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学校也开学了。由于寒假前已经自己走读过好一阵子了,所以一开学林阳就跟爷爷说:“以后我每天都自己走着上下学,不用爷爷您送我接我了。”
爷爷当然也早就放心了。走路上下学,林阳自己受到了很好的锻炼,以后走更远的路就有了基础。再说,爷爷自己也确实比以前更忙了;节省下来的时间,正好让他安排起来稍微宽裕一些。
每天的早晨,林阳都是在天鹅湖边的小路上,挥手告别爷爷;傍晚,又是在同样的地方大声对爷爷说:“爷爷,我回来了。”之后天鹅湖水边,又响起了林阳和爷爷的欢笑声。
林阳长高了,也比以前更壮实了。看着眼前的林阳,爷爷想起了三十多年前,林阳的爸爸也是这个样子;林阳太象他的爸爸了。
而林阳又觉得,自己更象爷爷。因为不论是感情上,还是每一天的生活里,离自己最近的就是爷爷。在林阳的心里,爸爸和妈妈只是让他尊敬,却又有点陌生的爸爸和妈妈。现在爸爸和妈妈,一天天的离他和爷爷越来越远了;可林阳也不觉着有多孤单,因为有爷爷始终陪在自己身边。
班上的同学也越来越喜欢林阳了。其实林阳刚上学时,他和同学那种很遥远的距离感,只在同学和林阳自己心里存在了一、两天。同学们喜欢林阳,不仅因为林阳聪明,能说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更因为他在每一天的课堂表现上,总是显得张弛有方。在需要有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林阳总会很及时地把手举起来;而要是遇上了明显会得到老师表扬的机会时,林阳更显示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从不争强好胜。
更为重要的是林阳善良;善良到所有同学和老师都忘记了,林阳其实是跟爷爷相依为命的孤儿。而林阳也的确也从未显出过任何孤儿的样子。当他有点小困难的时候,会大方地接受任何一位同学的帮助;同学中间有人有了小困难,林阳又几乎是头一个伸出手来,帮上一把。所以,在同学们的心里,林阳就是自己的亲哥哥,或者亲弟弟,无话不说,无事不聊。
对这一切更感到欣慰的当然是班主任老师。老师曾经担心过,林阳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从失去双亲的阴影中走出来,也作好了陪伴林阳,给他抚慰和温暖的准备。林阳超越年龄段的成长,让包括班主任在内的所有老师都放心了;国家未来的希望又多了小小一分子。
老师的这份放心,当然也因为林阳有爷爷。爷爷其实已经老了,可他的担当和责任心也是超出了年龄段的。本来爷爷和林阳完全可以在政府的抚恤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可爷爷只取了其中最基本的部分,而且这些,爷爷也早已把它锁进了银行的保险柜里。用爷爷自己的话来说,每个人的生活都要靠自己,林阳未来的成长也要靠他自己;我们只要得到平等的机会就可以了。
爷爷和林阳如同千万个善良的中国人一样,守在这一汪湛蓝的天鹅湖水边,很知足,也很幸福。林阳和爷爷幸福地生活着,林阳在爷爷的哺育下健康地成长着。
这一天,对天鹅湖水向往了很久的同学们,终于结伴来到了湖水边上的小木屋。
一见到湛蓝的天鹅湖水,同学们立刻惊喜得跳了起来,围着天鹅湖一连绕了好多个圈。忽然有位同学对大伙儿说:“谁能把湖水里最大的鱼,吸引到湖面上来?”
好多位同学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林阳的身上。林阳说:“我还没有这个本事呢。要能做到这个的,至少得我爷爷。”
正当大家伙儿有点泄气时,有位同学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我来试试。”
只见他从一旁的树上折下最长的一根树枝,然后又去掉上面所有的枝叶。他拿着树枝在手里掂了掂,问大伙儿:“谁有长线吗?细一点的绳子也可以。”
好多同学都说:“哪儿找现成的线去呀,这儿离镇里大老远的,现买也不成啊!”
其中的一位同学则不然,只见他从兜里取出一枚平时打转了玩的陀螺,把绕在上面的细绳一拉;陀螺立刻飞转起来。同学们以为他是要变这戏法,把大鱼儿引诱上岸来呢,“哄”的一声笑开了,“鱼儿再傻,可它也没生脚啊!”
这位同学也不搭理,把抽出来的细绳一头,牢牢扎在了那位同学拿着的树枝上。接着他又魔术般地从兜里取出一段钢丝,掏出火柴接连点着了好几根,把钢丝的一端烧红了。他迅速将钢丝弯成勾状,然后又将钢丝的另一头也烧红,将其弯出个小孔,又把搭在肩头上的细绳从孔里穿了过去,三下两下,勾子扎在了细绳上;对着手拿树枝的同学说:“成了,该你的了。”
手拿树枝的同学极其配合,把树枝一扬,下到了天鹅湖水的边上。
同学们这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原来是钓鱼呀!”
这两位大神级别的同学很不以为然,“三百六十五条计,只要把鱼儿弄上岸来,就是好计!”
大家伙儿又是一阵哄笑。笑完了,该看这位大神的运道了。
只见这位很牛的鱼神同学,把鱼绳和鱼勾放到天鹅湖水里,又反复拎起放下了好几回;然后又是前后左右一阵晃动。边上的同学马上又说了:“喂,你这是钓鱼呀,还是成心吓跑它们哪?不是自己在给自个儿找理由下台阶吧!”
谁知这位鱼神同学,根本不搭理身旁边的这些位。他呀,稳稳坐在钓鱼台上;眼睛也好象闭上了。
又有同学互相耳语了,“他呀,装着睡着,想成仙啦!”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约五分钟后,水面上翻出来两三个小气泡,鱼神同学把树枝轻轻往回拖了两下;停了七八秒之后,猛地加力往上一拉,一条很大的鱼儿扑打着长长的尾巴,非常不情愿地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