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圣诞

时间一晃，圣诞节来临了。

圣安斯顿从十二月中学一直连着放到来年元旦结束，整整十五天假期。每当这种节日来临，在公立累死累活苦读寒窗的孩子们就会很羡慕他们这种国际学校里念书的学生。

莫漪订了很早的票来BJ找沈书瑾，她跟家里提前说好在京城玩儿一天，不知道是不是被猜到了是跟男朋友一起，因此坚决不准她在这过夜，当天晚上就得回家，还有十点的门禁。

莫漪怀着满心欢喜和期待，早上早早就爬起床收拾自己，很精心地化了个满意的妆。

从津城到京城只需要坐半小时的高铁，其实这样当天去当天回还是挺方便的。

她拿出手机，边给沈书瑾发过去消息边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刚好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宝宝，我在北出口这。”沈书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想赶快见到你。”

莫漪嘴角上扬，被沈书瑾的一声“宝宝”喊得心里酥麻，声音里忍不住的喜悦：“我也是，我已经到广场这了。”

“在那乖乖等着。”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莫漪就见到沈书瑾赶过来的身影。

沈书瑾见到莫漪后先是皱了下眉，走到莫漪面前，把身上的围脖脱下来裹到她身上，“你知道今天零下多少度吗。”

莫漪没回答，大眼睛忽扇忽扇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

莫漪垂下头，努力克制自己眼里的喜悦。

不知道是不是放假几天没有见到男朋友的缘故，感觉今天的沈书瑾格外得帅。

“走吧。”沈书瑾牵起她的手，他提前叫好了车，这个时间段刚好赶上京城的早高峰，堵得厉害。

“到合生汇应该有一段时间，你起得早，困的话可以躺我腿上。”

莫漪没有躺，而是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惜只能玩一天，晚上就要回去了。”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司机开了快一个小时。

他的手机随便给她玩，她就一直在捣鼓相册，看到他弄的他们两人专属的相册薄，眼睛里的光亮了一下，紧接着在他脸上重重地啵了一下，司机正好说：“到了。”

两人先在三里屯逛了一上午街，买了不少东西，沈书瑾给她大包小包提着。

到了中午时莫漪灵机一动，拉着沈书瑾去看了一部分新上映的悬疑题材的电影。

IMAX巨幕影厅内，电影已经开场，里头乌压压地坐满人，沈书瑾订的座位视野最好，在倒数第五排中央的两座，大银幕的光一闪一闪，照得人脸忽明忽暗。

几乎都是年轻情侣，一对对儿的，她跟在他后头走，环着手臂，吸着饮料，进座位时，同排的人收脚收身子，黑暗的光线下都没认出她来，但沈书瑾显眼，他高，侧身惹眼，有几个途径的女孩子仰头望他，莫漪走到一半被其中一人放在座椅脚下的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差点崴，被他及时扶了一把，而后他的手就没放了，顺着手肘滑到手腕处，牵着她走。

入座后，手才松开。

电影到一半时，沈书瑾的那杯饮料也被她喝了一半，她咬着吸管，而前座的一对小情侣开始接吻。

也没演到什么浪漫情节，男主角还在灵魂黑夜挣扎呢，这儿还亲上了，她换了个叠腿的姿势，故意捏起饮料杯，塑料吱嘎声轻微地发出来，前座的男女忽地分开，特羞涩。

她继续咬吸管。

突然就想起某个人。

那人以前也是这方面的老手。

以前学校组织看电影的时候，那人老喜欢摸黑找到她隔壁入座，也不管她怎么拒绝，就自顾自地动手动脚，导致她就没一场电影认真看完过。

但如今身旁坐着的人全程手都没往她这儿来过，自始至终安安静静地陪着她看她喜欢的电影，她突然就想感叹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影厅里的冷气很大。

她今天刻意穿得很少，腿上薄薄一层黑丝，有点受凉，手下意识往腿上抚了抚，沈书瑾这时朝她看过来，等她看过去，他的注意力已经回去了。

但是他的手突然伸过来，宽大的掌心覆到她的膝盖上。

热了一下。

她往他看，他仍看着银幕，手倒是移到她的大腿侧，往自己的方向推了一点，莫漪的腿一下子与他的相贴，感觉到他身上的热乎气，而膝盖被他的掌心包着，特别暖。

她盯着看了一会这个让她无比依恋的手，肾上腺素分泌，耳根热乎，手里的饮料杯吱嘎一声响。

完了，想跟他去开间房。

……

而后整场电影结束，两杯饮料都被她喝空了，她的腿也被沈书瑾焐暖了，伴着结尾曲，影厅内的灯亮起，前后左右的人陆续站起，旁边的女生再次朝沈书瑾这儿看，紧赶着拍身边闺蜜的臂膀。

圣诞假期不同于平时的周末，即使是首映电影人也并不是很多。

沈书瑾长得太惹眼，一路走出商场也有些许人忍不住回头看他。不同于普通的帅哥，偏冷的性格生了长魅惑人的脸，像个男狐狸精。

莫漪垂眸，沈书瑾好像在哪里都会很受女生欢迎。

他应该，从不用担心会孤单。

与以往的圣诞节不同，BJ到了下午就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

莫漪从小就喜欢雪，喜欢世界被冰雪覆盖。

沈书瑾牵住她冰凉的手，哈气暖了暖，“冷不冷？”

莫漪点头，又摇了摇。

他说：“人的体温正常情况下应该在36度以上，你不一样，平常时体温就很低，等雪化了你会很冷。”

他漆黑的瞳中映着她的脸，温柔极了。

她脸蛋被冻得发红，心跳声越来越快。

“沈书瑾，我们一定会牵绊彼此很久很久的。”

他没回答，雪花铺天盖地落在他的伞面上，握住伞兵的指节发白，只是下一刻，他突然松开了拿把伞，捧住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十二月吹来的冬风，寒冷凄清。

伞落在他们脚边，他闭上眼睛，重重地吮着女孩的唇。

沈书瑾用这个吻回答了她。

或许是心跳太快的原因，停下来后莫漪喘着气，感觉已经好久没和他接吻了，久到她已经忘记了怎么换气。

沈书瑾单手揽住她的腰，外套下是单薄的黑衬，触摸到坚硬的肌肉，莫漪心动得眨眨眼。

他轻轻撩了撩她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

“宝宝，我跟你回津城吧。”

莫漪愣了愣。

或许是他想在有限的时间多陪陪她，冬天很长，不想只一起看一场雪，想在晚上牵着手在海河边散步，想再看一遍他们确定关系那天的烟花，想一起去很多地方，想让她一直在身边，想永远能看得见她。

莫漪咬唇，心跳依旧很快很快，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那我现在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