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粗茶

次日，晨，微风。

山路边一家店，胡领着小偷吃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胡问。

“非。”小偷说。

“嗯，好名字。”胡说。

“哪里好？”小偷反问道。

胡没说，只是静默地吃着。

他读书少，说不出来哪里好。

非吃了一个包子倒是来了精神，拉着胡问东问西。

胡只是静默地吃着。

非觉得没趣，只好闭嘴。

这时候店家送上来两杯茶水。

非吃包子正好噎着，端起水就要喝。

胡看了他一眼。

非立马止住了。

胡微微点了点头，自己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非继续吃包子。

店家一边打理小铺，一边问长问短。

胡只是静默地吃东西。

非终于吃饱了，还打了一个嗝儿。

胡将饭钱留在桌上起身要走。

店家殷勤地上来拉住非的胳膊，说：“小哥，茶水还没喝呢。”

非看了一眼胡，胡没说话。

非对店家说：“吃饱了，喝不下了。谢谢。”

店家呵呵一笑，放开手，任由两人离开。

走出一里多地，非突然拉住胡，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茶？”

胡说：“茶里有毒。”

非说：“可是你喝了。”

胡说：“这毒对我没用。”

非问：“店家为什么要下毒？”

胡说：“可能是因为怕死吧，打不过，就下毒。”

非问：“你明知有人害你，你还放过他们？”

胡说：“没关系，他们不重要。”

非无语。

两人正往前走，三个大汉拦住去路。

为首的大汉满脸麻子，络腮胡子，蒜头鼻子。

非有些胆怯。

胡把他支到一边，然后以一敌三。

刀没有出鞘，三个大汉一个断了肋骨，一个断了胫骨，一个断了两根指头。

胡领着非不紧不慢继续赶路。

非跟在胡身后，又开始问长问短。

胡只是赶路一句话也不说。

非问烦了，只好闭嘴。

也不知道这帮人跟昨天那些人有没有关系？

昨天胡一刀秒杀了一个顶尖高手，那人的徒弟会不会暗中下黑手？

非搞不清楚状况。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胡的仇家肯定很多。

也不知道跟着这个人是祸是福？

今天是一杯茶水，明天又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非的脚步慢了少许。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胡这时候突然说。

“为什么？”非立刻加速跟了上去。

“因为跟着我，你可能死得更快。”胡说。

这一次换成非沉默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继续不紧不慢地前行。

山路不算崎岖，偶尔有个转弯。

小溪在山脚下哗啦啦流淌。

清晨的野雀叫声格外清脆。

“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胡问。

“我忽然不那么怕死了。”非说。

……

山路边一座旧亭。

一位卖烤地瓜的农妇看见两人迎面走过来，立刻振作精神吆喝起来。

非又馋了。

胡说：“不能吃，会死的。”

非不信。

胡说：“有些事只能试一次，不信你就试试。”

非熟视农妇，完全看不出问题。

农妇不停地诓劝。

胡扔给非一个钱，也没有说话。

非从地上把钱捡起来，紧紧地拽在手上。

他看一眼烤地瓜，看一眼手上的钱，看一眼农妇，又看一眼胡。

烤地瓜，一个钱，农妇，胡……他的小脑瓜彻底蒙住了。

“会死的。”胡强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