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危险布局
G市五月初的晴天早晨格外凉爽，欧罗巴骑自行车出行是一种绿色环保的时尚行为，泽君也租了一辆C国公司刚刚启动的海外第一家“OFO”小黄车，在石板路上颠覆了十几分钟到达ADB 大楼。刚要锁上自行车，突然发现平时停自行车的大楼前坪上聚集了一百多人，把本来就局促的自行车停车位置全部占领，他们打着绿色旗帜和条幅，上写着：
“拒绝血钻融资！”
“欧罗巴传统不容外国人毁损！”
“我们只接受清洁资金 We only want clean money!”
泽君注意到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G市国际花节爆炸事件后人们对于ADB的收购的讨论又热闹起来，网上赞成的人和反对的人各占一半，也有人趁机散步各种阴谋论说法，大部分反对者无非就是说C国人利用国家资本趁火打劫，从金融领域抢夺钻石及珠宝资源等等等等。还有对ADB严重的合规及社会责任问题的攻击，这些显然以绿色运动组织领头。虽然是针对现任ADB董事会，但效果却是一箭双雕：表面上是为社会正义呐喊，实际上却给监管机构和投资审批机构施压，阻碍将ADB出售给外国企业，尤其是那些没有被欧罗巴认可的有良好社会责任及合规记录的企业。在他们眼里，宁愿破产清盘也比出售给不被信任的股东好。泽君清晰地认识到，这背后有善意的误解，也有阴谋。毫不奇怪，有人将国际花节的爆炸事件与ADB钻石银行联系起来，有人分析说，C国人是否已经与ADB多年来的违规洗钱交易达成幕后协议？否则为什么会出现C国模特手上的钻石发生爆炸，并且查不出爆炸的原理？这个背后是否隐藏一个大的阴谋？所以ADB交易必须停止，并开始对C国人进行调查.....如此不一而足。
泽君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把自行车放下，进到七楼的专为尽职调查准备的会议室。这里材料和文件堆得满满的，六七个尽职调查成员被挤在文件堆里，会议室桌上都开始堆积材料。
平原和Gallant早已经在尽职调查会议室等候，吹哨人Amanda，泽君指派的信贷银行DD代表一起走过来领着泽君和平原一行看他们准备的DD报告：第一排摞得高高的的文件是某公司高管及其幕后要员利用ADB虚开发票，融资，逃税的材料：“原件及扫描版都已经通过Karel律师事务所上交G市警察局，这里只是复印件，方便配合其他DD”，Amanda 解释说。第二排是对ADB的NPL/问题贷款的审查材料；第三排是ADB抵押物清查材料，Amanda找到了VIP名单上的钻石融资记录，但是没有找到他们的主人是谁？这些钻石货物也不在ADB的抵押物保险库里。DD小组询问过审计公司，问了副行长Philippe 和副董事长Bernstein，他们都说不知情，全是出事的董事长老A一首操办的。
听完Amanda的报告，平原，泽君和Gallant 都感觉到VIP 名单上的钻石的去向极其重要。虽然这个DD会议室经过G市警察局和合规局的安全检查并且筑造了通信防火墙，但平原还是感觉在这里讨论敏感问题有风险。泽君于是联系Karel，约G市警察局经济商务探员Patrick，下午两点回到平原在斯坦豪普酒店的套间，也算是天赢自己的DD办公室，进行讨论。
平原打开电脑笔记本，插进去从老A的公文包里找到的USB里复制的VIP 名单，跟大家再一次分析起来。Patrick最后进来，一看到这个名单就说，
“不好意思，晚了点，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对这个名单中的研究好像有一些进展。”
Karel马上解释说，“是的，Patrick 是经济刑侦的专家，虽然他还比不上 Paolo 那个‘比利时小人’，但是解码一般谜团有一手，贝塔案就由他负责。VIP名单的意义我也请Patrick帮助分析一下”。
“我自己是半桶水，但是我在布鲁市的刑侦专家有经验。您看这个名单特别独特：没有某个占有人的名字，每一颗钻石只有一种花代表，相对应的是两组数字。这两组数字乍读起来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仔细研究发现，这每一种花不是普通的花，它们其实都是某一个国家的国花或者某一个城市的市花。
这时为了讨论起来方便，Patrick打开他的iPad X，把布鲁市专家刚刚发给他的初步分析图调出来秀给大家看：
“您看，我的同行，真正的专家Bill把这些花分别代表的国家或城市标出来了，注意，最开始和最后一个的花都是“Rose 玫瑰”。世界上只有两个共穿一条裤子的国家，阿美利坚和英伦，无独有偶，他们的国花都是玫瑰，虽然英伦的玫瑰的颜色在不同场合有不同，但是如果要让这个排列读起来有意义，他把阿美利坚放在前面，英伦放在最后，也无不可。再把其他对应的国家和城市填补进去，得到一个有点神秘的很独特的英文字：
Apocalypse！天启！
平原和所有人都读下去，果然就是这个字。Gallant大声说道：“OMG，Apocalypse‘天启’意味着世界灾难，是有人要毁灭世界！这个字在克里斯蒂安教的《圣经》里就有。”
“也不一定，也可能意味上帝圣人降临，拯救地球和人类，新纪元开始？”泽君说。
平原说，“我倾向泽君的分析，这个字可能代表某个隐藏势力的一种秘密计划，也许他们梦想打破现存社会体制，重建地球秩序？但是什么组织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很简单，我知道有一个人就是这种势力的代表：Spitze Club的Na，我的表亲戚。但是他的行踪飘忽不定。”Gallant 此时似乎如梦初醒。
“Gallant，你的信息很关键！看来，对Spitze Club和这个Na的深入调查还得由你来继续完成。但现在，Patrick，从这个VIP单子里我们是否能得到更有用的信息或隐示，也许能帮助我们，帮助Gallant 查出钻石爆炸和Spitze Club的背后阴谋？”平原说道。
“有意思的是在每一种花的后面有几行数字，每一行有两栏数字：第一栏数字比较短，乍看起来不能说明什么，没有任何规律，不是完美数，不是系列数，不是固定电话，也不是街道门牌号等等。”Patrick显得有点神秘。
“那是什么？”
“这其实很可能是地理坐标系数！但不是上面单子里列出来的某个城市的坐标系数，Bill发现这些都是上面某一个国家或城市里的某一个特别地点的坐标！”
平原似乎醒悟过来，“我可不可以这样判断，这个单子只是表示这些钻石所处的地理位置，但是不能判断它们分别在某一个人的手里？”
“你分析的对！但是这旁边还有一栏比较长的数字，这个有点复杂，Bill说只能纯粹猜测：他们可能是税号，可能是营业执照的登记号，甚至可能是经过伪装的银行账号或者手机号码。”
平原此时头脑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设想，这些钻石分布在地球最主要的陆地上，都是世界政权，经济，金融与商业中心。如果某组织的目标是将钻石变成黑洞，引发爆炸那将是摧毁整个地球的可怕场景。G市国际花节上的爆炸就太明显了。至于怎样揭示后面的数据的意义看起来还得由Patrick去完成，但是他有关键的工作可以做：审问Q子和奥利，进而得到罗斯人和南边组织的详细情况，争取发现他们在钻石交易的背后的更大的阴谋。他同时交代Gallant加快查清Spitze Club和Na的活动。Albert和秦涛合作，争取在C国强大的实验设备支持下破解钻石内核的秘密，同时建议泽君加快最后的ADB收购进程，逼迫对手提早暴露以便尽快制定应对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