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养伤

初极狭，才通人，两人侧身踱步，沿着山体裂缝缓慢移动。

缓行数百步，出了裂缝，入目处，是一个广阔的天坑，其中花草繁茂，飞鸟丛飞，青翠欲滴的不知名嫩叶小草遍布脚下，空气充斥着润泽的水汽，天坑正中是一棵五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

张陵遥遥一指大树“老夫年轻之时便在此树之上静坐修行，上面应该还有当初留下的石团，和一些石刻。莲蒂你找找，那树附近应该有藤梯。”

莲蒂欢喜的看着四周，目泛奇光，听到吩咐，兴致勃勃的在大树周边仔细寻找起来。

张陵就近寻着一处石头坐下，缓缓调息。脑海里各种修行经验如渊似海，却对此时的张陵毫无用处。

此张陵已非彼张陵……

如今张陵好像守着宝山，却只能看看，想用用不得。盖因老道士一身修为驳杂，师出名门却博而不精。一生见识高远，博闻强记，却为了救莲蒂深陷胡人骑兵围攻。几经搏杀，逃出重围，却也是身负重伤，几欲丧命。

重伤之际，老道士回想一生所学，恍惚记起，有一道转生咒，弥留之际也顾不得考究真假……一番波折……被来者捡了漏。

张陵此时脑海只有一道金光咒熠熠生辉……散发出淡淡金光滋养周身各处。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百余字的金光咒虽然张陵从未背过，却烂熟于心，但是……这金光咒，在老道一生之中……只用来照明，也只能用来照明。护身可用金刚咒，攻伐可用锐金咒……虽然都是一法同源……但是这理论上金光咒，可攻可守……不过这理论谁提的？怎么做？是只字也不提……不提也罢。

张陵面色愁苦，一身技能全被锁定，能用的不多，可攻可守……电灯泡？

苦思无果，借脑海里唯一亮着的符箓聚拢灵气滋养伤口，体内再次涌现熟悉的暖流，张陵神情逐渐放松，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五个气团：白色，青色，黑色，红色，黄色。五色气团上三下二，白色青色红色居上，黑色黄色居下，每个气团都有不同程度的暗淡，仿佛锦缎染瑕，张陵意识翻滚，仔细观察片刻，一道灵光闪过“这是内视啊！”

五色气团对应五脏，其上暗淡处尽是伤情。张陵开始有意识的用金光咒引来的灵气，往五色气团暗淡处引导。灵气一入气团，好似海绵吸水，顷刻间了无行踪。若不是身体脏器各处传来一丝丝清凉舒爽，张陵只以为刚才是幻觉。

“爷爷！腾梯找到了！”莲蒂雀跃道。

张陵缓缓睁开眼睛，“莲蒂，辛苦你了，现在左右无事，我们上去收拾一下，这段时日就暂时住在上面吧，上有去年秋所落野果，可供我二人生活所用，若是想肉食，这里也有许多雉鸡野兔。”

“我听您的，爷爷”莲蒂乖巧道“爷爷，梯子有点高…您可能要受累一些…”

张陵呵呵一笑“无妨，前几日被胡人骑兵包围，历尽艰辛才突围而出，这不比那时轻松多了，且宽心，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有几分力气，没事的莲蒂。我先来！”

参天大树周身尽是寄生藤蔓，找到能直通树冠的腾梯确实不易，张陵当先而上，顺着记忆小心翼翼向上爬。数十米的距离看似不起眼，但是爬起来却差点累的要了张陵半条命。好在四周尽是藤条，倒是不怕滑手掉地。

一刻钟后，大汗淋漓的张陵，坐在树冠上，曾经的“自己”放下石墩慢慢平复气息……只感觉自身伤势好像又加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