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跳
莫漪看着手里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脉动，没犹豫，抱在怀里捂了一会，摸着温乎差不多了的时候才走向沈书瑾。
莫漪目不转睛地看着沈书瑾，少女好看的眸子里倒映着男孩那张脸，“喝吧。”
男孩接了过来，感觉到手里温乎的触感，抿了抿唇，轻声说谢谢。
莫漪细细打量着沈书瑾，他的眼睛是真好看，睫毛也很长，眸底深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不出任何波澜，眼神有点冷，冷里透着一丝暗沉。
秋天的风吹着人还有些冷，莫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书瑾看着她不抗冻的样，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开口：“你先回去吧。”
......
晚上，朋友圈炸了。
被讨论的主题全是韩羽萌恋爱的官宣照片。
“我艹，你和庞舒明在一起了！”
秦潇歆的嗓门儿贯穿回荡在真个宿舍里。
莫漪也很是震惊，看向沙发上正拆着快递的韩羽萌，啧了两声：“你不说你没情况吗？”
韩羽萌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给众人说明了情况——大致意思就是，是她先喜欢的庞舒明，期间没告诉任何人，再加上庞舒明本身也对她有那意思，俩人悄咪咪暗戳戳地暧昧了两个星期左右，就顺势成了，之后又隔了一些时日才拍了照片官宣。
震惊。
太震惊了。
圣安老生几乎都知道，庞舒明只在初中时期谈过一个女生，分手后的空窗期也够长，不渣不坏不乱搞暧昧，久而久之，便成了大家口中流传的，贵族国际学校里少有的“好男人”。
夏天分手季，秋天恋爱季，成了圣安流传的一种“传统”。今年秋天成的情侣尤其多，一个年级一共一百来人，五十几个非单身。
就连刚转来的韩羽萌都脱单了，莫漪却还在追夫路漫漫。
能怎么办。
这沈书瑾也不是一般人。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她现在口中的非一般人，有朝一日却成了影响即改变了她整个青春的人。
......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莫漪每周日晚自习前趁楼道里没人往他没锁的Locker里放零食放奶茶，每杯奶茶上还贴了那种可可爱爱的小便签，微信上聊的次数也变得频繁起来。
这会儿她学聪明了，不能一直不断地打扰他，聊三句等三句，不秒回，等对方回复后再过几个小时再继续聊别的话题。
莫漪的追夫路很长，找了年级里好多女生帮她出主意。
比如韩羽萌的一招“护手霜”，她在追庞舒明那会儿，有一次把护手霜先擦在自己手背上，然后再假装不经意地蹭在对方手背上。
这种“小心机”是能撩到对自己有好感的男生，但莫漪哪知道沈书瑾对她现在有没有好感，不敢聊不敢问。
沈书瑾那个性子，她要是用这样的手段，估计不仅撩不成反而被对方嫌越界。他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对你就是礼貌但有距离感，心情不好就是直接一个生人勿近，年纪轻轻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禁欲。
直到有一次周五放学，在校车上，莫漪往津城走，沈书瑾往京城走，两人在微信上像往常一样聊着天。
沈书瑾：【晚上会去喝点酒】
莫漪微怔，有点意外对方主动说自己的行程，想起他爱去清吧的事儿，车窗外，被秋风吹起的树叶晃动声很大，打断了莫漪的思路，收回视线，翻到手机天气预报的界面，再切回微信聊天界面，低头慢吞吞地打字。
【今晚会降温】
【多穿点衣服】
【别感冒了】
过了一会儿，见对面回了个【嗯嗯】紧跟着一句【谢谢】。
莫漪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沈书瑾，居然，回了，两个嗯。
怀疑是手误，没再继续多问。
……
晚上九点，莫漪躺在家里大床上滚来滚去，微信一直静着，没一点儿消息。有些无聊，打开和沈书瑾的聊天界面，发了个在干嘛过去。
等了一会，见聊天对话框上的对方消息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久。
然后——
【我有点那什么】
【上头了】
【晚点和你聊】
沈书瑾醉酒？莫漪觉得有意思，挺可爱，但没继续多问：【好，那你注意安全。】
又过了一个小时，消息提示音突然想起。
【趁着一点酒劲和你说些话】
【你在吗？】
莫漪一声惊呼，手机差点砸脸上。
【在。】
她紧张地盯着对话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
【你真的很温柔】
【你可以更强势一点的】
【再多说我第二天会丢脸的】
【我先走了】
……
这话像烟火似的，瞬间在莫漪的脑子里炸开，撞得她晕头转向。她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应该给出什么样的回应。
莫漪甚至觉得手心还冒了汗，在这仅有几度的天气里。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终于，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沈书瑾的话是不是在引诱她表白。
她紧张地抠字，心跳声很快、很重，重到莫漪要坐起身也没缓和，盯着聊天框，手没停过，键盘上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下定决心。
【沈书瑾，我是喜欢你，没有打算放弃的那种】
【如果你心里有心结，我就陪你慢慢打开】
【我们】莫漪停顿了一下，打到最后几乎是花费了所有的勇气，【要不要试一试？】
埋藏了许久的单恋这一刻终于无声地摊牌在手机对话框里，明明对方没站在自己面前，眼角处却有湿气。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复，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一直断断续续。
【我不能因为酒精和你直接在一起，这很不负责任，我们现在彼此都知道心意，也许我们需要更多的相处】消息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接着最后一句，【所以，我们开始互相了解吧】
心脏像是要从身体里撞出来。
扑通、扑通。
莫漪坐在床上看着她长久以来最梦寐以求的一句话，仿佛透过屏幕看到距离自己只有半个小时高铁路程的沈书瑾，耳边是房间的宁静，却盖不住重而有力的心跳声。
所以，沈书瑾是喜欢她的。
好想现在就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