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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司空燕

苏言端倪着眼前这人,身穿着黑色官服,年纪应该有四十多,皮肤黝黑,身高也只有一米五左右。

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打听过了。

这起藏宝楼失窃案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她。

“案件的宗卷在何处?”

苏言点了点头后,淡声询问道。

毕竟他之前看过的只是抄录本,为了避免有什么遗漏之类的,必须将原本也翻看一遍。

“是。”

司空燕微微低着头,随即便转身往从书案中的众多宗卷中翻找出了一本。

“苏公子,这便是藏宝楼失窃案的详细记录了。”

苏言听闻后自然也没有含糊的接了过来,当他一页一页翻阅时,诧异的发现上面所述,与之前唐诗诗送过来的那本是一样的。

一刻钟后,他神色稍显凝重的合上了书本,扫视了眼站在旁边的司空燕。

她的神情平淡,看起来并未有任何的紧张与不妥。

“苏公子,可是端倪出什么?”

此时,坐在一旁悠闲泡茶的北秦琪,似笑非笑的问道。

她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缕缕热气的清茶轻抿了一口。

“北大人,女帝指派你协助我查案,难道你这就是所谓的协助么?”

苏言瞄了眼北秦琪,仿佛这个人就肯定自己查不出来什么似的,还一副要看笑话的模样。

要是可以的,他都想走上前一脚踹过去,看她还怎么喝茶。

“那你还想本官如何?跟你一起在那翻破本子么?”

北秦琪却不以为然,唇角泛起一丝淡笑道。

苏言不打算继续跟这个女人争执,而是将目光注视回司空燕这边。

“这宗卷可是你亲手所写?!”

司空燕听闻后摇了摇头,解释道:“案子是由下官审理,宗卷是侍从写的,判决结果是经刑部会审后得出。”

“案子可是四日前判的?”

“是的。”

司空燕低着头,眉头紧锁起来。

她不晓得这人为啥问这些,因为失窃案当时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所以这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了。

苏言在听见他这样说后,嘴角微微上扬。

“如此说来,这宗卷亦是当时书写?”

司空燕闻言,身躯不由一震,脸色显得有些难堪,但还是立即回答道:“正是。”

“司空大人,我想你还是不要迷途不返。”

语罢,苏言直接将手中的宗卷扔在了她脸上,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巨石般压在了司空燕的胸口。

“苏…苏公子,我不明白…”

司空燕好歹身居官职,平日里只有她号令别人。

如今被人这样这样将来宗卷砸在自己脸上,她却丝毫不敢有脾气,反而唯唯诺诺的模样。

“上面墨水字迹尚未完全干涸,用手触之即掉,你不会想跟我说,这笔墨四天都不会干吧?!”

苏言冷笑了一声,这件事在他刚刚翻阅时便察觉到了,才问出了那一番话。

“而且这行文间,字体优美,文笔工整,你们这侍从的功底不错啊。”

司空燕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急忙跪倒在地。

“苏公子恕罪,这宗卷其实是抄录本,原本因为被一个下人毛手毛脚的给打湿了。”

“哦?那你把书写原本宗卷的那侍从叫过来,让她原原本本重新抄录一遍,若有任何行文不对,本公子即刻禀告女帝拉你入死牢!”

苏言自己都听笑了,这说谎好歹找一个好点的理由吧。

“她…她今天因公外出了,还请苏公子赎罪。”

要说一个人紧张说谎的时候,那她的情绪永远不可能是平静的。

苏言也自然能猜到此人必定会找一些借口。

他走到窗前,遥望着外面晴空万里的天色,淡淡的说道:“司空燕,大夏国龙川镇五里沟人士,自幼因为家贫,十岁便进宫当了一名宫女,历经了艰苦打拼而被调任至刑部成为侍从。

而后又因为接连破获了几个大案,年仅三十岁便任职于刑部掌吏司。”

“我说的应该不错吧?”

苏言一脸转过头,一脸温和的笑容看着她。

在前几日知晓这起案件后是由这个人主审后,他便费尽心思的打听到了她的身份来历。

但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毕竟朝廷中大多官职,其实都是掌控在了几大极大势力的家族手中。

例如眼前这个北秦琪,再至那个上官衾夜等,哪一个背后没有显赫家世的。

至于司空燕以及唐诗诗这些官职较低一些的,都是历经多年打拼出来。

“我…”

司空燕听闻这人将自己的底细来历完全打探清楚后也是愣住片刻,只是她不懂苏言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此刻就连一旁喝茶的北秦琪也神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该不会想说,这失窃案是我属下所为?”

北秦琪低声质问了一声。

对于司空燕的为人,她还是很清楚的。

勤奋上进,做什么事都非常用心和谨慎,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从未怀疑过她会有什么问题。

况且也没有理由掺合进这样一起案件中,她又能获得什么呢?

“北大人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苏言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北秦琪。

随即又说道:“我只是想让她想清楚自己打拼了这么多年,如果一朝败,岂不是满盘皆输?!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家破人亡。”

虽然猜测这司空燕或许参与其中,还是知道些什么。

但如今他没有什么明显证据,仅靠一个重新抄录的宗卷,根本拿她没办法。

也就只能看看能不能从她心里破防,瓦解这女人的防线。

“这里没有任何发现,还请北大人随我走一趟崇文院可好?”

苏言有模有样的伸了个懒腰,率先走出了慎刑司。

他这是在给司空燕考虑的时间,反正话就已经放在这里了。

如何权衡这个利弊,就看她自己。

“喂…”

北秦琪见人家走了出去,这才急忙起身跟上。

这家伙的思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问话问一半,又突然改地方了。

等两人都离开后,司空燕才整个人完全瘫坐在地上,脸色显得异常沉重与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