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爆红:年下顶流送我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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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们一起赢,好不好?

秦鹮目光灼灼,摆出一副听睡前故事的姿态,盯着段骁的背影翘首以盼。

少年脊背挺直,倒是坦荡。只是摸烟盒的动作停在半空,又缩了回来。

“你若只是想听故事,我讲个别人的。”斟酌半晌,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我,有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就是我。

秦鹮差点没憋住笑。

她要不要提醒他,这种小学鸡开场,真的很无聊?

“行,你说吧。”

段骁没听见她言语里的笑意,慢悠悠继续往下讲。

故事很短,也很俗气。

无非是一家有兄弟俩,性格却迥异,老大沉稳内敛,老二张扬桀骜,因性格不同,行事作风也大相径庭。

更为成熟懂事的老大,自然被家里人寄予厚望,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泡在蜜罐里,孩子也确实争气,一路名校保送,留学海外,如今事业有成。

相比之下,老二简直是个混球。

好听点说,是一身反骨,不好听的,就是油盐不进。

打架,逃学,骂校长。

抽烟,喝酒,泡夜店。

常常满身是血,醉醺醺地回家来,光是高中三年,就被开除了两回。

老二集不良少年的所有特质于一身,不仅恶名在外,连家里人也不待见,话里话外常常被人和老大做比较。这一比,更是让人唏嘘。

同样的家庭环境,怎么养出如此迥然的两个孩子呢?

众人不解,也不约而同地断定,幼子不成器,是多子女家庭的基操。

时间一长,所有人都认定这孩子没救了,连家里老爷子也默许,不再管他,任由他在外自生自灭。

老二脾气爆,18岁一到,立马出了国,和家里断了联系。

......

秦鹮关注点有点偏:“那你......不是,那你的这位朋友,和他大哥关系如何?”

段骁挑眉:“还行。”

毕竟自己出国后,段煜卓时常给他打来生活费。即便他屡次解释,自己积蓄足够,段煜卓还是不放心。

他没有告诉秦鹮,这个与他性格迥异,大他十岁的哥哥,是那个家里给他温暖最多的人。

......

......

秦鹮抱着被子,盯着段骁的背影若有所思,恍神很久才发问:“那你妈妈呢?”

她忘了“朋友”的掩护。

段骁也忘了。

令人心窒的冗长沉默过后,趁着屏幕灰掉等待复活的几秒,他声音低沉,回了一句:

“我没妈。”

......

秦鹮虽然诧异,但也急忙收了话茬。

敏锐察觉到,自己好像踩雷了。

劈啪作响的键盘敲击声,越发凌乱,秦鹮不懂游戏,只是觉得他屏幕灰掉的频率有点高。

她小声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段骁没说话。

......

一局游戏结束,段骁推了键盘,实在烟瘾难捱,便拿起烟盒火机站起身,准备下楼抽根烟。

秦鹮已经许久没出声,还以为她睡了,可转身的刹那,却看见秦鹮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盯他看。

一双小狐狸似的眼睛泠泠清澈,睫毛扑簌簌,在顶灯的映照下斑驳成细碎的光影。

她抿着唇,声线柔柔:

“段骁,故事我听完了,可我还是觉得,你没有那么坏。”

......

......

段骁顿住脚步,目光沉沉地望向她:“依据?”

她把被子抱得更紧了些: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你表面让我赔钱,但从来没有催过我。”

“第二次见面,你看我冷,请我喝了热饮,帮我开门,怕我没钱还送我回家。”

“第三次见面,就是今天,你夸我唱歌好听,见我喝醉了也没对我动手动脚,还把房间借给我,听我唠叨也不嫌烦。”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桩桩件件:“所以,你没有故事里那么坏。”

段骁眸光微动,嘴角泛起不带温度的笑:“就凭这些,就能断定一个人?秦鹮,你有点蠢。”

秦鹮丝毫没犹豫,振振有词:

“不是我蠢,我听过一句话,一个坏人,哪怕他对不起天下所有人,但他对你好,你就得认他的好。所有人都唾弃他,唯独你没这个资格。”

她语气认真:“所以段骁,你在我这,是个好人。”

......

段骁面色不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辨出几分真伪来。

手里握着的烟盒,已经不知不觉被捏扁,在静谧的房间里,发出窸窣的声响。

秦鹮仿佛又找到了新证据,她抬抬下巴:

“你看,你怕熏着我,忍了一晚上,没在屋子里抽烟。段骁,你不仅是个好人,还很细心。”

段骁脸色暗了暗。

下一秒,他从烟盒里卡出一根烟来,熟稔地点燃,吸了一口。长腿迈了几步,走到床边坐下,朝着秦鹮的脸,直直呼出一个烟圈。

秦鹮被突如其来的烟迷了眼,烟雾浮动中,她听见段骁的声音,近在耳畔,轻浮恣肆:

“现在呢?我还是不是好人?”

......

......

这小屁孩,还挺较真。

秦鹮忽略了低哑声线中隐藏着的挑逗,没好气地揉了揉眼睛:“幼不幼稚。”

果然,始作俑者就是故意激怒她的,此时少年指尖夹着烟杆,坐在床沿,笑得畅快:

“没你幼稚,怎么,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要救赎我,治愈我不幸福的经历,助我拥有辉煌人生?”

没拿烟的那只手,像撸猫一样,胡乱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你韩剧看多了?”

......

......

妈的,还真是油盐不进。

秦鹮腹诽了一句,面上仍旧保持镇定和严肃:

“段骁,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觉得你和我差不多,不就是不被相信,被家里赶出来吗?所有人都在看笑话,但越是这样,越不能认输。”

她抱着膝盖,往前挪了挪,可以直视段骁的眼睛:

“我比你大两岁,身为姐姐,给你一点人生经验,那就是:不要用没必要的事,产生没必要的情绪,去和没必要的人置气。”

她自认为这套理论总结得恰到好处,迫不及待要掰开揉碎,喂给段骁。

“我因为学音乐的事,没少被骂,打也挨过,但我一点都不恨我爸,因为知道情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我得做出点东西来,就是那种日后想起,自己都会发出感慨,哇,我可真他妈厉害,只有这样,才能堵别人的嘴。”

段骁觉得好笑:“不还是为了别人?”

“当然不是!”

秦鹮挺直腰身,两道细眉竖起:

“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是故意叛逆,不是非要和我爸作对,而是我真的喜欢音乐,只要能让我唱歌,能让我出道,能让我站在舞台上,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谁都别想拦我。”

她瞪圆了眼睛,眸子里如燃犀烛火:

“段骁,当我们真的强大了,全世界就都安静了。”

段骁还来不及品味这句话,就猛然发觉,腕处被一只温热的手捉住了。

秦鹮握紧他的手腕,用力捏了捏:

“所以,我们一起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