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检查
大山的情况比颜青想象的还要糟糕，整个人都发出腐烂的化脓的臭味，这种味道即便是在自己身上都不一定能够忍受，更何况是别人······
颜青此时无比希望希望能够有个超过滤的医用口罩啊，石洞里很暗，哪怕现在是白天也于事无补，大山的两个小崽子被大人赶出去捡柴火了，小孩子不懂事，与其让他们和大人一起，我在阴暗石洞里面闻着腐烂的恶臭味，不如让他们去外面学习一点技能，以后大山家里恐怕就要靠那两个小崽子了，大的才七岁，他必须在这个冬天里学会最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这样来年春天的时候，才有机会跟着大人们以去除去狩猎，不至于饿死。
颜青让人拽下捂在大山身上的兽皮，让两人分别拖着他身下铺着的兽皮拖到洞口光亮处，如果不是怕引起人们的注意，她更想让人拖到外面。
小河并没有因为颜青的腿受伤而且还是一个奴隶就轻视于她，她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大山，十五岁的时候就给大山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大山也曾经交给她很多知识，她也清楚即便是奴隶在成为奴隶之前也很可能是个能力不错的人。
虽然小草并没有告诉小河是盐湖族巫医的学子，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颜青会一点草药知识，她便猜测了个大概，如果颜青的身份传出去，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因此小河只装做不知。
没办法，每当部族之间开战，败落的一方其他人都有可能留下性命，只有巫医和巫医的学子不行，一个部族里的巫医代表着一个部族的灵魂，让一个有着先祖的传承的巫医进入组地，很可能会在族里居心叵测的策划内乱，谁也不可能这样做。
任何部落里的巫医都不可能留下另一个部落里的巫医，哪怕还是个年龄不大的学子也不行。
小河和小草不同，小草是被买来的其他部落的奴隶，并不怎么在乎这个部落里的兴衰，但是小河确实这个土生土长的卓鹰部落里的人，更加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她知道自己应该像族里的巫医高密，但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她最终决定隐瞒。
这些事情，小草在来的路上，都事先给颜青解释了一下，并叮嘱她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她的是盐湖族巫医学子的身份，颜青这才惊醒。
因为那个简介毕竟不太全面，她又想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来提高自己的地位，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幸亏小草今天的解释和提醒。
不过，那个小子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她可能是别的族的巫医学子，呃，虽然她并不是，但是就这样大咧咧的将她留在部落，难道就不怕她在部落里搞事吗？
颜青并不觉得那个看起来相当凶残的少年会一点也没有心眼，他可是见到过自己真实的样子，然后有若无其事的用泥巴将自己的皮肤掩盖起来。
或许是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颜青此时对仲昊产生了一种警惕心理，那家伙能让自己留下来，说不定就是看中了自己能够治疗的能力，也许他是想利用自己做些什么也说不定呢，想了一会，没有什么头绪，颜青就将这件事记到心里，待到以后慢慢验证。
她可不怕让别人玩阴谋，只要仲昊是打算利用她巫医的能力去做什么，那么她目前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那么又何愁没有反击的机会？
大山的右胳膊砍掉了，伤口虽然被火烙过，止住了血，但由于没有进行后期的治疗，导致被火烧过的地方大面积感染，如今已经发黑，甚至还留着难闻的脓水。
这个样子，想要活下去，就得将感染的地方全部剜除，甚至还可能会用到刮骨治疗。
大山的肚子上敷着一层泥巴，应该是一种止血的手段，颜青看着肚子上的皮肤已经变了颜色，又伸手在上面轻轻按了按：“把泥巴弄掉，留着反而会坏事，他里面已经烂了。”
小河没有哭，她已经从最初的崩溃中挺过来了，而且她知道哭也没有用，她的丈夫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走的时候能够轻松一点，最好能减轻一点痛苦。
她想让丈夫吃点东西，即便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可惜大山什么都不肯吃，他也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即便吃了也是浪费食物，还不如留给妻儿。
等泥巴弄掉以后，大山的伤口露出，他肚子上不知被什么利器划破了一截肚子，果然能看到里面的肠子，小河告诉他们这是巨牛的尾巴划破的，颜青忍着恶臭靠近仔细观察了一下，伸出手按了下伤口附近，仔细观看了下伤口里面，这种情况，看着倒是比表面的情况要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人体制比较强，身体的自愈能力较好，这两天下来大山肚子里内脏上的伤口虽然有部分腐坏，但也并不是不能救。
这下颜青开始了更仔细的诊断，望闻问切，最后还抓住大山的左手，给他号脉，虽然不是特别精通，但是对于外伤也足够了。
根据最后的诊断结果，她只能初步判断出其他的内脏应该问题不大，最严重的应该就是肠子，如果进行手术的话去掉内脏里的腐肉，清洗一下伤口，在剜掉感染的地方，最多截取一截大肠，大山能活下来的几率还是挺大。
可问题是这里并不具备做手术的条件，尤其最大的困难就是无法输血和缝合手术，事后还要防止伤口的进一步感染。这可不是我不救他，而是没有条件！
颜青跟大山夫妇说道：“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给我几根骨刺，我可以让他没有痛苦的度过最后几天，甚至还能站起来走路。”
大山的眼睛一亮，似乎一下子有了精神：“那我能去打猎吗？”死之前好歹再给家里人弄点口粮。
颜青没理他的异想天开，继续说道：“第二个选择，可能你们有点难以接受，就是我给他开膛破肚，然后挖出他身体里面的的肠子，把烂掉的那部分割掉，在缝起来然后塞回肚子，另外肚子里的腐烂的地方也会割掉，然后就是他砍掉的地方要重新进行治疗，把腐烂的地方剜下来，我看已经感染到了骨头，可能还需要进行刮骨治疗。当然，想要做到这点，除了他会非常的痛苦，甚至生不如死，这个过程中他很可能会当场死亡，另外我还需要你们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小草闻言，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