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飞行
“国庆放假吗？”
“有工作。”房工在微信里回答。
“神舟十三号快要上天了吧，我们的音乐能跟着上去吗。”
齿轮的消息刚发出去，房工的视频邀请就来了，画面上他看着多少有些疲惫。几人寒暄了几句后，房工对四人说：“我已经给相关领导提过了，他们都说这首歌内涵是好的，不过这次来不及仔细审核这首歌了，下次再具体研究。”
“看来我们还是得学黑客技术了。”齿轮装作无奈地说。
“得了吧，能写出这首《觉醒-复兴》的人，做不出那种事儿。”果然房工已经看穿了齿轮。
“哈哈哈哈哈哈。”四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们也知道曾经的“A计划”实现的可能性趋近于0，所以也不纠结，现在他们要完成的是“万户行动。”
“你关于光学的各种猜想理论和思想实验我只看了一点，最近实在太忙，所以也没能和别的同事们讨论你的这些设想。”房工有些抱歉。
“我知道，我理解，我理解，神舟十三号上天才是你们最应该关切的。你知道十三号具体什么时候上天吗？”
“这我不知道。”房工立刻说。
“我知道”飞鱼直截了当地说，“答案不都写墙上了嘛。”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房工又说。
又简短的闲聊了几句，齿轮挂断了视频通话，接着飞鱼告诉另外三人：“我估计神舟十三号的发射日期是10月16日，因为十二号发射的日子，是我国第一颗氢弹爆炸的日子6月17日，十三号发射的日子肯定就是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日子10月16日。”
“现在是10月2号的夜里了，明天、后天咱们再准备准备，5号出发去酒泉。”齿轮看着日历说。
“这去得也太早了吧，就算10月10号出发也都显得着急。”飞鱼看着导航显示去酒泉的路程也就二十多个小时。
“你查的是走高速的路程，咱们带着烟花就别走高速了，路上也别开太快，一切以稳为主。而且到了酒泉咱们还得找合适的演唱地点，既能看到火箭升空，也得适合放烟花，还不能让人以为咱们是去搞破坏的。最起码咱们10号之前就得到，13号之前就得选定了地点，然后还得再排练排练。”
齿轮的论述确实面面俱到很有说服力，之后的两天在坦克的指挥下，几人采购了很多的用品，毕竟对于野外长途跋涉的生活，坦克更有发言权。
“这次咱们带了这么多烟花上路，是十分华丽的危险，而且上次炸基地的事故还没过去多久，所以这趟旅行我只强调三点，那就是：安全，安全，还是特么的安全。”齿轮的动员完毕，四人一狗开着两辆车就一路向西出发。
“10月5日记，‘万户行动’开始正式行动，大空乐队（队名暂定）向西进发，目的地酒泉。”在车上，H2记录着他们乐队成立以来最伟大的事件。
在他们这个队伍中，H2被视为不可靠因素，所以他不能开车，斯派克虽说是人类的好朋友，可也没好到会给它发驾照的地步。于是一路上是齿轮、飞鱼、坦克三人来回换着，开那两辆几乎完全被各种物品塞满的车。因为走的基本都是小路，所以车速并不快，出发两天后四人一狗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路怎么封了？”齿轮看到坦克的车在前面停了下来，也和H2下车来看，却看到在坦克的车前，有四个一米来高，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铁柱形的路障，矗立在这唯一能通行的道路上。
坦克看着四个与蜜蜂腹部同款的路障说：“这是疫情防控期间做的，咱们现在走是堤坝路，左边往下看是村里的田地，右边原来是大水塘，现在是干涸了。再往前走，坝体左侧有好几个下路口，顺着交错的田路能去到好几个村子，所以前年疫情初期乡里就把这儿给拦上了，后来有些地方疫情反反复复，这儿的路障也就始终没拆除。”
“你知道还带我们走这儿。”齿轮不解地问。此时他们脚踩着堤坝的坝顶，与左侧的田地大概有十几米的落差，地里也是刚收完玉米种上了小麦没几天，所以放眼望去田地里全都是湿泥土的褐黄色。
“这条堤坝路大概是两公里长，再往前还有五六公里的山路，然后才是下一个路障。如果咱们不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开，就得下去绕村儿。在十几个村子里来回绕，路程是往前走的10倍，耗时却得是直接往前走的20倍。”
听完坦克的解释，齿轮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看路障”的动作，意思是让他解释一下怎么继续往前开。同时飞鱼也问坦克：“你很熟悉这儿？”
“三个月前刚跑过一趟，去的时候绕的村子，回来的时候就走的这条路。这条路以前就没什么人走，路障也就是打了几个螺栓涨钉固定，螺栓拆了就能过。”
“拆这个？！”飞鱼指着路障一脸的震惊，“上次有人毁了几棵树就在局子里待了一宿。”
“咱们车开过去再把螺栓拧上就行。”坦克平静地说，看来他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齿轮环顾了一下四周，大白天的没有其他的任何人影，说：“那就拿家伙吧。”
齿轮说完，坦克就从自己车的主驾驶车座下拿出了两个活动扳手，看情况他是早就准备好了，接着坦克和齿轮两人开始拆路障的螺钉。四个路障拆掉中间两个就能过车，等两辆车开过去之后，坦克又和H2把拆掉路障重新装好，宛如原封不动。
“今年雨水太多了，南方下完，北方下，这个大水塘的中心看着都又有积水了。三个月前，这个大坝里面还都是杂草。”坦克坐在副驾驶上对替换自己开车的齿轮说。
齿轮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斯派克，它也在扒着车窗看着风景，然后问坦克：“不用给斯派克系安全带吗？”
“以前那么粗的铁链拴着它就够难受的了，现在就让它自由些吧。”
接着坦克车里的对讲机传来H2的声音：“大哥，你虽然说了这段是山路，可没说是这么难走呀。”从H2颤抖的声音里，也能听出他此刻被山路颠簸的十分厉害。
“就五六公里忍忍吧，这是以前山上采石头的时候开采出来的道儿，又不是正经修的路，现在这里早就不让采石头了，也基本都没车走了，路也就这样了。”坦克用对讲机对后车的两人解释到。因为路的右侧是断崖，再加上山路崎岖，所以两车开的都很慢，H2也只能再忍耐一会儿。
飞鱼开着车跟在齿轮和坦克的后面，看着山路和左侧的山体不自觉的唱出那首歌：“远处重复的风景，慢慢模糊的约定……再飞……”
在飞鱼唱到“再飞”的时候，前面的车和他们的车正好同时在飞。山上急冲而下的泥土碎石，在一瞬间就击中了两辆车。来不及任何反应，两车就冲出了山路，四人在极度的惊恐与不知所措中随车摔下了山崖……
山体滑坡时没有一滴水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