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剥皮与隔壁老王
这个世上分为两种人:要么是勤劳与懒惰;或者,爱动脑筋与不喜欢思考;一种反应快一种迟钝;要么肮脏,要么干净;沉默与啰嗦;暴躁与温柔;或老或嫩,或男或女……
无论怎么分就是两种人,生活中处处可见。
这日,白剥皮回到了家,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因为他去外地做生意足足三年没有回来,老婆放在家里他没少给钱,而且每个月不定期打款。因他赚了大钱,养个小家自然不成问题。
白剥皮是个爱动脑筋的人,否则他怎能做生意赚大钱?
他老婆叫蓝如花,年芳二十五,长得十分漂亮,瓜子脸白嫩得像剥了壳的熟鸡蛋,十指尖尖如葱白,灵动的双眼更是迷死人!蓝如花漂亮归漂亮,却是个非常懒惰的人,幸好她嫁了个有钱的丈夫,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分别三年,白剥皮发现妻子没有丝毫憔悴,仍像刚娶她一样漂亮,心里一颗大石放了下来。他隔三差五与蓝如花发信息聊天,现代的通讯手段多姿多彩,能让双方都知根知底。白剥皮虽然觉得妻子是懒了点,但对她的忠诚之心还是比较信任。
蓝如花亲自下厨为丈夫做了一席酒菜,算是破天荒的勤劳,因为她平时自己吃饭一向都是叫外卖,几乎没有煮过饭,喝完瓶装水的时候,懒得出去买才用电热水壶烧个开水。此外,什么生活用品都是快递送上门,对她来说,实在太方便了。
白剥皮吃着太咸的菜,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但并没有多说饭菜的事,而是问他老婆:“你平时不可能天天呆在家里吧?这样太闷了!”
“不闷,我玩游戏爽得很。你这次回来又打算何时出门?”蓝如花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这件生意搞完了,下一件还没有着落。现在疫情未过,大家都不好做。所以,这次回来长住。”
“什么?”蓝如花大吃一惊。
“有何不妥?”
“我是说生活费有着落吗?你都没生意做了。”
“怕什么,有积蓄呢。”白剥皮发现妻子脸上有惊慌之色,心里起了疑,但料想她只是担心钱的事,于是他取出手机,当面支付她五千块。
蓝如花满面笑容,可是神色依然有些不对。白剥皮也没有注意,突然,隔壁传来小孩的哭声,让白剥皮有些心烦意躁,他明明知道隔壁的老王一向没有老婆,怎么忽然多了个娃?三年不见,这么快娶了老婆生了娃?白剥皮觉得是应该去隔壁探一探。这老王都快五十了,是个没什么钱的人,不知他为何时来运转?白剥皮估计他有什么生意法门,去了解一下,说不定自己也会多一条门路。
于是,白剥皮吃完饭就去敲老王的门。
老王隔着门问:“是谁?”
“你的老朋友白剥皮回来了。”
“啊!”
“你像土拨鼠叫什么?还不开门!”
老王说:“唉,我正在帮忙照顾亲戚的小孩,烦得很,剥皮啊,改天再来吧。”
“我有哄小孩的法门,你快开门。”
老王没办法,只得打开门让白剥皮进来。他的家没有白剥皮那边宽阔,以前又脏又乱的,白剥皮记得很清楚,但现在看来,里面还算过得去,奇怪的是,小厅的椅子上和地面居然散落着一些女人的衣服和鞋子。
“你那个女亲戚不但把娃给你带,还在你家里住啊!老王,我敢说,她肯定很漂亮!”白剥皮意有所指。
老王抱着小孩,唬得倒退两步。
白剥皮仔细一看,发现小孩仅一岁多点,小脸依稀与老王有些相似,于是笑问:“这小孩不会是你儿子吧?”
“你真会开玩笑!”
