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人绑了?
重新穿好了衣裳,如花花没敢再多呆,红着一张小脸,怀里抱着云婶给她的装剩下几件合欢襟的小包袱出了春坊。
仿佛做贼一般,如花花一路绕着角落里走,生怕半路碰到人和她打招呼问她拿的什么。
好不容易躲躲藏藏走了一半路程,忽然听到不远处扬起尖锐的女声。
“贱人,你不要以为爬上了主子的床就多了不得了,这么长时间,连个通房丫鬟的名份都没有,这要换做我早一头撞死了,你还敢和主子告状!”
“我没有……”
“你装什么清纯无辜?要不是你告状,主子会找我们麻烦?”
如花花正转过帐篷,就看到帐篷后侧两个鲜衣女娥围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女,将人逼在角落里。
如花花脚步很轻,并没惊扰到那两个背对着这边的女娥,反而是那个被逼的蜷缩在角落的少女抬眼看了一眼这边。
那双桃花眼——
对视的一刹那,如花花微微一怔神,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
那天那个身上带伤,长得与哥哥有几分神似的少女。
少女对上她的视线,嘴唇微微动了动,话还未说出口,那双桃花眸忽然猛的一缩。
同时,背后一片阴影笼罩而下。
有人靠近?
如花花下意识的想回过头,可还未完全转过去,她的脖颈忽然一痛,眼前一黑,她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抓住包袱的指尖一松,很快便失去了所有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嘶……好痛。
醒来的时候,如花花大脑的第一感觉便是后颈沉痛的感觉。
她脖子为什么会这么痛?
如花花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揉了揉脖子,一抬右手,左手跟着一并抬了起来。
如花花用力挣了一下,腕上传来一阵勒痛的束缚感。
如花花瞬间瞪大了眼。
……这是被人绑了?!
意识到这点,如花花昏沉的大脑彻底清醒了。
她刚刚,好像是看到别人在吵架,然后一时走神被人从背后给打晕了?
她好好的在军营里走着,谁会暗中算计她?
如花花挣扎着想坐起身,挣扎着坐起一半,眼前却一阵眩晕,她脱力的躺回去,抬起手,盯着腕上的绳子陷入了沉思。
……就这比小树枝还要细的绳子,是有多瞧不起她?
如花花举起手连咬带扯,很快将那绑在手腕上的麻绳解了开,她弯腰解开了脚上的绳子,重重吐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眼四周环境。
不认识。
是很陌生的帐篷陈设。
看样子似乎是单人居住的帐篷,并不是营里士兵那种很多人住一个的那种帐篷……
“呦,小美人?醒了?”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如花花的瞳孔猛的一缩。她立刻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少年自屏风后绕过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如花花看过去,顿时有些惊惶的瞪大了眼睛,“……弟弟?”
“谁特么是你弟弟?”钟离天胤一下子黑了脸。
如花花微微往后退了退,费力的吞了下口水,声音干涩,“不,我是说,你是……哥哥的弟弟?”
“哥哥?”钟离天胤微微一愣,才接着道,“哈,你喊他哥哥?我看是情哥哥吧!也不对,你不是卫令的人么?”
如花花看着他,眉毛开始皱起。
这个人云山雾绕的说什么疯话?
钟离天胤打了个响指,“抓住她。”
如花花下意识后退。
“别动!”不知何时出现的护卫立在她身侧,“如果不想脖子上开个口的话。”
冰冷的利刃贴着脖颈,似乎呼吸间都能划破表皮,如花花背后惊出了一声冷汗,不敢动了。
钟离天胤慢条斯理的摆了摆手,“捆了吧。”
侍卫得令,重新将人绑了起来,这次将她的手腕结实绑在了身后,然后朝钟离天胤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钟离天胤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的人呢?还是说我那便宜哥哥与卫令关系好到连女人都能共享了?”
钟离天胤说着,不知脑子里想到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可真是没想到,我那好哥哥表面看着比谁一本正经,人前总是做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这背地里玩的倒是比谁都花哨,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阿。”
“哥哥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听到他说钟离廷坏话,如花花恶狠狠的瞪向他,恨不得将人暴揍一顿。她费力的往前挣了挣,被束缚在后的手稳不住平衡,压到榻边时咕咚一声滚下了床榻。
“啧,”钟离天胤走上前,将人从地上拎起来扔回榻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小美人,你说你天天跟那些糙汉子有什么劲儿呢?以后跟着哥哥我,哥哥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
如花花狠狠侧过脸,瞪着他,“呸,少自作多情了,你才不是我哥哥。”
“小美人给人脸色看的样子也真是好看,”钟离天胤毫不介意的用手背擦了下面颊,啧了一声,“不过呢,比起烈的,我还是更喜欢乖一点儿的。”
说着,钟离天胤从腰间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棕红色的小药丸,犹豫一下,似乎觉得不够,他手腕抖了抖,又倒出了一颗。
捏住那两颗药丸,钟离天胤一把掐住了她的面颊,熟练的将药从她被迫微启齿缝塞了进去。
“唔!”
如花花扭过头,舌尖拼命的想要把那药丸顶出去,可那药不知什么成分,刚一入口就酥化成了细碎的药渣,顺着不由自主往下咽的口水全部流入喉咙。
一股浓郁的苦辣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
“唔咳咳咳……”如花花有些痛苦的皱起了脸,舌尖上溢满辛辣的苦涩,让她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一边用力咳一边忍不住往外吐。
钟离天胤上前,一手在背后拖着把她上半身抬了抬,然后动作粗鲁的给她灌了一碗清水。
如花花牙关咬的死死的,那水大半都喂给了她的衣服。袄裙衣领吸饱了水,湿湿凉凉的贴在身上,令人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