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炒肉
今天早上7点，开始第二次核酸检测。
到了8点多，叶芬芬还在床上看手机，没有起床的意思。
“咱早点去吧，去的晚了还要排队。估计今儿都起的晚，咱这会儿去了，能随去随走。”
叶芬芬听着母亲的声音，一动不动，装作没有听到，真的很冷，不想动。
母亲见叶芬芬不动，出门去看看情况。
没一会儿，回来接着喊叶芬芬起床。
“赶紧起来吧，你大娘她们都早早就去了。快点！”
叶芬芬没办法，只好爬起来。虽然昨天晚上往壁挂炉里抽了水，还来了天然气可以取暖，但是最近一周都没有见到太阳，叶芬芬受不了一直阴冷的天气，只有电热毯和被窝可以让她感受到温暖。
“我换个鞋，就去，你记得戴口罩，是那种一次性的，别带平常的那个布的。”
叶芬芬去鞋架边换下拖鞋，穿上厚棉袄。
“我坐了热水，你去洗个脸吧。”
有热水，不洗白不洗。叶芬芬去水房拿洗脸盆洗脸，好赖涂个水乳，把头发扎起来，就带上口罩准备出门了。
“不用带身份证？”
“不用，有手机上的电子卡就行。”
叶芬芬坐上母亲的电动三轮车，往西头村大队所在做核酸。
“今年冬天要是没有这个棚子，出门冷死了。”
叶芬芬坐在棚子里，感叹这钱花的值。
“就这个棚子，现在不能上大路往县城走。碰到交警人家就给卡了，现在不让带棚子。”
“市里卡的比较严，我见好多这种棚子都给连车带棚一块儿拉走了，咱这里不往市里的方向走应该还行。”
“反正最近我不骑出去，万一给卡了，大过年的去哪儿提回来再？”
“嗯，选选看到交警就拐弯走，躲着点先。过了这一阵儿，可能就不卡了。”
叶芬芬跟母亲商量。
“你能带不能？你奶奶呀？”
母亲冲琴大娘孙女问到。大孙女骑电车带着三个孩子，小姑娘挺厉害的。
“带不了上车上一个。你也是去做核酸不是？都往那儿走。”
“不用，我能带！俺奶奶在家，马上就出来了。”
“哦，你能带我就先走了。”
母亲见小姑娘不用帮忙，就直接骑走了。
“你弹琴大娘家这四个孩子，都不知道冷。大冬天就敞着棉袄，挺耐冻。”
“从小习惯了。”
叶芬芬很羡慕这种体质。真的都不怕冷啊。
“啥习惯？前两天四个孩子挨个去输液，还都是你大爷掏钱，她爹娘花店正忙着挣钱，都不管。就这你大爷他儿子还说你大爷咋的攒不下钱，就这四个孩子吃喝拉撒，生病输液，不都是你大爷出的钱？他两口子挣得钱都只管自己存起来了。”
“俺大爷愿意就行。”
这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你看这个垃圾桶，这么多垃圾桶还是空的，有的人就地道，倒垃圾到垃圾桶里边，有的人就没公德心，直接把垃圾往桶下边一倒，再过几辆车一压，就弄的路上哪儿都是。我还得追着她除起来，一会儿不收拾，就显得特别脏。”
“有数的那几个，我见过几回，直接推着车，掂着垃圾桶，就往地上倒。也没办法。毕竟不是都是有素质的人。”
叶芬芬见过几回那人，倒垃圾直接倒地上，见到叶芬芬看见她这么干当时还有点不好意思，下一回还是照旧往地上倒。
“今儿一会儿做了核酸了回来蒸包子，下午了我过来把这些垃圾都给除起来倒垃圾桶里。”
没一会儿到了西头村大队所在，叶芬芬跟母亲在拦截带前下车，不行进门，穿过院子里的假山，上台阶，进门就是两侧8个桌子的检测点。
叶芬芬打开手机上的电子卡，给检测人员扫描，再张嘴被捅嗓子眼儿。然后打开母亲的电子卡，一分钟不到，两个人完成任务，原路返回。
回到家，叶芬芬就坐到客厅茶几旁，开始吃东西。
要不说在家最好的减肥方式就是躺床上不起来，因为一起来就管不住嘴，想吃东西。尤其是很冷的时候，需要实物提供热量。
叶芬芬把昨天吃剩的两包零食都倒进嘴里，接上热水，暖暖手，把手拿开，热水就可以喝了，屋里就这么冷。
