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山 入城
两人在天坑就此住了下来。饥食野果，渴饮冷泉倒也怡然自得。
山中不知年，不知过了多少黑夜白天。
这一日，山谷中仿佛出现一轮大日，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莲蒂，正在树下逗弄自己养的松鼠小栗。此时虽然是白天，但是好像山谷又多了一太阳，将山谷照耀的纤毫毕现，却是光芒温和不刺眼，每一颗植物好像有灵一般，经过金光洗练更显青翠。不过盏茶时间，金光倏而消失一空。
莲蒂轻呼“爷爷！你怎么样了！”
“无事”一道金光闪过，眼眸还带着金色的张陵突兀出现在莲蒂面前，“丫头，医术相术今日课程学的怎么样了。”
莲蒂骄傲扬起小脑袋“爷爷您就放心吧，都刻在脑子里了！”
张陵赞许一笑“你我在这已经躲了三年有余了。莲蒂，想出去吗？”
莲蒂眼睛一亮“想！真的可以出去了吗！”
“当然。”张陵温声“不过，爷爷已经九十了。怕是不能陪你一起了”
“！！！”莲蒂脸色一变眼睛通红，直接蹲下紧紧抓着小栗“爷爷不出去我也不出去！”
张陵苦笑“丫头，你陪着我一个不知年的糟老头子在这蹉跎？十六岁，也不小了，不论如何也该出去见见世面，见见人。”
“那我也不出去。”莲蒂带着哭腔“我就要陪着爷爷”
“你在抓下去小栗就没命了”张陵拍拍莲蒂的脑袋“听我的莲蒂，再说你出去闯荡又不是不能回来，爷爷一直在这等你，也算是有个家，况且爷爷也想你能遇着良人，趁爷爷还在给爷爷生个大胖娃娃”
莲蒂赶忙松开手，小栗摊在地上翻白眼，莲蒂吸吸鼻子“爷爷我不走。我怕、我怕我一走、回来就见不到您了”
张陵哈哈哈一笑“宽心。爷爷能活的日子可能比你想象的久的多。爷爷如今的境界。呵呵呵不可说。”
“那爷爷陪我一起”莲蒂拉着张陵胳膊笃定道“你不走我不走”
“诶，实话跟你说吧。丫头，爷爷是想历练历练你，你我二人都出谷，不过你在明爷爷在暗里保护你”张陵无奈道“本来想瞒着你，你这架势爷爷不跟你说，你怕是都在这给老头子送走了，走走走咱们一块走”
“爷爷！”莲蒂喜笑颜开“那我去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走。”
“走？走哪去！？”张陵疑惑，
“走江湖啊！爷爷你的意思不是答应我陪我一起走江湖吗！”莲蒂问道。
“傻姑娘、着什么急。明天再走，先收拾收拾”张陵无奈“丫头你这衣物什么的这些年缝缝补补的也不能穿了，我们出去就带点银钱好了，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趁现在收拾收拾”
“好的！”莲蒂雀跃“小栗我们可以出去咯”
小栗再次在莲蒂的手里面露惊恐。张陵失笑，面色转而冷酷，双目化作金色“出去吧，看看这天下，看看、这世道。”
翌日
一身破烂道袍，须发皆白却面如冠玉的张陵与同样一身破烂衣物面容姣好亭亭玉立的莲蒂，站在裂缝入口“丫头，往后站站。”
“嗯”
张陵眨眼间化作金色人形，无边金色光芒仿若实质充斥尺余宽的裂缝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尺余宽的裂缝，只余有一指宽，张陵浑身金光收歇，面目如常“走吧”
莲蒂却是见怪不怪，紧紧跟随“爷爷我们先去哪里啊”
“先去看看我们原来的家。”
、、、、
乌黑的地面残留着烈火的痕迹，颓唐残破的墙壁，几根大梁东倒西歪，原来的道观已经成为废墟，野草丛生。
张陵面色如常“走吧，我们先看看留下的银钱还在不在”
莲蒂想说怎么可能在、却又不敢反驳此时不太对劲的爷爷，两人走到莲蒂曾经的卧室，如今的荒地空无一物，只余下一些烂木头可以依稀辨别出来有的是床有的大梁有的柜子、“爷爷，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莲蒂小声道。
张陵呵呵一笑“没有了好啊，没了我们就能去要账了”
“要账？”莲蒂不明所以。
“对，要账。走吧，找我们的银子去”张陵看着残垣断壁讥讽一笑转身离开。
宁边城、城门
“你二人从何处过来？岁数这么大的老头子还行走江湖呢？”
张陵淡然一笑“这位官爷、、、、”
“别！老爷子，你别叫官爷、你这叫法我的少活十岁哦、叫差人吧”
张陵失笑“这位差人。我人是城外逍遥观的观主，这是我孙女，我二人游历归来却见道观已被焚毁，这才想着进城问问托付之人怎么回事。”
差人提起毛笔“嗯，进城寻人？妥了，交二两银子入城费用便进去吧。”
“二两？！”莲蒂惊呼“以前不是二十文！？你们敢翻十倍！？”
差人眉头紧皱“小姑娘，说话注意些。这钱是城主李大人定的，我们不过奉命行事，况且朝廷准许各城自行收税，你进不进？不进就走”
张陵听到‘李大人’三个字便知道今天这正主来了，“莲蒂，交钱吧。我们进去再说”
“哦。给你。哼”
“两位慢走”差人笑呵呵请道。
两人入城
“爷爷，入城都要二两银子，这个城主太可恶了！”莲蒂愤愤不平。
“那我们找他说说理？”张陵笑道“顺便要要账”
“？！”莲蒂惊呼“城主难道就是他们？”
“必然无错”张陵眼神凌厉看着城中心高高旗幡‘宁边城’
“莲蒂，你说我们怎么做？是直接打杀他父子二人？还是将我们余下的银饼取来就完事了？”张陵猛然问道。
“啊！？爷爷，我们、我们要是杀人不就跟她们一样了吗？我们只取我们的银饼好吧、”莲蒂踟蹰道。
张陵点点头，也不多说“听你的”
“这位壮士，劳烦通禀，就说城外逍遥观观主来访，我二人是城主故人”张陵站在城主府门口，和蔼的对着军士说到。
四名军士互相看一眼，领头之人看张陵这卖相不敢怠慢，给人使个眼色，自己问候道“道长请稍后，城主公务繁忙，还请您在此稍候、”
“无妨”
............
“你说什么人？”
“禀城主！那道人自称逍遥观观主。”
李天安眉头紧锁“你给我描述一下相貌，还有与他同行之人”
“城主。来人须发洁白，一身纳衣，气质不同凡响看不出岁数，属下大胆猜测百岁左右，陪同之人是少女，虽然衣着狼狈但是姿色不俗年岁十六上下”
“是他们”李天安抿着嘴角忌惮道。犹豫一番起身道“你去请他们先进来，带到我这来”
“是”
“等下。先去通知大公子，说老道士来了，让他叫上他师兄一起过来”
“是”
李天安缓缓坐下，神色狰狞“三年前老不死你就该死了，当日不死，今天你还是要死，便让我莲蒂侄女为你陪葬吧，黄泉路上也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