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拜访
之前查询梨燕以前的事，有一段小插曲提到海岛鱼妖。
鱼妖多是年轻貌美的，他们歌声优美带有迷惑人心的作用，传闻鱼妖会在礁石上望月落泪，泪珠化作珍珠。
同样他们也掌握了长生不老的秘密，当初的梨燕皇帝估计也来过，只是鱼妖族生活在深海，不是寻常人能碰上的。
鲜少有人见过鱼妖，自然就成了传说。宁淑君拜访的石崇翁，是猎杀鱼妖的传人，毕竟猎杀鱼妖，鱼妖浑身是宝。
石崇翁少年时出过一趟海，消失了半年之久，回来后便不在出海。
有人说他是吓破胆了，只是总有不知趣的向他打听人鱼的消息，都会遭遇石崇翁一顿臭骂赶出去。
站在石崇翁居所外，六月踌躇着寻问道：“师父，我们真的要去吗？”
今日宁淑君一身男装，清爽干练，随即合上扇子走上前去“来都来了”
“要不还是算了”六月见识过那老头的疯样。
“我一人进去，你在此等候。”
“师父”
“嗯”
六月不放心跟了上去，“我还是和你一起吧！”
走进院子，青石板铺的路，两侧栽种着娇嫩的花朵，满园的芍药盛开，宛如仙境一般，松软的土壤应该是刚翻整过，院中很整洁，看得出主人家很爱护它们，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真是不到园林不知春色如许，好漂亮的小院！”宁淑君环顾四下，注意到有朵芍药低垂，茎部有折痕。她上前灌输了点灵力，那朵芍药舒展而动。
“你在做什么？”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个老头快步来到花朵跟前，查看一番，他这才放下心。
“唐突了，在下玄月，是来”
“你刚才做了什么？”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处理这朵折掉的花朵，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便打算剪掉。
刚才出来确定没看错，这个人随便两下，救活了芍药花。
“一点小法术，万物回春”
老头眼神伶俐，胡子一抖，发出轻蔑之音，“年轻人，来此做甚！”
“听人称赞石崇翁手艺一绝，想请你雕刻个东西。”
“啧”老头注意到刚才的花朵瞬间垂落，他连忙上前扶着，只得动手剪下。
宁淑君拿图纸的动作一顿，就注视着石崇翁急忙捧着芍药花走进屋里。
“这人就是这样”六月站着一旁吐槽。
“也罢”宁淑君收起图纸，准备等候片刻。
许久后石崇翁才想起还有人，他这次出来，引他们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歉意道：“久等了，请坐”
随后两杯花茶三碟点心放下，宁淑君端起茶杯，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一小块点心也被雕刻的完美。
宁淑君将点心递给六月，心中不仅好奇，这石崇翁生活倒是细致。
“前辈，此番打扰多有冒犯。”
“你身边的小姑娘来过，想必你来也是那件事！”石崇翁快人快语，“这几日不行，老朽有要事。”
宁淑君随口一说：“你这般细心，莫不是再等人”
“年轻人，没事就请快些离去！”
“有事”宁淑君拿出图纸，并附带一锭黄金。
“不行”
宁淑君没有收回东西，说道：“来这之前我就听说你是个倔脾气，果真如此，前辈真性情，当真令晚辈羡慕”
“小伙子，老朽已经够客气，别得了便宜卖乖！”石崇翁一拍桌子，全然无了刚才的耐心。
六月咬了一半的糕点差点掉了，幸亏手疾眼快接住了。
“师父，我们还是走吧！”她来这几次碰了一鼻子灰，今天第一次受到款待，五个不同花色的点心，关键馅还是不一样，没想到这老头看着不怎么样，厨艺还不错，六月就很满足了。
宁淑君偏生没动，“前辈莫恼，晚辈今日前来，本是有事相求，想是前辈有心事，晚辈也不再强求。只是见到前辈住所处成片的芍药，美不胜收，不仅心中欢喜，此处花气袭人可否停留片刻观赏一番，也算有所收获。”
她继续道：“若是前辈不愿，这定金子作为答谢，还请前辈收下。”
石崇翁拒绝了，“老朽还不是见钱眼开的主，收起你的金子。”
宁淑君鞠躬道：“谢前辈成全”
石崇翁语气不悦：“不可久留”，而后便忙自己的事了。
“是”宁淑君点头道。
等人离开，六月溜到宁淑君跟前，小声道：“师父，你怎么？”
从刚才就搞不懂，师父对这老头也忒客气了。
“臭丫头，一碟点心都吃完了，为师换没吃上一口呢！”宁淑君一折扇轻敲了下六月脑袋。
六月委屈极了，明明刚才她让师父，是师父说不饿，将所有糕点推给她。
宁淑君端起茶杯嗔怪道：“贪嘴”
一连几日，宁淑君都会以赏花为由，前去拜访。
终于在第八天，她无意提到：“前辈每日细心照顾芍药花，又做点心瓜果，又是茶水，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会来吗？”
“大概不会来了”石崇翁失落的说，随后粗声道“既然知道，还每日厚着脸皮蹭吃蹭喝来。”
宁淑君撇撇嘴，笑着说：“前辈等的人想必很重要，芍药意为思念，前辈可是再等心里的那个人。”
石崇翁苦笑久久不语，定然是了。
他半晌，一字一顿说道：“三十六年了，一万三千一百四十个日夜，对于彩云不过一刻光阴。”
“石前辈，你与彩云之间想必刻骨铭心。”宁淑君倒了杯茶水给石崇翁。
三十六年前，刚学会所有技能的石崇，他便迫不及待。
石崇同父亲出海，一连五次都没找到鱼妖踪迹，父亲告诫他这是要看运气。
后来捕鱼时他们遇上了，一条浑身绿荧荧的人鱼，他们全神贯注定了好久，终于抓捕了一条鱼妖，他正举起叉子准备结果鱼妖性命，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石崇失了神志。
一阵鲜血喷涌而出，唤醒了他，这时他才注意到捕获鱼妖发出嘶吼声，伤口撕裂开仍旧挣扎着，它似乎痛苦异常。
三个多月才捕获的，可以吃喝不愁好几年。这是两年间他出海第一次看到的。一同来的人都兴奋的用利器攻击那条人鱼。
“发达了”
鲜血流进海水里，侵染了周围的海水，那条人鱼似乎没了力气，挣扎的幅度不大，眼看父亲往上拉拽渔网，捕捉人鱼的渔网比较特殊。
虽然鱼妖浑身虚弱，可一度警惕四周。因为是特定的渔网，鱼妖挣脱不开，反而每挣扎一下，就会疼痛难忍。
头一次见人鱼，石崇有种胜利的喜悦，父亲特别提醒他不要注视鱼妖的眼睛，不然会中招，成为鱼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