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奇
一个刚上班半天的实习生。
竟然说有做肺脓肿的经验？
所有人都懵了。
饶是脾气一向温和的方志伟，都忍不住有种爆粗口的冲动。
这特么是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陆晨曦也不由得皱起眉，刚刚对林昊有所改观的印象，再度跌入谷底。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填什么乱，要是再敢多句嘴，就给我出去！”
陆晨曦冷冷的说道，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林昊压根就没搭理陆晨曦，自顾自的将吸入器伸了过去。
吸入器发出‘嘶嘶’的声响，在手术室回荡。
“……”
“……”
看到这一幕，楚珺等人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没经验的实习生，竟敢直接操作一场三级手术，这是要谋杀么？
从医这么多年，在场众人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人。
“这个叫林昊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楚珺眨了眨好看的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陆晨曦暴怒的样子，小身板不禁一颤。
方志伟虽然想袒护一下林昊，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其实几人中，最震惊的其实是陆晨曦。
她原本以为林昊是个只会坏事的愣头青，但在看到林昊操作吸入器，准确无误的对准脓包，将脓液洗出，并且没有对周围造成损伤后，脑海中忽然泛起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念头。
“你……你真做过……肺脓肿切除？”陆晨曦结结巴巴的问道。
“嗯。”
林昊点头承认。
而站在一旁的方志伟，看到两人一问一答，感觉三观都颠覆了。
陆老师该不会……真的相信这个实习生吧？
不会，应该不会。
陆老师是个尊重事实，不会因为认识而放松要求的人，怎么会相信一个实习生的话？
方志伟心里想着。
但下一刻，方志伟就看见，陆晨曦停顿片刻，说道：“好，那肺脓肿就交给你，方志伟，你给他当助手。”
让我……给一个实习生当助手？
我好歹是个住院总啊！
方志伟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但脸上有口罩这档，没人能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唉……”
方志伟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尽管心中戏很多，无限吐槽林昊，但还是点头同意。
这都是为了患者！
方志伟只能在心中不停的自我催眠，同时走到陆晨曦旁边，站在江枫对面。
此时，吸入器刚好将全部脓液吸取完毕。
林昊神情专注，像是完全注意不到手术室内怪异的氛围，他把吸入器放到护士铺好的无菌纱布上，防止污染手术区。
然后伸入手指探查脓腔，确定脓肿的部位、大小及与胸壁的关系。
在确定之后，林昊开始拿手术刀切除脓肿外肋间肌，将脓肿外壁切除。
顿时，大量鲜血涌出。
方志伟适时开始给伤口止血，随即用纱布填充，紧接着在胸壁创缘盖上了一层凡士林油纱布，隔开胸壁创缘与脓腔引流道中的纱布，创口用纱垫覆盖包扎。
过程经过林昊的引导下，进行得很顺畅，仅仅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手术完成。
这个手术下来，作为助手的方志伟，全程的感受只有两个字。
专业！
他差点都忍不住跪下膜拜大神了。
方志伟有种错觉，他才是那个刚来一天的实习生，而林昊则是一位心胸外科的专家。
整个手术过程，简直完美，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光是他，从刚刚开始就注意这边的巡回护士，麻醉师，还有其他护士，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这些人，虽然没主刀过手术，但配合手术少说也有几十上百台了，眼界还是有的。
半个小时，能够完美顺畅的完成一台三级手术，不能说绝无仅有，那也是凤毛麟角。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打死都不相信，一个实习生能做到！
“看来仁合以后要变天了！”
“太逆天了，就算从小开始练，也不可能达到这水平吧？”
“那长相，帅气逼人，一看就知道是医学天才的长相，你能跟人家比？”
“这以后肯定又是胸外一把刀，咱们医院下一块金字招牌。”
“真专业啊，下次小林医生再又手术的话，我还来看，赏心悦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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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肺脓肿的案例不多见，你怎么会肺脓肿的切除术？”
陆晨曦给患者切下病变组织，按照规定数完纱布等一系列规定流程后，吩咐方志伟收尾，一边和林昊一起出手术室，一边开口问道。
其实刚才做手术的时候，她一直留心观察林昊的动作，对于林昊能够快速完成手术，她也很惊讶，但之后，心中则更加好奇，明明只是一个实习生，不管是缝合还是手术，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学来的。
林昊知道肯定有人会问这些，所以刚才就想好了说辞。
他沉默两秒钟，很随意的回答道：“我家在大山里，以前在村卫生所，跟去那里支援的一位医生，合作处理过两起急性肺脓肿。”
家在大山里，有是没有记录的诊治，就算陆晨曦想追根问底，也不可能查得到。
“处理过两次就这么熟练？而且还不是主刀。”
陆晨曦有些不相信。
“主刀这种事，其实主要看天赋，天赋好的人，一学就会。”
这个问题，林昊实在想不到借口，所以只能装作一副略带自恋的样子，把问题归结为天赋。
果然，一提到天赋，陆晨曦就不说话了。
林昊自然也乐意清闲。
两人出了手术室后，便分道扬镳，陆晨曦回心胸外科，而林昊则回到了急诊科。
结果，林昊刚刚进门，就被一群红着眼，像是处在发晴期的实习生围住了。
“怎么样？怎么样？第一次上手术台有什么感觉？”
“我听说这台手术是胸外那个很凶的陆大夫主刀，怎么样？有没有挨骂？”
“说说，快跟我们说说。”
“林昊，林大爷，您别不开口啊，咱们同一期的实习生，给我们传授点经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