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爆
“祖师道：‘我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到你乃第十辈之小徒矣。’猴王道：‘那十二个字？’祖师道：‘乃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十二字。排到你，正当“悟”字。与你起个法名叫做“孙悟空”，好么？’猴王笑道：‘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孙悟空也！’正是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毕竟不知向后修些甚么道果。”
“诸位，今日第一讲便就此结束，如果还想听下一讲，烦请四日后再来东风茶坊。”
说书人退场。
宁静的东风茶坊顿时乱作一团。
“什么？这就没了？”
“不是，我这才听得起劲，怎的就讲完了，不行啊，我还不知道孙悟空到底修炼甚道果，你让我今天如何入眠？”
“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呐，怎个今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有一炷香吗？”
“我算是明白为何东风茶坊敢放出如此豪言了，这第一讲便如此精彩，不比先秦神话差多少啊！”
“狂是狂了点，但不得不说，这话本的确比长安城所有话本都要精彩绝伦。”
“不虚此行啊，不过今日闹的这么大，就一讲未免也太小气了些，说吧，我等就是打赏几两银子也未尝不可，只要你能再来一讲！”
“没错，钱不是问题，再来一讲！”
“再来一讲！”
“……”
群众的呼声很高。
即便是第一回讲完，茶坊也没有一人离开。
曹骏虽然料到了这个结果，但真正看到这一幕时，还是略有惊讶。
看来就连他，都低估了李正这篇话本的影响。
再来一讲吗？
曹骏有些犹豫。
他不知李正手里是否还有多余的手稿，倘若今日就将第二回说了，那四天之后没有手稿，岂非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如今大火已经烧的愈旺，就这么弃之不管，未免有些可惜。
而且西游记精彩的内容在这第二回，今日若是抛出，效果更甚。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两回必能震荡整个长安。
“先生，崔侍郎请见！”下人突然来到曹骏的房门外。
哦？
看来那位也坐不住了！
“婉儿，你就在此歇息，我去去就回。”曹骏道。
“不了，我还有事回宫，不便久留。”上官婉儿道。
看到如此盛况，上官婉儿也无须留在此处了。
她还等着厨子回去跟她报喜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慢走。”曹骏起身行礼。
上官婉儿叉手回礼后，便从后门离去。
……
叩叩叩~
“进。”
曹骏推门而入，叉手弯腰，“见过崔侍郎。”
“曹老板，坐。”崔侍郎吃着零嘴笑道。
曹骏上前落座，下人也适时端来茶几。
“不知崔侍郎寻我何事？”曹骏笑道。
“曹老板明知故问啊，你难道没有瞧见下面的光景？如此盛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但不可否认，今日的话本之精彩，远超以往，当得起茶坊外的豪言！”崔侍郎道。
“崔侍郎谬赞了，这只是某耍的一点小把戏，当不得真，倘若真有文坛大家前来批判，我定会当面致歉。”曹骏道。
崔侍郎大笑，“哈哈哈，要真是如此，便叫你得逞了吧，我今日不想聊这些，那帮子清高的文人我也不想理会，这个话本我喜欢，今日可否再来一讲？”
曹骏犯难道，“这……崔侍郎有所不知，这个话本目前只有两讲，我与李公子协商过，四日后再行交稿，倘若今日就仓促讲完，我怕……不如这样，李公子现在就在茶坊内，我与崔侍郎一同前去商量，倘若李公子能够在近几日内完成后续手稿，今日便再来一讲，您看如何？”
崔侍郎来了兴致，“哦？那作者就在此地？快，帮我引荐引荐。”
“喏。”曹骏答应道。
在喧闹的茶坊内，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李正所在的阁间。
叩叩叩~
“李公子，有贵客到。”
是曹老板的声音。
李正听到后立刻道，“请进。”
房门打开，曹骏侧身让崔侍郎先一步进入房间。
就在李正打量眼前之人的身份时，崔侍郎率先开口，“咦？裴公子竟然也在此处？”
裴庆远也认出此人，连忙起身叉手，“见过崔侍郎。”
裴行俭掌管礼部，这崔侍郎到他府上的次数不少，自然是认得裴庆远。
“来此便都是茶客，无须在意身份，坐，都坐，想必这位就是李公子了吧。”崔侍郎上下打量着李正。
衣着朴素，相貌不凡，与裴庆远走的如此之近，又姓李。
没错了，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国公之孙李正。
“学生李正，见过崔侍郎。”李正行礼道。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华，日后前途无量啊！”崔侍郎笑道。
“崔侍郎过奖了。”李正很不习惯这种商业吹捧，但到了这个场合，多少也得适应适应。
“李公子，崔侍郎此番前来是想问问你，今日可否再来一讲？”曹骏给李正递了一个眼神。
李正这要是还看不出曹骏的用意，那他就太蠢了。
听闻此言，李正立刻眉头紧皱，而后转瞬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既然是崔侍郎要求，学生自然不敢吝啬，曹老板就尽管安排吧。”
崔侍郎眼神平静如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作者在此，要是第二讲不够精彩的话，我可就要当面诋毁了。”
李正笑道，“还望崔侍郎不吝赐教。”
曹骏笑道，“如此，我便着手安排第二讲。”
崔侍郎含笑颔首，“我也不叨扰你们年轻人了，走，回去接着听。”
李正二人叉手恭送，直至房门紧闭。
此时，一直憋着话的裴庆远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你傻啊，他可是考官，你就说自己最近要准备科考，没时间写话本，推脱一二，套他一个承诺，岂不美哉？”
李正瞥了他一眼，“别把人家当傻子，从他愿意见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猜到了曹老板的用意，作为考官，他能不知道一个弘文馆学生的需求？”
“身为科举考官，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让他在这等场合给出承诺，你觉得可能吗？”
“在他知道话本是我所书，还愿意留下来接着听的时候，他就已经承了这份情。”
“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