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游离

回瞰科技大楼的全貌，此刻的甄月仿佛是居高临下的角度。

“姐姐，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你一定还没有彻底从这个时空完全地消失。假如你能回来，我就自动放弃这栋大楼的继承权。”

什么？

甄薏应该听到这句重要的话了。可是，她在心灵深处的静地默默隐藏着涌动的感情，让她更加无法察觉真正的情意。哪怕是一句简单而温暖的问候呢？这些想象得到的话题，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见过一次了。

“姐姐！”

显然，这段对自己思念的过程，她是可以直白地感受到全部的爱意。她可以是甄薏，也可以是妹妹甄月。

我听见了。

承诺触发了相应的桥段，甄薏在内心暗自回答道。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容纳，对亲情的掌控力。

科技大楼不是俩姐妹的私有财产，如果有人谈到关于它的最终继承人时，也绝对不属于她们的话题。甄月刚才说的话，其实是大有深意吧。

“甄月，你终于懂了。”

这座大楼的继承人是陈巍的父亲，他是投资人。假如没有陈氏父子的投资，也不会在校园里面建造了一座恢宏大气的展览馆，作为科研成果的展示。类似的机会有很多种，不仅体现在学生们找到对口的专业领域。陈巍死亡之后，这座巨大的科研基地就失去了下一代的承诺，幸好陈父看中了甄薏和妹妹的才华，认为她们真的值得拥有一栋楼的掌控权。

“甄月，放弃吧。”

她仿佛听懂了，沉着地点了下额头。

“我不会轻易地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东西。姐姐，是你。”

监控镜头前的甄薏，仿佛意外地在心里“咯噔”地跳过了一拍。

“是他。”

谜语。

“姐姐，那时在你和陈巍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我的立足之地，现在你却反其道而行之。我想你一定是爱我的人，也不会食言。”

“我只想回到过去的生活！”

曾经树立信念的鲜艳画面，仍然起到了相同的作用，那是一个女人重新找回自信的方式。所以就算是不讲道理似地又做错一次，她也不会用另一种不理解的角度解读甄薏的内心深处。

空洞的时间之内，有人在笑，也有人在偷着哭泣。也许是笑着的人隐瞒了哭泣，也可能是哭泣的人隐藏了笑意。

“陈巍不可能回来的。”

“不可以！”

现在他是谁？

许多人不明白姐姐不回家的原因，甄月也算其中的一位不知情人物。但是，有一个人是例外。

“斋藤天乙！”

“怎么了？”

“经历过穿越的人，他们的心情又是如何呢？”

“这……这我恐怕说不清楚。”

“别怕，我会在你身边守候你。”

甄月的这句话，也足以令他联想起过去的那位女友。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常驻在他心中，也习惯了隐藏的那个女孩，逐渐变成了其他女人的影子。

“我不喜欢美茹，也很讨厌她看我时夹带的眼神。这让我更加说不清楚感情是厌恶，或者是爱。是我太年轻啊，没能留住爱我的人们，我的亲人都一个个地离开了。”

“对啊，你就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当你第一次来到这座庞大的建筑，和今天的自己是判若两人。”

“按照顺序，四年前的斋藤天乙会更幸福一些，这么说到底对不对？”

“按顺序来讲，今天的你会比以前的你更幸福了。我看应该是内心过分地多愁善感了吧！康小姐肯定会回到你的身边，做回一位朋友的本分，继续爱着你。”

“或许，也不一定。”

同样的话题说得太多了，也就完全失去了原本应当继续谈下去的意义。斋藤先生需要一位新的恋人，转换一种新鲜的心情，过上一天与众不同的快乐日子。如果他去请求林先生，就可以尽快得到有力的帮助了。

“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未来，它和上一次的目的地是本末倒置的。我讨厌被社会规则禁锢的人生，也非常好奇将来的温馨日子，我想知道她是谁，又在哪里出现了？假如时间的轨道让我早点遇见她，我会对她说相见恨晚，这一句深深埋藏的质朴语言会是真心的告白。”

“好吧，我会支持你的决定。”

夜晚即将被跨越了，天边美丽的白色弧线在两种颜色的穿插之间，找回了白昼之时的快乐。某个典当了陈旧记忆的人，能不能拥有如同昨日发生过的，不同寻常的快乐呢？千篇一律的幸福终究是快乐的一部分，就像坚强的人把痛苦转化成了还未获得的期待。

2172年距离现在还有很远的一段历史。

“翟仇的记忆在这个硬盘内，等我把它锁好了，也算暂时完成任务了。”

“离开痛苦的他，之后还可以感受得到后来居上的愉悦感吗？”

“也可能会失去一部分的意义，情绪本身是没有价值的，有了比较才拥有了得失观念。”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