“既然老朋友来访,你珍藏的好酒怎么不拿出来招呼?”白剥皮两手空空而来,但希望这位老朋友大方好客,否则不介意数落他一顿,这是白剥皮一向精明之处,能不花钱的时候,绝对不花,最好能花别人的钱。
老王举举小孩,意思是我双手闲不着。
白剥皮就不客气了,打开茶几下面的小柜子,把里面藏着的一瓶竹叶青拿了出来,然后取了两只杯子,倒满了酒,他先干了一杯,摇摇头,有些回味地说:“老王啊,你这酒都快过期了,还舍不得喝。这样吧,趁我有空,我帮你消灭它。这小孩你抱着也哭,还不如放到那只娃车里,让他哭够了,自然就会收声。”
“哪有这样对小孩的,还说会哄,骗人!”老王嘀咕了一句。
白剥皮只装没听见,不停地喝他的酒,又旁敲侧击,问老王最近是不是时来运转了。只可惜,老王什么生意门法都说不出来,白剥皮顿时失去了兴趣,喝完了那瓶竹叶青,他已有点醉了,脚步虚晃地站起来,伸手拧拧小孩的脸皮,笑着说:“老王崽子乖,叔叔下次再来看你,千万不要再哭了,再哭老王也没奶喂你。”
又再一拧,搞得小孩哭声更大。
老王急忙带着小孩闪开。
白剥皮笑嘻嘻地走出隔壁老王的家,他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家,而是走到外面的小街,打算买一瓶酒回去和老婆再喝一杯,搞搞情调。
当他走到小卖部军哥那里,他还未开口,军哥就说:“哦豁,你终于回来了!要不要买顶帽子,你看,这顶帽子应该适合你。”
说着,军哥取出一顶绿色的太阳帽。
白剥皮怒气冲冲地甩掉帽子:“你才戴绿帽!”
“你真的戴绿帽了。”
“什么?”
“你老婆都和别人生了小孩,你还瞒在鼓里呢。”军哥摇摇头,捡起绿帽子,迅速给白剥皮戴上,这才哈哈大笑。
白剥皮一把执住他的衣领:“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要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军哥一把推开他:“问我干什么?要问你问老王,他最清楚。”
白剥皮心里起了疑,酒不买了,又甩掉帽子,急匆匆地往回跑,一不小心还跌了一跤。
他又拍老王的门,这次拍得特别响,而且口中大声呼喊,把他老婆蓝如花也吵得惊慌失措地走过来,问他发什么神经?
白剥皮一把扯住她胸衣,大骂:“我三年没回来,你居然和别人生了小孩!军哥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这贱货!”
说着,一巴掌扇在蓝如花脸上。
白剥皮趁着酒醉,一脚踢开了老王的家门。只见老王抱着小孩缩在角落里,脸上一片惨白。正在哭的小孩一见门外的蓝如花立刻伸出小手,分明就是蓝如花生的小孩。
这下用不着盘问了,白剥皮一脚踢在她腰上,又用拳头砸,把蓝如花打得口吐鲜血。
忽然,砰一声,白剥皮头上重重地被打了一下,原来是老王一手抱着小孩,一手举起小凳,狠狠地砸在白剥皮头上。因白剥皮已喝醉了,又处于激动之中,所以被打翻了,头上不断地冒血出来。
老王扶起蓝如花说:“不如我们远走高飞。”
蓝如花看着倒在地上的丈夫,心里打不定主意。其实她并不喜欢这个老王,加上老王不会赚钱,跟他走以后恐怕得喝西北风,而且还会被追捕,能逃到哪里去?
正在这时,白剥皮忽然吼叫着爬起来,一下子叉住老王脖子,死也不放手。老王惊吓之下,抱着的小孩脱手掉落,头部着地,然后被两个倒下来的大男人重重地撞压着。蓝如花惊叫着伸手去拉,结果被白剥皮乱蹬的双脚扫中,一下子从旁边的楼梯翻滚下去……
惊天命案!
白剥皮和隔壁老王相互叉死,蓝如花摔死,小孩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