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

房工离开后的第三天，四人又聚到齿轮老家的老房子里。

“大哥！我说先买他两万的，指的是烟花的数量，不是花的钱数。”飞鱼看着空空的羊圈前堆积成小山的烟花诧异地说。

“这没花几个钱，我买的一中的。”齿轮一脸得意。

“一中还做烟花？什么时候那儿改职校了。”飞鱼还是一脸的错愕。

“往年中考出了成绩，一中都得放俩钟头的烟花庆祝庆祝，今年好像是教育局下发了通知不让这么干了，一中就没敢放，所以又买的树苗改成植树活动了。可烟花他们是早就买好了，一直放仓库来着，还想着中秋的时候给老师们当福利打发出去得了。我今天是问一中的采办他们往年的烟花打哪儿买的，和他一聊，他赶紧说把学校里存着的这批半价全卖给咱们，也算了了他一块心病，毕竟放学校仓库隐患太大了，这还是他找了两辆皮卡全给拉这儿来了。”齿轮觉得自己捡着了很大的便宜。

“估计人家是怕你后悔，毕竟是这么大的累赘和雷。行了，还赶紧放基地里吧。”坦克轻易不说话，说话就泼凉水。

四人上上下下的来回搬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烟花全部搬进了地下室的啤酒瓶屋。除了坦克另外三人感觉未来一周的体力，在今天全都消耗光了。休息了一上午，四人在基地里又为“万户行动”排练了起来。

“汪汪汪，呜~~，汪汪汪……呜~~……”在齿轮他们嘶吼的时候，外面传来斯派克配合的叫声。副歌的部分齿轮一唱它就叫，齿轮怒吼时它就嚎。

“这狗是不是有音乐细胞呀，每一句都叫在点上，领进来试试。”飞鱼惊奇到。

坦克和齿轮回到地面上，解开斯派克脖子上的铁链，没有任何的诱导，它就从开着的配房门口冲了进去，也没有任何的停滞就下了地下室，绕过啤酒瓶屋内堆满的烟花，来到了飞鱼他们的排练场，其速度远快于在它身后追赶的坦克和齿轮。

几分钟后，音乐再次响起，到了副歌部分，斯派克再次配合着齿轮：“汪汪汪，呜~~，汪汪汪，呜~~……”

“换首歌。”乐声停止后，飞鱼立刻提议。可是新唱的这首歌从开始到结束，斯派克最多的只是歪了歪头，没有其它多余的反应。

飞鱼对这种情况似乎并不感到惊讶：“这首歌，再来一遍。”

重复的前奏响起，可这次到了副歌部分时，斯派克又叫了起来，依然是配合着齿轮，该叫的时候叫，该嚎的时候嚎。

“再换一首！”飞鱼又说。

之后的每一首歌的第一遍演唱，斯派克都是静静地听，但第二遍就跟着四人开始“汪汪汪”的叫起来，配合的极其默契。

“明天再试试，看看今天的这几首歌它忘没忘，也许咱们得给房工寄一份新的音乐小样过去了。”飞鱼为今天斯派克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第二天再次的排练，斯派克依旧与四人配合的极其默契，为他们的音乐注入了别样的锦绣斑斓或者说是神来之笔。

“经过乐队原成员一致讨论，现决定为乐队纳入一名新成员——斯派克！大家鼓掌欢迎！”齿轮说完，连同飞鱼与坦克热烈的鼓掌，H2则在记事本上写下：8月6日记，斯派克加入大空乐队（队名暂定），为我乐队第五名成员。然后又在记事本的第一页，乐队四人的简介下，写出了斯派克的简介。

和音斯派克：疑似松狮与土狗结合的后裔，毛黄带些许杂黑，高约50厘米。喜好音乐、拆家、追羊，见不得身旁的任何物品落地，性格不算太恶劣，现为基地护院总负责。

之后的一周，四人将斯派克带走养在了坦克的修车厂，白天他们各忙各的，晚上在飞鱼的音乐教室排练。虽然那里的隔音做得也不错，但几人依然不敢狂野地嘶吼、尽情地演唱，效果远不如他们在基地的时候，就连斯派克的叫声也不如之前响亮。在这一周里，唯一值得H2在记事本上铭记的是坦克依照飞鱼的设计，用车载的点烟器改造成了烟花的点火开关，而且还是用脚控制的。

因为排练达不到效果，四人只好又回基地找感觉，想要重新做出一版全新的歌曲小样寄给房工。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加雪山崩塌，接着就地动山摇。

睡醒一支烟，快活似神仙，所以午觉醒来后的四人，都回到了地面上。因为烟花放在地下室的啤酒瓶屋，因此之前放在地下的烟灰缸、烟灰筒都早已被搬到了配房的门口。H2刚点燃一支烟，就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隐隐的就要摔倒，幸好后面的飞鱼一下子扶住了他。在几人把注意力都放在H2身上的时候，没察觉到他的烟从嘴里掉了出来，烟未落地就被斯派克一昂头给叼在了嘴里，然后它咬着烟兴冲冲地又去了地下室。

毫不意外的意外发生了，“轰”的一声巨响，从地下传来，四人都被震得一个趔趄。本来就老旧的房子，也趁势塌了个窟窿出来。接着细小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白烟也慢慢地涌到了院子里，羊圈里的羊群也开始跟着惊恐躁动。

“拉闸断电、赶紧灌水。”坦克大吼一声，看齿轮拉下了电闸，他也赶紧打开自来水的水龙头往地下室灌水。基地为了防火是有设计喷淋系统的，就是依靠地面上的自来水往下灌。

依旧精神涣散、眼神迷离的H2，虽然意识到了基地里的不对劲，也看到了从配房里和基地的几个排风口都冒出了白烟，但此时他的身体不大听大脑指挥，只能顺其自燃。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无路可退，突然他想唱歌……

几十分钟后，白烟慢慢停了下来，整个院子也渐渐地又显露出原本的模样，大致与之前没有变化，只是那四间老旧的主房最西侧一间的房顶，漏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大窟窿出来。

“能进去吗？”此时的H2也早已经恢复了的精神，看过了自己的记事本，所幸丢失的记忆又找回来了。

“先让下面进进空气吧，别合电闸，也不知道下面的电线都烧坏了没。把逃生通道的门都打开吧，放放烟，进进空气。”坦克指挥着，打开了四个逃生出口的盖子，两个在院子里，两个在配房里。

又过了半小时，坦克一个人从逃生通道下去查探情况，他带着护目镜、口罩和手套，用手机照明的同时和地面上的三人视着频。他的腰上还绑着绳子，万一发生意外，随时可以被拽上地面。

因为断着电，Wifi不能使用，基地里的信号不是很好，地面上三人看到坦克拍摄中的视频也是模模糊糊、一卡一卡的。视频里能看到他们各自的集装箱外观都还好，排练场只是变得更加的杂乱，并且落了一地的碎啤酒瓶子，不过没有任何燃烧的迹象。

等坦克走到啤酒瓶屋的外墙前，看见门已经碎裂了，墙上贴着的那幅巨大的《你的沉默是答案》的乐谱部分撕裂、部分烧烂了。坦克搬开烂门，然后大叫了一声：“斯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