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

苏辰回到半日茶楼时百里家的宴席已经摆好了，他们摆了一楼，但是已经神秘“失踪”了一桌。

觞羽正在失踪的那桌宴席前等着他，递过一杯酒，笑容依旧优雅如画：“怎么样？”

要不是他刚刚出的损招，苏辰可能真的信了他真的优雅至极，是那种纯粹贵公子的优雅。

“没有什么问题。”苏辰接过酒，喝了一口，注意力移到了觞羽手中的折扇上。

折扇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由烟青色变成了紫色，上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宴”字。

觞羽不是很在意，注意到苏辰的目光，于是道：“本命法器的原型而已，它的名字就叫做宴。怎么样？”

苏辰仔细地看了看，缓缓说道：“很有你的风格。”

紫色本来就是张扬的，还有那个字，用的是行书，飘逸洒脱，但整体嚣张却不哗众取宠，反而有一种华贵又随意的感觉。

觞羽轻轻一笑，念了个法诀，宴变回了烟青色，上面还有一行字：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

苏辰琢磨了一下上面的字，“已经变了好几次了。有规律吗？”

“随心罢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是半日茶楼掌柜画皮妖吴放。

他恭敬地朝觞羽和苏辰行了个礼。

“公子，淮安使凌宣求见。”

“你想现在见吗？”觞羽懒懒地眯了眯眼，对苏辰说。

苏辰稍微思索：“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他随之看了看觞羽。

觞羽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戴着一个灰色的面具，看不清具体容颜，就算有贵气，这一身装束还是透出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你这个样子真的不会被怀疑吗？”

觞羽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又有少许从容不迫：“事在人为。你不相信我？”

觞羽没想等到他的回答，将宴飞了出去，将撞上墙上的一副风水画时，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密室，“苏公子请。”

苏辰有些好奇，没有异议，走了进去。

在密室重新合上前，苏辰突然来了一句：“我相信。”

觞羽不由得一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才最后一个问题，心情突然好多了。

苏辰进入密室后才发现这个密室其实很大，至少与三个包间相连。

他看见觞羽进了另一间包间，他未来的下属凌宣也走了进去。

密室中有可以往外看的洞，但是听不见声音。

他看见觞羽好像带着笑意对凌宣说了些什么。虽然装束有些诡异，但是脸上带着甚至算得上亲切的笑容。聊得还挺开心？

然后他就看见仿佛没有一点征兆，觞羽突然开始咳嗽，在猫眼里都能看出咳出的血红。

装的？演技真好。但是苏辰总觉得有哪不对劲。他仔细观察，发现觞羽已经真的面白如纸了。苏辰的神色不是很好，他是不想现在去见他的下属，但更不想觞羽因此受伤。觞羽表情未改，微笑依旧，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却没说几句，又咳出了一口血。这次苏辰注意到了，觞羽应该是真的难受。

苏辰试了试，发现他竟出不去。要是平常，他一定会被觞羽的不靠谱气笑。

但是现在，他只有担忧。也明白了，觞羽也许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

凌宣好像又问了几个问题，确认“花逸”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病秧子之后就走了。

觞羽是真的很难受，他收回了自己护体的魔气，只留下了一缕护心的魔气，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毒素都涌了上来。凌宣刚走，他马上把毒素压了下去，但还是支撑不住差点摔倒，被好不容易出了密室的苏辰扶住。

“你要不要命了？”

觞羽轻笑一声：“没听过一句话吗？祸害遗万年，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苏辰没有回应他的这句玩笑：“你中的毒是怎么回事？”

觞羽十分坦然：“曾经做过的一些傻事。”

苏辰也没再多问。

也无需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