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胡扯
“不是，我们相信时间膨胀在宇宙范围内是真实存在的，但狭义相对论给出的这套解释是错的。就像地球在围绕太阳转是真实存在的，可是牛顿用万有引力的公式来解释，爱因斯坦说是错的。好歹万有引力的公式也是星体运动的近似解，但狭义相对论对时间膨胀的解释是彻头彻尾的错误解。”齿轮的回答是那么的自信。
“能证明吗？”工程师问。
“可以实验证明。”齿轮依然自信。
“怎么证明？”工程师问完，就从屏幕里看到H2用胳膊轻撞了一下齿轮，工程师立刻又说：“如果你们是对的，所有成果都是你们的，我绝对不会窃取。”
齿轮知道H2刚刚的小动作是提醒他别把牛皮吹破，却让工程师误以为是H2不想把他们团队的“科研成果”透露给外人。于是齿轮对工程师继续说道：“我们设想的实验无论是用文字描述，还是咱们这样的口头阐述，都很难讲得明白，如果您有时间咱们可以见个面详谈。忘了给您介绍，这位是坦克，负责设施维修同时也负责破坏集体成果，这位是H2负责基础构建，我是齿轮和这位飞鱼负责修改完善……”
“不对，不对，不对。因为车在运动，反光镜和接收器都在随车运动，第1秒射出去的这个红光，竖直向上运动的过程中，反光镜就已经沿X轴正向移动，红光都不可能接触到反光镜，也就不可能被反射回来。应该说每个时间点发射出去的光，都会落在镜子的后面，也都不会被反射回来再被接收器接收。”工程师显然是没有听刚刚齿轮对他们团队的介绍。
“如果镜子足够小、车厢足够高、车速足够快，这三个条件能满足任何一个，那么就会出现你刚刚说的那种情况，每个时间点发射出去的光全部都打在镜子的后面。”
“能证明吗？”工程师又问一遍。
“可以实验证明。”齿轮又回答一遍。
“怎么证明？”工程师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一分钟之前他刚问过这个问题。
“这个文字描述和口头阐述真的很难，希望以后咱们可以见面详谈，也好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团队十年来最伟大的创举，如烟花一样绚烂，如惊雷一般震撼，又如同昙花绽放时的静美，深夜蛐蛐的低鸣。”齿轮如痴如梦的描绘着。
“虽然听着挺矛盾，但感觉画面挺美的。”
“矛盾是生活的真实，那也是我们四人真实的经历，在脑海里我还是能不断穿越回那一天。”
在齿轮沉醉于当天的回忆时，H2突然悠悠地说：“穿越对于三维生物是个伪命题，烟花在闪烁的瞬间，爆炸声就被五彩斑斓的光远远抛在了后面。光与声音都应该是呈球状散佚而开，就算有超越光速的飞船也不可能追踪三维空间内360度逃逸的光，这种事只有四维生物能够做到。”
见书店内的另外三人和屏幕对面的人都沉默了，H2又立刻解释说：“我乱想的，其实并不存在时间膨胀，可我们又不能否定它的存在的，就像盒子里的那一只猫。”
“呃，我们团队本身对很多的理论持争议态度，谁也说服不了谁。”齿轮赶紧接口，生怕H2说出什么其它智障言论，破坏了刚刚才和工程师建立起来的物理桥梁。
“理解理解，我们团队也经常这样，不同的思想碰撞才能出火花嘛。能具体说说您对时间膨胀的看法吗，和那只猫又有什么联系呢？”工程师这次显然是在问H2。
“他的表达能力很差，思维跳跃性太强，一般人很难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如果有机会还是见面听他畅谈吧。”齿轮怕H2真的继续胡扯起来，赶紧阻止。
“那我明天看一下近期的工作安排，再回复你们。”
“好的，期待与您见面，再见。”齿轮微笑着看视频断开后，立刻将提着的那口气放了下来。缓了一下自己快虚脱的精神后，看向H2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
“薛定谔的猫处于既生又死的叠加状态，而所谓的时间膨胀属于真实与虚假的叠加状态，最终验证必须得有观察者参与才行，所以我说两者差不多。”H2也如刚才齿轮一样的自信。
“你猜我听懂没？真没想到你一个研究初中考试的，居然还想合并了大厦顶上的那两朵乌云，还要重新定义四维。”齿轮对H2的说法极其不屑，如同最初他制定“A计划”时众人的反应。
“我盯着视频的下载过程看，它的下载速度就3MB/s左右，不盯着看就是几十KB/s、几百KB/s或者1点几MB/s的速度下载，这就是观测者存在与否会影响实际结果，在宏观世界也存在的铁证，是薛定谔的猫的实验延伸。我猜很有可能是四维生物在干涉我们。”最后这句H2说得相当神秘。
“再让你讲下去，我也听不懂你究竟说的是什么。再说你下的什么玩意儿，会几十几十KB/s的下载，有时间你还是在现实世界中找找对象去吧，而且你说这些和薛定谔的猫没一点关系。”
此时飞鱼立刻接口：“他说的这事儿，也许是这些软件下载的公司故意做的。当你把下载窗口放在所有窗口最前端，鼠标和键盘也没有其它操作的时候，就会下载的很快。如果你最小化了下载窗口，鼠标和键盘也有其它操作，就证明你没盯着下载过程看，那它就会随意更改下载速度。”