等叶芬芬一杯热水下肚，出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
“娘，我把小太阳拿过来你吹一下吧，这屋有点冷。”
“吹啥？吹包子？别给我吹裂了，不用。”
“不是吹包子，是冲你吹，吹会儿热气不是就不冷了吗？”
“你以为我像你，成天觉得冷？我穿的棉花做的棉裤，一点儿都不冷。你在家觉得冷是你穿的太薄了。”
叶芬芬碰个钉子，就转身回客厅，坐回自己的老位置，打开小太阳。
“我反正是真的冷。”
叶芬芬出去一会儿，手指头都是冰的。
今年的包子也就蒸一锅。没一会儿，母亲包子包好，放家里叶芬芬的小太阳旁边，保证吹不到热风但是有点温度，又重新出去烧火，准备烧火蒸包子。
“天然气的蒸锅不好用吗？”
叶芬芬问。昨天是没有天然气今天有了，用天然气蒸不省事儿吗？
“天然气不足，火苗太小不保险，还是烧火蒸吧。”
“那我去烧火吧？”
“不用你，蒸包子需要大火而且火还不能断，你烧不了，你等会儿把包子端出来记时间就行。”
“好吧。”
虽然叶芬芬对自己烧火的技术很自信，但是母亲不太信任，只能在家继续烤小太阳了。
“水开了，端过来吧。”
听到母亲的喊声，叶芬芬端起包子出去，把包子放入蒸笼。
“还是30分钟？”
“嗯，先记30分钟吧，一会儿我看着喊你。”
叶芬芬记好时间就回屋了。
等25分钟，叶芬芬出去看锅。
“时间差不多了，包子不用很长时间吧？现在25分钟了。”
“差不多了，就是闻不到包子味儿，不知道熟没熟。”
“这个蒸笼比较严，所以没味道出来，反正时间到了，再蒸韭菜就烂了吧？”
“嗯，开锅。”
叶芬芬跟母亲一人一个把手，把盖子掀开。
“唉，碱放多了。包子都黄了。”
母亲懊恼。
叶芬芬抬着包子和母亲进院子。
“昨天我倒的碱还没敢全用完。”
“我尝尝。用上贡不用？”
“不用，昨天上过了。”
“那我先尝尝。”
叶芬芬从昨晚到现在没有正经吃东西，都是吃的零食，现在面对热腾腾的包子，叶芬芬忍不住了，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就咬下去。
“好吃，碱大了也没事儿，看着不好看，好吃就行。”
母亲放下心。
“碱大了面是脆的。”
“嗯，我再拿一个进屋吃。”
叶芬芬拿碗装了两个包子，就进屋开始吃。
“叶浩，过来拿个包子吃！”
叶浩也是饿了，毕竟现在已经12点多了，出去拿个包子，三两口就吃完了。
“赶紧吃，这个包子就这一会儿就不冒热气了，先别看手机，先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就没有这会儿好吃了。”
母亲端着一碗，碗里放了三四个包子，放到桌上，给叶芬芬和叶浩一会儿吃。
叶芬芬放开了，连续吃了三个包子，叶浩也吃了两个，这才都收手。
“你去看会儿火吧，别让火灭了。”
母亲跟叶芬芬说。
“行。”
叶芬芬干脆的答应，拿起手机，出门看锅烧火。
烧火这个业务叶芬芬很喜欢，又暖和又不耽误看手机。
“火烧大点吧，肉切好了，锅里水开了，滚一下肉。”
叶芬芬听到母亲的话，就把棍子挪一下，让空气进入，再添两个新柴火，让火苗窜起来。
没一会儿，锅里水开了。
母亲把切好的一桶肉都倒进去，搅拌，叶芬芬加大火力，让水滚起来，让肉上的浮沫飘起来。
“这个肉过过热水才干净。”
母亲一边撇浮沫，一边跟叶芬芬传授经验。
因为在外面，母亲就直接把撇出来的浮沫洒火外面的雪上。今天气温比昨天高一点，本来这里的雪就化出了水坑，这下母亲把撇出来的浮沫直接洒雪上，水和融化的雪水，直接让火炉前面的水坑都变大了。
浮沫越撇越干净，等到锅里水剩不多的时候，已经是干净的样子了。
“你端上锅，我把肉盛出来。”
