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仙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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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读书

不怪王老头惊讶。

因为在这个世界,能书写成文的字符本身便是有力量的!

所以一般来说读书人皆为修士,而修士也必然是读书人。

其因有二。

第一便是,凡文字皆为解释天地、认识天地的工具。

从远古神魔造字开始,经过上古、中古几番文字演变,所有的文字几乎都是大修士所创造,自然几乎都直指对应的天地大道!

尤其是成篇章的书册,那更是少之又少,非高境界修士不可能编纂,将之留影在纸上。

而所有书册,如果不是修士的话,也不可能通读。

所以读书也成了最简单的,区别凡人有没有修行资质的办法。

一般有资质者,都可直接通过读书来体会相应文字、篇章所承载的天地之道,若没有资质,那是绝不可能读懂一本书。

至于第二个原因。

那就是文字一旦流传开来,被人所公认,那便会如同神祗一样,加持众生愿力。

即便是凡人造的字,一旦被千万人、亿万人认可,那么也许会渐渐直指大道本身,还甚至能去影响该大道。

比如从远古神魔之后,人类先后又造出了炎、焱、燚、焰等字,渐渐的,天地自然诞生的火焰就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个性鲜明。

所以说字符不属于凡俗。

便是那些寻常的酒楼商铺记账,都靠脑子,根本没有账本之类的东西。

就算有人突发奇想,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些“鬼画符”来用,也说不定就沟通了什么阴暗害人的秽物,那就要出大事。

便是寻常孩童拿树枝涂鸦,大人看了都是要打的。

于是,这个时代能读书本身就说明是一种资质,而且是最重要的资质!

无论修道、修佛、修儒,还是修其他,能读书才代表一个人有认识天地大道的能力。

而如果没有这种认识天地大道的能力,那么就算有人在旁边给你详细的解释,你也永远不可能理解那个字,那句话,那篇章的意思,触碰不到大道。

王老头递给莫振声的这本小册子既然也是书册,那就不是凡人能看懂的。

至于王老头为什么能从上面学到肉茶汤,原因很简单。

这肉茶汤本就是那炼丹师创造出来给凡人喂鬼的,本身便算不得多么玄奇的法门,加上用了取巧的方式,才能被凡人看到,用以喂鬼,保存自己。

如果莫振声翻到最后一页的话,就会看到那以类似连环画的方式在纸上展现了烧茶的过程、手法的特殊“丹方”。

至于肉茶汤之前的文字,对王老头来说皆是天书!

此刻的莫振声,却已经完全听不懂老王头的惊呼,看不见他的诧异,全身心都沉入了手中书册中去。

就如老王头所想的那般,这本册子的开篇根本不是丹方,而是丹道。

是书写这本册子的那位炼丹师,留下的关于自己对丹道的理解!

“清浊未分,天地不立,直至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从此始有天地,天欲化物,无方可变,便乃置生日月在其中,上彰凌霄,下照间冥!”

“天地既空,三分始有,生生之类,无形之象,万物各受一气而生,或有朴气而生者,山石是也;动气而生者,飞走是也;精气而生者,人是也。”

“故万物皆化生一气,所谓丹者,便是取万物之气,炼万物之妙,补自我之缺。”

莫振声看的入神,小院之中的温度竟渐渐有了上升,王老头站在屋檐之下角落,渐渐竟有些汗流浃背。

大雨依旧。

王老头终于意识到那股火热之感是从莫振声身上蔓延而出的。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也就是这一步,他仿佛退出了某种境界,才看到,满天雨水,在这一刻如同倒灌入自家小院。

风也啸、树也啸。

而刚刚在他的视线集中在莫振声身上时,却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有一个风做的旋儿,环绕在莫振声的身边。

但一眨眼,那旋儿却又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股热意。

“乖乖,我莫非是喝多了?”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却见到莫振声的身躯猛地泛红,如同火炭一般在放光。

王老头吓了一跳,慌忙间身形不稳,竟跌坐在地。

“嗯?”

莫振声终于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连忙挥手打散了身边的灵气。

从他平静的脸色中能看的出来,这样的情况恐怕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莫振声心道:这些想要灌入自己体内的东西,倒是越来越难以察觉了。

可是若他不愿,它们又哪里进得去?

一笑之后,莫振声合上书册,看向了受惊的王老头。

“老王,快起来吧,赶紧带我练练手!”

王老头张了张嘴,心中有无数个问题,但是看着莫振声的笑意,又忽的想起自己就要死了,问了又有什么意思,不如一醉。

于是抱起怀中的酒壶又狠狠喝了两口,起身道:

“你这小子,还不去把猪剐了,记得,心肝脾肺肾一个都不能扔,更不能弄破损了,这野猪的精华,可都在五脏里!!”

......

暴雨越大。

一辆马车停在了李家酒铺外,那薛老板和他的三个护卫一起走出了酒楼,看样子,这是要冒雨离开了。

张镇长在后面热情道:“哎哟喂,这么大的雨,您看是不是再多留一会儿?”

“不必了,我回县里还有要事,阿大、阿二!”

薛老板的护卫中,两个壮汉走了出来,径直站到了张镇长的身后,让他有些不安的问道:

“薛老板,您这是.....”

“这两人都是我的心腹,留在这里看着事儿,毕竟我们要得急,张镇长有什么麻烦,都可以让他们去解决,记住,你只有三天!中元节前,我必须见到房契,这便走了!”

马车一动,清脆的铜铃声便混在雨落里,但不知为何,张镇长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身后两个壮汉越是一言不发,就越是让张全德心头害怕。

他想了想后,立即往镇里那些德高望重的同姓老辈们家里行去。

当务之急,便是先争取他们的支持,在这小村镇里,年龄、辈分便是话语权!

大不了砸些银子进去,不信那些老家伙不动心!

而在那即将离镇的马车之上,驾车的护卫对着车厢内不确定的询问道:

“老板,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