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线下交易
陆长歌动身出发。
来到朱雀大街后，他在街上买了一把油纸伞，一张唱戏用的面具。
见时辰还早，便找了家酒肆等着。
他并不准备去窥探“海棠”的真实身份，这种做法太蠢了。
对方若真的是高品强者，被跟踪了肯定能察觉到，自己这不是去送的吗。
当然，他也不准备自己去拿丹药。
虽说海棠在梦境中对自己尤其钦佩，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长河”而不是“清梦”，只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待时辰差不多后，陆长歌离开酒肆，带上面具，在街角寻到了一位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
朱雀大街繁华，时常会有大户人家路过，这些贫苦孩子也喜欢往这一带凑，说不定就能得到哪位心肠好的大家闺秀施舍银子，被带回府上给份生计也不是没可能。
“小妹妹，帮我跑个腿，给你一钱银子，怎么样？”
虽然眼前这个人戴着面具相当可疑，但看见他手里明晃晃的银子，女孩也来不及多想，当即点头答应。
这可是一钱银子啊，能买多少馒头吃了！
“拿着这把纸伞，去客栈里找店小二取一件东西，不要说多余的话，别人找你搭话也不要理会，拿到东西后来对街酒肆找我。”
“好的老爷。”
女孩将银子塞进腰间，拿上油纸伞便急匆匆出发了。
“去去去，这里没东西给你吃。”
女孩刚进客栈，店小二便要赶人，她立刻压低声音道：“我来拿东西。”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油纸伞。
店小二当即恍然大悟，早些时候的确有位姑娘在这儿放了东西，说“若有人拿着纸伞来取东西，便将这个交给他”。
还给了整整十两白银的报酬，叮嘱务必办好此事，出手简直不要太阔绰！
“谁叫你来拿的？”
“.......”女孩不答。
“就是这个，你可拿好了！”店小二将包裹塞到女孩怀里，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这桩买卖可太划算了。
女孩拿到东西也不耽搁，小心翼翼抱在怀里来到酒肆。
“你的东西。”
将东西交给了那位戴着面具的怪人后，她补充道：“没有乱说话，也没有人跟着我。”
哎哟，还挺机灵的.....
陆长歌接过包裹，将桌上碗里摆着的一个大白馒头递了过来，笑着道：“银子没有，这个馒头给你，要吗？”
“......要。”女孩咬牙回答。
“慢些吃。”
留下这句话，陆长歌快步从酒肆后门离开。
女孩尽管心里有些委屈，却还是忍住了，捧着馒头继续回到方才所呆的街角蹲下。
能吃饱就不错了，银子不重要，她如此安慰着自己，一口咬下去。
“呀！”
好硬.....牙齿磕到了。
“咦？”
女孩低眉一看，目光中涌出强烈的惊喜，那馒头里面竟然有个银疙瘩！
她立刻环顾四周，见无人看见，这才小心翼翼将馒头挖开。
里面全是碎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陆长歌自然是知道的。
.........
守夜人衙门。
这段时间，宋长虎带着几个手下一直在长安城走访，凡是感染者的家人几乎被他们问了个遍。
得到的结论是，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连伤都没受过。
于是，他们只好回到衙门，重新讨论调查方向。
宋长虎已经匆匆去长夜阁汇报了，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他觉得自己接下这个任务属实是有些上头......
五日破案，太难了！
如今都快过两天了还是没任何进展，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请教袁将军，自己受罚是小事，可五日期限一过，陛下降罪守夜人事就大了！
“不急。”
对于宋长虎的担忧，袁惊鲵只给了这两个字。
“将军，不能不急啊，时间不多了！”
宋长虎本就是个急性子，此刻看着袁将军依旧悠闲坐着喝茶，心里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此事急不来，本将军相信你。”
“......哎！”
我都不相信自己，将军你对我哪来如此信任？上阵杀敌还行，这破个求的案我他娘是真不擅长！
宋长虎重叹一声，离开长夜阁。
“我早说了调查家属没用，你们非得信那陆长歌的？现在知道了，白忙活。”
“你觉得不行倒是给个更好的意见啊，只会事后埋怨算什么真本事？”景阳不满地回怼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见对方语气陡然加重，景阳也丝毫不怂，“意思就是你行你上！”
“呵呵，行，所以现在陆长歌在何处？他说能找到线索你就信啊，现在人他妈都没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出去调查？”
“调查？夜魔在牢里，他能去什么地方调查？去教坊司姑娘的肚皮上调查是吧。”
不断逼近的期限，巨大的压力，加上调查无果的烦躁，这几人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一时间空气凝重，气氛剑拔弩张。
“咋了兄弟们，怎么吵起来了？”便在这时，陆长歌回来了。
“哟，还知道回来啊，夜魔查得怎么样了？”一位老资历的黄字级守夜人问道。
陆长歌摊手坦然道：“暂时没线索。”
“哈哈，瞧我说啥来着！”
景阳几人有些气不过，可一时间也想不到话去反驳，只好面色铁青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没事，大家都不用着急，这不还有三天吗。”
“是只剩三天，陆兄弟！”
这时宋长虎也回来了，心里的烦躁都写在一脸横肉上，现在若出现个人让他砍一砍，那必然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陆长歌简单问了几句，家属方面的调查也没能查到线索，现在就剩夜魔一条线了。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夜魔也会逐渐失去人类灵智，朝野兽转变。
或许真正留给自己调查的时间，只有今晚。
“头儿，今夜我准备住在牢里彻夜盘问夜魔。”
“你有把握？”宋长虎挑眉。
“五成。”
“行，交给你了。”
听见陆长歌还在大言不惭，另外几人都在一旁嗤笑，还有五成把握？吹牛还是他会吹。
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