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松永久秀

云流解决了福冈龙如和野田佑卫门，没有在现场多呆，隐匿了身形，故意围着加贺的城里胡乱绕了几圈，摆脱掉可能存在的窥私者。纵然自己心里也觉得福冈龙如不会有如此能力，但忍者必须要小心，为了任务，更为了自己的安全。

然后，云流回到自己的居所，换了一身寻常女子的和服，从正门走进加贺的另一座府邸，去见她的主人——松永久秀。

云流走进松永久秀府邸的客厅时，松永久秀正跪坐在厅中央，和一个长相平庸的男子手谈。这男子云流认识，是松永久秀的贴身心腹。对外松永久秀称他为“影”，不过对内，他的名字叫做织田灭信。

在织田家这么一个势力中，取这样的名字可谓是大逆不道。他本名叫做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此人恨织田信长入骨，松永久秀收留这样一个人，还作为贴身心腹，其用心也是险恶的很。

织田信长此人对待背叛者十分残忍，而松永久秀也不是第一次背叛织田信长了，上一次织田信长很意外的放过了松永久秀，并且继续任用他。然而松永久秀骨子里并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他从来就没有服过织田信长，而织田灭信，云流，以及其它他秘密培养的力量，就是为他彻底脱离织田信长的控制而准备的。对于这样一个人，云流记得自己小时候看《三国志》，其中一个叫做刘巴的人与之有些相似，刘巴一心向曹，对刘备是冷眼相看，刘备屡次征用，他都出言相讥。

松永久秀要反！这是云流在经历了厮杀，得到了下忍的称号，正式成为松永久秀的心腹那天开始就知道的。

而云流和其他忍者要做的，就是随时准备为他的计划献身！

“家主，这一着棋，可不妙啊！”身着劲装的织田灭信全神贯注的看着棋局，松永久秀的黑子一着落错，顿时陷入危机，织田灭信的白子轻轻松松的将松永久秀杀的七零八落。

“将有大事，心绪难宁，这棋局可不会骗人那！”松永久秀又看了一眼局势，见自己大势已去，不由将正准备落下去的黑子放回了棋盅，摇头笑道。

织田灭信面无表情的低着头，道：“探子来报，织田信长的近侍森兰丸执行军务回尾张，要途经加贺，家主，我们要不要……”

织田灭信说着，手里比划着一个刀切的手势。

“还是……不要妄动为好”松永久秀犹豫了许久才答道，“织田信长对森兰丸可是看重的很，织田信长定然对我抱以戒心，否则也不会打发我到这加贺了，若是森兰丸死在加贺……”

“准备了这么久，不就差一个面对信长的机会么？”织田灭信收拾起棋局来，“若是森兰丸死了，正好可以家伙给福冈龙如，要知道，相对于家主您，信长对福冈龙如可是更怀疑，到时候若是来到加贺……那他就别想回去了。”

“那若他不来呢？”松永久秀有些意动，但还是在犹豫。

“不来？嘿嘿！”织田灭信阴笑几声道，“那森兰丸死了，也算我们挫其一臂膀，况且这消息传到尾张也需要些时日，等到我们控制了加贺，还怕他做什么！”

“那好，森兰丸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松永久秀有些兴奋的挫着手，嘿嘿道。

“明日！”

云流站在门口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了，期间两人谁都没有看她一眼，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云流知道，他们已经知道福冈龙如的死讯了。相对来说，因为云流办事麻利，只执行，不询问，松永久秀还是比较信任她的。

不过再信任也就那样了，一个忍者，那是地位非常低贱的存在，就算是德川家康的心腹，被誉为忍者之王的服部半藏，那也是因为劳苦功高，满门忠烈才能有那样的地位，换做他人，谁敢去想呢？

这年头，只有家里穷困潦倒，身无长物，才会送自己的孩子去做忍者。即使是那些在云流这种充斥着汉人荣辱观看来不知廉耻的女子，从事皮肉生意，好歹也是正经营生，能养家糊口，相对忍者，反而更高尚了些。

“一切依照计划行事！”

——这是松永久秀和织田灭信临走前留下的唯一一句话，云流知道那是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