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沉默相对
可是那一切停止的场景夕颜却没有勇气去看，因为她怕看到的结果会让她无法负荷，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双眼，双手搂着璃月靠在他的怀中不敢睁开眼睛去看那一切的一切，璃月清楚的感到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眉头紧紧的皱着，就像个受到伤害的孩子一般无助，璃月心中有了一阵一阵的刺痛感，充斥满了他整颗心，仿佛此时内心受苦的是他不是夕颜。用力的摇摇头，不住的念叨着：“璃月、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了，快回到我身边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恐惧感让她开始了语无伦次，是的，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鲜活的生命倒在她的旁边会是怎样的感受，无法想象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没了气息会是多么的恐怖，残忍。她是个人，人类，一个有着七情六欲，有着肉体凡胎的人类，她不想看到那一切的发生，最起码现在不想……
“颜颜、颜颜……”璃月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好多次，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着，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着她，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的十分怜惜。
夕颜听见了他的呼唤，渐渐的往开睁眼睛，只是眼角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滴落下去，她抬起头来看着璃月，一如既往的感觉，黑色的眼眸玲珑剔透，“璃月，答应我，不要在我的面前杀人好不好？我也是人类呀。”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与脆弱，我没有那么善良，或许我比你更加的残忍邪恶，他死多少次与我无关，可是我不想见到他死在我的面前，无法接受那冰冷僵硬的躺在那里，但、最无法令我接受的却是——我不希望你沾着人类的鲜血，然后再来触碰我、触碰你自己，那样太悲哀，太肮脏。我承认，我自己从来没有多善良，我承认，我这样做与恳求也仅仅只是为了我的私欲，只是、我真的不愿意看的，真的不想接受。”夕颜对着璃月的眼睛，想了千万次的话语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诉说。
璃月的叹息声音让夕颜听得十分的清晰，“傻瓜，我答应你。”
夕颜呆愣的看着墙角靠坐的那人，原本紧紧抓着璃月衣服的手也渐渐松开，无论是身心都已经放了下来，不再那样的恐惧，她自己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璃月轻轻的将她抱在了轮椅上，那动作就像是保护一件珍贵易碎的物品一般轻柔，方才她奋不顾身的想为自己去阻挡那把匕首时，已经深深的刻在了璃月的内心，随时随地都震撼着他。
待夕颜坐稳之后，璃月走到了那人的面前，他只有干干的瞪眼，却动弹不得，眼见着璃月撕下了他脸上的面巾也无法反驳。
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发白，虽没有全白却也差不多了，脸上没有了先前的那般光彩，苍白的不像是正常的面色，与白皙是两回事，就像是重病垂死的白一般，夕颜看着他，果然，他们都没有猜错，这人就是许清。
夕颜不禁摇摇头，分明有情、奈何伤人？
璃月环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许清，“我和颜颜早就猜到是你了，只是需要你自己出现承认罢了。”
“你们，确实很厉害，是哪里让你们开始怀疑我的？”许清似乎想到了这样的结局一般，出奇的平静，也许他自己也清楚，目前除了平静之外其实别无他法的吧。
璃月与夕颜对视，然后相视一笑，两人无声的交流只有他们自己懂得，夕颜转过头来看着许清，缓缓道：“因为两件事情开始怀疑的，第一、那件嫁衣，你做的太明显了，或许你自己没有想过或许你不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人会知道你拥有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吧。咒术是由嫁衣转至她身上的，我们得知那件嫁衣的缝制者与吟歌根本没有一丝的关系，这样一来矛头将会指向你。第二、若是你想她死不用这么费心劳神的，偏偏你的咒术是让任何人对她无法接近那么用途显而易见。再者，那日璃月说出咒术的伤害之后你大惊失色，大概不知道那个咒术除了让别人无法接近她之外还会有别的伤害，所以，你心痛，害怕。”她顿了顿看着许清的表情，始终还是那么的平淡，然后继续：“在你的意料之外的其实是我与璃月，你没有想到我们会出现，更加没有想到璃月会那么的厉害，所以，你心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压力，对吗？”
璃月看着夕颜说完这些话，眼中是止不住的赞赏与认同，还有小小的得意。
许清没有否认，反而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你们是我意料最外的事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我已经被你们抓到了，那么随便如何处置就好了。”
“处置你？没兴趣。”璃月坐在了一旁，翘着二郎腿，吃着点心看着许清，嘴角是不屑的神色，“不要将自己看的那么重要，我也不会那么无聊到要去处置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需要让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笨蛋知道才行吧，那样才叫死的明明白白，他们还一直为你辩驳，现在我们两个偏偏打翻了他们的说法。”璃月站起来将一把凳子放在了夕颜的身边，直接坐下来，然后手指不停的在她的轮椅扶手上面有节奏的敲打着。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嘲笑的开口：“不过，这还要感谢你如此的配合我们呢，否则也不可能打破他们一直的辩驳，你说呢？”
许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怪物一般，“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这么厉害，方才居然没有与我接触就让我动弹不得。”不得不说他眼中有些许的恐惧，不惧怕死亡，却惧怕璃月，一个神秘、强大的让他猜不透摸不着的人。
璃月摇摇头，“你，不配知道。”他说的云淡风轻，根本不在乎许清。
这样的回答无疑让许清更加的恐慌，因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可一世，傲视天下的感觉，即使是当今皇上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口气。
“现在，只需要再等等，他们两个自然就会过来看你了，而我与颜颜只需要看着这一场好戏上演，偶尔充当一下配角就可以了。”璃月挑眉，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不理会许清已经改变的表情，夕颜好奇的歪着头问璃月：“你怎么知道他们一会儿会来啊？”
璃月神秘兮兮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将嘴巴贴在了她的耳朵上，温暖的气体在她的耳边吹拂着，“因为我昨日给他们施了个法术，今日一早便会来了，当他们走进来以后就会正常。”
“哦~~~”夕颜学着璃月的样子挑眉，露出了坏坏的笑。
果然，不消一刻钟的时间，风无痕与张吟歌如同木偶一般走了进来，还不等一个人开口，他们便回过了神，张吟歌看了看旁边的风无痕，再看看周遭的人们，“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吗，是来寻找真相的。”璃月调皮的笑笑。
风无痕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看了一眼他们，眼睛最终落在了许清的身上，再看看他白了发，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所有的问题似乎都已经明了，只是他不知吟歌是否能够接受的了。原本的呆愣然后再转换为诧异，紧接着又转换为担心，复杂的神色让张吟歌捕捉，顺着他的眼睛看见了墙边角落靠着的许清。
张吟歌似乎在伤心欲绝着吧，她眼睛里面有着晶莹的泪水，只是还未滴落而已，看着许清，除了沉默就是沉默，而许清也看着她，沉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