“去你的吧。”显然齿轮觉得飞鱼替H2的解释更加胡扯，他又看向H2问：“为什么你说时间膨胀不存在？”
“因为车厢外的人就不应该看到光，看不见他还算个屁的时间。车内、外的时间都不能对比，那还谈个屁的膨胀。”
“我以前觉得你俩是S级的装逼犯，没想到你已经上升到了涉案级，张口就敢胡说。人家说的车厢肯定是有窗户，不是你们拉书用的那种封闭的小箱货。”飞鱼此刻也对H2刚刚的说法嗤之以鼻。
“我不这么说，能引起那位航天小哥更深的兴趣吗，再说我也没想到齿轮也到了吹牛不打磕绊的地步。你有实验来证明‘在运动的车厢内，无数个的每个时间点射出的光，都是做着竖直向上的直线运动’这个理论吗？”H2赶紧转移话题，将矛头引向了齿轮。
但齿轮没有回答，只是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句：“车厢外的人就不应该看到光”，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抓不牢。
“咱们刚刚好像是搞错重点了，现在我们已经和航天局搭上线了，正在成功的边缘徘徊着呢。”飞鱼一语惊醒梦中人，接着他朝后院的方向豪迈的吼了一嗓子：“孩儿们，拿酒来。”
当然后院既没有“孩儿们”，也没有酒，四人走路去附近的小饭店庆祝了一番。动不动就要犒劳自己，是现代年轻人提升生活品质的主要方式。
盼望着盼望着，铃声来了。清晨七点不到，H2的视频通话邀请就吵醒了睡梦中的其他三人，四格的视频画面中除了H2精神焕发外，其他人都双眼迷离，头发蓬乱。他不等三人开口骂街，立刻就问：“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见视频里三人都不吭声，只是躺在床上半翻白眼地瞪着他，H2依旧兴致盎然：“好消息是工程师来信儿了，明天就到。”
“我去，这么快。”齿轮一脸惊讶的坐起：“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好消息是假的。”听到H2的回答，视频里三人又不吭声了，还是半翻白眼地看着他。幸亏这是在视频群聊，如果是面对面坐着，就凭H2刚刚的小幽默，他已经被撂倒四回了。只见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衬衣，一边又笑着说：“坏消息是那是工程师昨天发给我的消息，也就是说他今天就到。”
“你怎么现在才说！”齿轮和飞鱼同声斥责。
H2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头发，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忘了。”
“早晚让你这失忆的毛病坏了大事儿。”齿轮也赶紧穿衣服。
“不是失忆，这次是纯忘了。”
“你整得这么隆重干嘛，又不是去参加钢铁侠的葬礼，你这么穿会让人家工程师紧张的。”飞鱼也坐起身来，看着打扮中的H2问。
“今天有一中毕业生的植树活动，让所有初三考生和学校的老师一起去种树，我也受邀参加了，所以穿的正式点。”
“秋天植树？！晚了四个月，早了半年多，亏这学校想得出来。”齿轮不明所以。
“春秋都是植树的好时节。”
“植个树而已，穿身新郎的衣裳有点小题大做了吧。”飞鱼更加对H2的这身装束感到不值得。
“今儿是八点到一中集合，校长、老师都要说一些对学子们激励的话，校方通知我也得上台讲几句。昨天光想怎么写演讲稿来着，忘了工程师发给我的消息了。”
“再让你说下去，我们刚知道的这个半好半坏的消息也得忘了。工程师什么时候到？”齿轮这才想起了自己该关注的重点。
“今天傍晚到车站。”
“你什么时候结束？”
“估计得下午了，校方告诉我中午还得在植树的公园附近吃饭，就是咱们老去的那个饭店。”
“那你今天就别离开那儿了，傍晚我们接上工程师，也过去吃。”
“你可得把你的光学理论编的全乎点，别一张嘴就露了怯。还有，人家工程师的名字就叫房工，比咱大三岁，见了面也别叫人家房哥，人家搞科研的，咱们就称呼他房工就行，要是有时间你们最好再做个高大上的接站牌。”
“房工，房工，人家这名字取得就是当工程师的料。”齿轮说完也基本穿好了衣服。
视频结束，还在床上的人也睡不着了，赶紧起身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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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与后面的章节中，都有一些关于光学的探讨，为了便于理解我都做了图示，可惜这里不能把图片粘贴上，着实是让人挺无奈的。
不过，我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我将图示上传到了我QQ空间的相册里，按章节都分好类了，如果读文字觉得不好理解，可以去我QQ空间的相册里看。QQ号：2494342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