叶芬芬听话的端起锅，凑单火炉边，接肉。火炉下边柴火的烟气熏的叶芬芬睁不开眼睛，干脆就闭着眼睛端住锅，给母亲打下手。
“放下吧，就剩一点儿了，不好端。”
20斤的肉，全放锅里，叶芬芬也有点端不住了，顺势放下锅，母亲把剩下的肉再舀起来放锅里，把锅里的水舀出去，放入清水，冲一下锅边的浮沫，把锅弄干净，再把水舀干净。
“抽几个柴火出来，火稍微小点。”
母亲吩咐。
“哦。”
叶芬芬把两个最大的柴火抽出来放到一边。
“放油的时候火大了，就直接糊了。”
“哦。”
叶芬芬点头。
等锅里的水干了，母亲一下子倒进去半桶油。
“太多了吧。还用的玉米油？”
“啥油不是吃？那个菜籽油冻住了倒不出来。”
“这些也不多，20斤肉，倒进去就看不到油了。”
叶芬芬看火太小，就又放进去一根柴火，等火苗上来，油冒烟，放一把花椒和大料，等大料颜色变黑，再倒进去姜蒜，等姜蒜颜色变焦黄。
“离远点，我放肉了。”
叶芬芬拿起小板凳上的手机，远离油锅。
“呲剌”一声，一勺肉下锅，母亲紧接着又一勺，直到把一锅肉全部下锅，赶紧搅开。
“这个肉炒变色了才能放醋和酱油。”
“哦。我给搅吧。”
叶芬芬接过勺子，使劲的搅拌。
“推到底。一会儿糊锅了。”
“嗯。”
叶芬芬使劲推肉，尽量接触锅底抄起来。
“我来吧，你把火生大点儿。”
叶芬芬把刚才拿出来的柴火都重新放进去，再抽起来，让空气进去，哄一下子，火苗涨起来。
“可以放醋了。”
母亲把半桶醋倒进去，有了汤，肉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翻了。
叶芬芬继续掌控着火候，加大火力。
“去把放酱油的盆端过来。”
叶芬芬进厨房一看，半盆的酱油！
“全倒进去！”
“哦。”
倒入酱油，炒肉的颜色瞬间对了。
“大火炒肉，炒出来好吃。”
叶芬芬听话的加大火，又添几根柴火。
十几分钟过去，肉完全上色，成了好看的深红色。
“你拿筷子尝尝，看好了没？”
叶芬芬从大铁锅里直接夹出一块儿瘦肉放嘴里。
“嗯，好吃！熟了，但是还挺有弹性的，再炒会儿也行。”
“嗯。”
叶芬芬继续一边烧火，一边直接从铁锅里夹肉，不停的尝。
“好了，盛出来吧。”
“把锅端过来。”
叶芬芬这次有经验了，先把两根柴火抽出来，再去把锅凑到铁锅前，闭着眼睛端着锅，充当一个工具人。
“放下吧。”
叶芬芬睁开眼一看，锅快装满了，放到地上。
“这个汤少盛一点吧。”
“嗯，这汤就带的这点儿再肉里，剩下的汤还要炖海苔。”
“哦。”
叶芬芬还以为炒肉结束，自己的烧火工作就可以结束了，现在5点多，天快黑了，原来还有一样任务。
等肉盛出来，剩下的一点肉和剩下的汤都还在锅里，再往锅里放水，还有切好的海苔。
“这回买的海苔薄，炖一会儿就行。要是知道今年烧火用大铁锅炖海苔，就买那种厚的了，那种耐炖。”
叶芬芬听着母亲说话，一边烧火，烧的旺旺的大火，企图缩短炖的时间。
“我来烧火吧，你去吃一碗肉。”
叶芬芬咽下口水，拒绝了。
“不用，我烧火吧，一会儿就好了，再换人了你还得洗手，这个棍子弄的一手黑乎乎的。”
母亲这才进门。
叶芬芬一个人坐在外面烧火，天黑的很快，一会儿就看到锅里的情况了。
叶芬芬打开手机手电筒，这么一会儿锅就开了，把剩下的一根柴火放进去，再把自己用了一天的棍子放进去，等火差不多快灭了，就进屋同意母亲。
“要不要趁着还有火星把海苔盛出来洗锅？”
“锅不用管，上面有油了不生锈，下回用再洗。你别管了，就让海苔在锅里浸一会儿吧，入味儿，等火灭了，锅凉了，我再去盛。”
叶芬芬点头，接过母亲给坐的热水，先去水房洗手，再进屋，母亲给舀了半碗肉，这会儿吃一点都不腻，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