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思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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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小插曲过去，夜宴继续进行着。
依旧有人相继送礼，但都非常的小心谨慎了，生怕再来一句叉出去，那面子可都丢尽了。
只是女帝却最后仅仅收下了一只可爱的星兽宠物，其余的都被一一回绝了。
此时宴会也已经到尾声，大殿中的歌舞早已经进行了几轮。
“等会你慢点脚步，我有话跟你说。”
这时，坐在一旁的唐诗诗用胳膊蹭了下苏言的同时朝他眨了眨那漂亮的大眼睛。
苏凛闻声望过去，显得一副困惑得神情。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女人单独找他，总感觉没啥好事。
“我现在先不告诉你…”唐诗诗掩嘴轻笑，悄脸微红，跟个小女孩似的。
此时最后一轮演绎的百花齐放舞蹈落幕，几名宫女缓缓退下，同时也代表着夜宴即将落幕。
苏言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若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再也无法为林月月翻案了。
既然已经答应她了，身为一个男人就必须要做到。
沈梦璃见文武百官们都喝的醉醺醺的，正准备宣布今晚的夜宴结束。
结果这话还没出口，一句洪亮的声音打断她。
“在下有一礼，想送于女帝！”
苏言憋红着脸，借着酒劲忽然站起身来，大喊了一声。
蓦然，大殿中数百人的目光全部都目视在了他身上。
“你疯啦？！”
唐诗诗显然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这夜宴都结束了还瞎掺合个鬼哦。
沈梦璃闻声望去，发现是苏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还好，直接叉出去。
问题是这人身份特殊，她也不敢擅作主张。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女帝忽然挥了挥手让沈梦璃退下。
“你想送何礼？”
女帝看着殿中的苏言，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苏言见这女人没有动怒，也顾不得在场其他人，急忙道：“一首曲子。”
“曲子？！”
众人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什么珍宝，结果一听是首曲子后，立马没了兴趣。
“苏公子的音律造诣已经熟悉了么？！”女帝饶有兴趣的再次询问一声。
毕竟这人才刚学了一个多星期，按理来说就算能演奏，估计也就弹个简单的曲目罢了。
“已懂得一些皮毛。”
苏言回答道。
女帝闻言后朝身旁的沈梦璃看了眼。
很快，一副打造精致的古筝放到了大殿中心。
苏言细眼瞧了瞧，这古筝的材质绝对是上上品。
上面的琴弦细如丝线，与他之前看见的完全不同。
不少人在看见这副古筝后纷纷惊叹起来，因为这开始当初大周国女帝的遗物，可以说是一个古董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女帝居然如此大方，直接拿古董给人家弹曲子。
“苏公子，请吧。”
沈梦璃重新回到女帝身旁后，淡声说了一句。
此刻就连唐诗诗也为他捏了一把汗，毕竟按照这个时间夜宴已经结束了，可苏言的要求让夜宴推迟。
这一刻，殿中上百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身上，许多人在意的并不是认为他能弹出来什么完美的曲子。
而是因为他男人大的身份，苏言自然也察觉到那些人炙热的眼神，微微吐了口气。
如果这里不是皇宫，估计皮都得让人给扒了。
他又转头偷瞄了眼不远处的上官衾夜，发现她脸色漠然的喝着杯中美酒，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苏言调整了下心态后才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席位，缓缓走到了殿中心那把古筝前。
铛…
琴弦拨动那一刻，便能感觉到这清脆的琴音与他寝宫里面那把完全不同，果然是一件宝物。
苏言再次平复了下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双手才开始慢慢的拨动琴弦。
当熟悉的旋律再次响彻在他心头时，他回想着脑海中那熟悉的旋律。
前世他之所以接触古琴，还是因为在某站听了一首由古筝演奏的“穿越时空的思念”，才开始产生兴趣。
音律缓缓回荡在了大殿中。
初始，众人本以为只会是一首普通的曲子，可当琴弦波动了几下后，她们发现隐约的能感觉中这音律中蕴含的一缕忧伤。
不一会，苏言的弹奏从一开始的稍显生涩，到慢慢进入了状态。
前世的一幕幕悲欢离合都浮现在他脑海中。
有他的朋友，他的亲人…
那些帮助过他的，甚至是陷害过他的，都曾记起。
只是如今…
身处他乡，或许一生都回不到那蔚蓝色的星球。
这一首曲子，就当是他远航之前最后一次怀念自己的家乡吧。
………
“不知为何，他琴声中的音律好令人忧伤。”
“我也感觉到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让我想起了死去多年的母亲…”
“真的不敢想象，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弹奏出来这种哀伤的曲子。”
……
苏言越往后弹奏，琴音中的悲感就越明显。
众人心中产生的悲切之感也愈发强烈起来。
仿佛这些音律都在触动着内心深处最软弱的自己，琴音令人惆怅哀伤。
“他…”
本不想关心这些事的上官衾夜，也终于在听见这首曲子后，神情有了些许触动。
她注视着这个所谓的男人，很难想象到他以往的人生。
“陛下…”
宫殿上方的沈梦璃许久才从这琴声中醒悟。
她转头却惊讶的发现女帝眼眸中居然泛起了泪花，急忙弯腰提醒了一声。
女帝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转过头不再直视殿中的苏言。
她的语气有些颤抖，怅然若失的轻语道：“阿璃，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大夏国的女帝…”
“难道为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就可以连亲情都抛弃么？”
沈梦璃听闻后，脸色微变，她没想到这首曲子竟然会触动起女帝心中那最柔软的存在。
那是她永远都不愿意再想起的事情。
急忙下跪，回答道：“当年的事并不怪陛下，没有人会责怪…”
“可是…我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呀…”
女帝的声音愈发激动于颤抖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在百姓与群臣面前，她是威严的女帝。
可她却也是一个女人，内心拥有自己极其脆弱的一面。
“陛下累了，还是先回宫休息吧。”
沈梦璃听了这句话后，微微一叹。
脸上也多出了几分无奈。
此时殿中的苏言已经弹奏到尾声，整个人完全陷入了这首悲感的音律中。
当大手终于波动完了最后的音调，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不少人甚至已经留下了眼泪，明显是被这首曲子触动了自己内心的一些回忆。
唐诗诗有些茫然的看着苏言，心中喃喃了一句。
“这首曲子可有名字？”
另人意外的是，一向高冷的女帝竟然主动询问起来。
只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回禀女帝，此曲名为思清愁。”
苏言自然没有将什么穿越时空的思念报出来，加上这些人也理解不了。
“思清愁么？”女帝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微微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