亮出蒙古刀,把从四皇上身上的绳子挑断。

几个护乡队员见包逸仙突然手里握着把蒙古刀,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顺溜猴已跑回家给侯张氏送信去了。

“盎,甲长呀,往们也知道从先生是好人啊。可,可是,一会儿那土肥原二太君,还要来看结果的呀,往们不拖从先生,也交不了差呀!那日本太君可不是好惹的呀!”

猍歹嚎一把把那几个护乡队员拉到一边,偷偷塞给他们一些毛票,说:“盎,哥几个辛苦了,去买二斤烧酒喝吧!”

那几个护乡队员拿着毛票,说:“盎,甲长呀,不是往们不给你面子,不拖从先生,别说日本太君饶不了往们,就连那乐队长也不干呀!”

“唵?!啥乐队长乐队长的,不就是三结巴吗?这事你们听我的。这么着……”然后又跟他们嚓咕了一阵,几个人连连点头。

猍歹嚎来到从四皇上和包逸仙身边,偷偷和他俩说:“盎,咱们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花钱买灾星。刚才我给那几个护乡队俩大洋,他们答应不拖从先生了。这个钱呀,是不是……”猍歹嚎搓着手,意思是从家要出点钱。

“盎,谢谢龚甲长,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往们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包逸仙说着从大衣襟里摸出三块大洋,“这是点小意思,花钱应该的。这两块给弟兄们的,这一块是孝敬甲长的。”

“盎,哎哟哟,破费了,破费了!”猍歹嚎点着头,笑着接过大洋,接着说,“还得让从先生委屈一下,把外衣全脱下来,好应付那个土肥原二。”

猍歹嚎把从四皇上的外衣交给几个护乡队员。

那几个护乡队员把侯文武的尸首上的衣服扒下来,换上从四皇上的外衣,又赶着马来到营子西头的高粱地,点上一挂炮仗,马拖着侯文武的尸首又跑了一圈儿,返回到小空场上。

侯张氏听顺溜猴说侯文武被日本鬼子拖了高粱茬,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这时正好从四皇上和包逸仙也赶回来了,赶紧把侯张氏抬到炕上放平了,进行抢救。

从四皇上摸摸她的脉,说:“盎,是急火攻心,缓一缓就好了。”然后找到合谷、太冲俩穴位,进行穴位针刺,逼出些淤血。

侯文武的两个弟弟侯文才和侯文阁吓得蹲在一边哭泣。

顺溜猴不住地自责:“盎,都怪我,都怪我,没拦住他,让他说了那么多话。真是的!不让他说,他偏要说!和日本鬼子较劲儿,咱这胳膊能扭过大腿嘛!”

包逸仙到厨房里,按从四皇上的吩咐,去熬菖蒲郁金汤。

大家忙了一个时辰,侯张氏终于醒了过来。

见侯张氏醒过来,包逸仙赶紧劝慰她。

侯张氏看了看大家,只是点头,一言不发。

包逸仙见她不说话,心里有点着急,怕她憋坏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家大院的勒勒李跑过来,对顺溜猴说:“盎,明顺东家,你媳妇出事了,在刁家大院里,赶紧过去看看吧!”

顺溜猴一听,自言自语道:“唵?!她跑刁家大院嘎哈去了?”说着出门,向刁家大院跑去。

赛刁缠把土肥原二请到刁家大院后,让进正屋的里屋。

里屋门口由翻译和三结巴把守,外屋门口由俩宪兵把守。

这情景全被刁贵看在眼里。

他心想,你赛刁缠勾引长工、短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勾引上日本鬼子了,顿时醋意大发。

刁贵越想心里越憋屈,就溜达到闺女刁英子家。

见刁英子一个人在纳鞋底儿,也没说话,转了一圈儿就往外走。

刁英子见他来了不说话,应该有啥事,就跟了出来。她问:“盎,爸,你想嘎哈呀!”

“盎,整天扯仨挂俩的,臭娘们!今儿个我非杀了她不可!”刁贵自言自语的磨叨。

“唵?你说那臭婊子呀,这么多年了,不就那浪张样儿嘛!”刁英子一听刁贵在磨叨赛刁缠,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你就嘴上功夫。你有本事你杀了她呀,你有那个胆儿吗?”

刁贵一听这话,心里的火“腾”一下就被点着了,顺手把房檐下的铡刀拎起来,拖着铡刀就往外面跑。

刁英子一看傻了,难道今天他真的要耍混账了?要是真把赛刁缠杀了,那可就摊上人命官司了。

这么一想,刁英子心里不放心,就扔下手里的活计,追了出来:“盎,爸,你犯啥浑呀,把刀放下!”刁英子边追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