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调音师
“人呢？！”只看见H2端坐在电脑前，但书店内没有他在电话里描述的那番景象，飞鱼声音有些急躁表情有些悔恨。
“后院。”H2的头快速的稍微一扭，小声地说，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电脑。
飞鱼看了一眼通向书店后院的门正紧闭着，也赶紧走到H2的旁边看他全神贯注地在看什么。电脑上正显示着齿轮和两个女人交谈的画面，是后院的监控正在拍摄中的。
“这也没声音呀。”
“耳朵朝着后院，仔细听就行。要是还听不到就是不重要的，重要的话她们会自动提高八度。”H2指着监控画面上的两个女人，向自己身旁的飞鱼解释。
“那我可得祝福你了。”后院果然传来声音，看监控画面是衣服穿得多的女人说的，声音带着极强的嘲讽之意。
“你这十八张‘禁’的标语没什么用呀。”飞鱼喘着气说完，就把墙上挂着的“禁止喧哗”的标牌反转了过去。
“这些标语是单为你们三个准备的。”
“什么时候能打起来呀，扯她衣服呀，谁扯谁的都行。”飞鱼也盯着电脑画面，伸手又把“禁止撕扯”的标牌也反转了过去。这个标牌上面配的图案是不许毁坏书籍，但齿轮第一次看到这个标语被挂上时就说：“你这个指向性可太明显了”。
“你明白就好，指的就是你，指的就是你说的这事儿。”H2当时一脸奸笑着对齿轮说。
飞鱼此刻才慢慢地将气喘匀，指着监控画面说：“这俩人很神似啊，都是脑子不大灵光的样子。”
“怎么看出来的？”
飞鱼双手在胸口前划了两条弧线，比画出了一个巨大的罩杯。然后他来回盯着画面上那两个女人，反复的比对，还觍着脸问H2：“齿轮的女朋友咱们这么看不合适吧。”
“目光所至皆是他的预备役后宫，咱们还能不睁眼？看看又不用负责任。”H2此时也是和飞鱼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频率，来回轻晃着头。
“你比他还人渣”飞鱼手指着画面上的齿轮。过了几秒后又问H2：“没叫坦克过来吗？”
“几乎衣不蔽体吸引你所有目光的这个，是坦克的合伙人兼供应商，给坦克的修车厂送车灯、电子屏这些零部件。叫他过来反而不好，完事儿咱们讲给他听就行，另外这个没见过。”
飞鱼指着画面上的坦克合伙人：“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大号儿的人物？”
“我也只在坦克的厂子门口见过一次，具体齿轮怎么勾搭上的我不知道。我之前都不太清楚性感是什么意思，上次看见她我才明白了，性感就是有性的感觉。”H2喝了口饮料后，接着对飞鱼说：“我给你说，齿轮平时练就的油嘴滑舌的功夫，在这二位面前完全不是个儿，连话都插不上。这俩小姐姐说出来的话都是青山绿水，细一品全是藏污纳垢，那些脏话都给埋下头了，不深挖都听不出来。
齿轮也是，这种情况下就得保一踩一，两个便宜都想占，天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真拿自己当大官人了呀。有那个心胆儿，他也没那个家财呀。”H2看着齿轮今天的表现有点恨铁不成钢镚，他这次也总算明白了齿轮以往看着他试图搭讪女孩儿时的心情。
“具体什么情况？”飞鱼问。
“穿得多的这个来得早，大概下午三点到的，她进来后就和齿轮俩人靠在这个墙上聊天。”H2说着用手拍了拍了一下电脑桌旁，挂着十八张“禁”字标语的那堵墙。“当时他俩那天聊的这叫一个情投意合、天公作美、郎情妾意、温柔缠绵，我在门口第一排书那儿听的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过多久，这位穿着清凉的姐姐就来了。她刚进门的时候，应该是只看到了齿轮，这位多衣姐估计是让最里面这排书架给挡住了身影，清凉姐没看到她。然后清凉姐在门口喊了声‘齿轮~’，小声音那个甜，那个酥呀，不看她的穿着那是妥妥的偶像剧里的高中少女感。”H2一边描述，一边指着监控画面帮飞鱼区分人物。当然就算H2不指出来，飞鱼也能听出来多衣姐、清凉姐分别指的是谁。
“听到清凉姐喊齿轮，多衣姐稍微歪了歪头，只从最后这排书架这儿露出了一只眼睛，可我就明显感觉到她之前那微笑的眼睛慢慢地落了下来。虽然书架挡住了多衣姐大部分的脸，但我绝对看到了一个面沉似水的画面。而这位清凉姐应该也看到了多衣姐那只寒冷的眼睛，我是看着她从刚进门时的满面春风，在两步之间变得那叫一个冷若冰霜。
我一看这情形，不叫你过来参观对不起咱们十来年的交情，就立即出门给你打的电话。我再进门后清凉姐是刚走到齿轮面前，当时多衣姐就来了一句：‘好漂亮的小姐呀。’她那个‘小’字儿绝对是后槽牙发出来的。齿轮忙指着清凉姐说：‘我朋友。’多衣姐上半张脸冷下半张脸笑地对齿轮说：‘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私生活不检点’。”
听着H2眉飞色舞的描述，飞鱼开始后悔路上没买瓜子过来。又听H2继续说道：“清凉姐当时也不惯着多衣姐，对齿轮说：‘让你平时别招惹不三不四的人，总把我当成她们同行。’然后多衣姐看着清凉姐的这身衣服直接来了一句：‘我也有一件类似款式的情趣内衣’……”
“别说了”飞鱼打断情景再现的H2，问他：“咱俩刚刚的通话你录音了吗？”
“录了，我这早就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放给我听听。”
H2因为自己动不动就断片的毛病，很早以前就养成了所有电话都录音的习惯。他打开刚刚与飞鱼的通话的录音，就听到：“忙吗；教学生呢……我马上到……哎，招呼不招呼都行。”最后这句是飞鱼在琴行对学吉他的孩子们说的，之后虽然还有很长的录音，但声音都极其微弱。
“这哪儿听的清。”H2也有些失望。
“发电脑上。”
在飞鱼的指挥下H2将后院监控的画面缩小，又将那段录音复制在电脑上后，让出了电脑前的椅子。飞鱼立刻掏出自己的一个旧手机，用专用的数据线连上电脑，输入手机的文件密码后，调出来一个软件，将刚刚的录音文件导入了进去。然后得意地对H2说：“降噪，修复，扩音……玩儿音乐的还能连这些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