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谁
与热闹非凡的西野山庄相比，中堂后的内堂显得格外安静，堂堂西野家主西野蒙这时候有点忐忑不安。
内堂中叉腰的小姑娘就是让西野蒙忐忑不安的掌上明珠，也是今日百里宴席的主角西野嘉，她有点恼怒地质问西野蒙：
“阿爹，娘能生下我，这是您的事，还是别人的事？”
“嘉儿，你这问的是什么话，当然是我的事情，这种事能和别人有关系吗！”
“那人家说我娘生了个好女儿，您为啥说是靠他们帮忙的？”
“啊？我有这么说么？”
“我才六岁不是六十岁！多大的人了，您说话还这么不谨慎，这话要是传出去，娘还怎么做人。”
“阿爹应酬的人多了，说话也没多想，难免会有口误，你可不能跟你娘乱说。”
西野嘉一听这话气得脸更红了，她眉头紧蹙起来，努力平了平怒火，小脸恢复如常后才说到：
“阿爹，我是提醒您，哪怕是应酬也不能敷衍了事，您这样让娘亲怎么安心，每次您出门办事，她常常彻夜未眠。”
“知道了，唉，这都是命啊！”
“我和妹妹们现在都超凡了，一些需要出门办的事就交给我们办，这样您以后就能在家里多陪陪娘亲。”
“你们还小啊，那些在外营生的事还是别去理会，免得到时受了委屈。”
对于父亲的这种顾虑，西野蛮不由好奇地问到：
“阿爹，以咱们家的财力，无论在那一国都是权贵的座上宾，您还会受委屈？”
“唉，咱们家虽说富甲天下，通行山海十八域，可哪一条商路上不是诸侯林立，哪里有不受委屈的事。”
“比如说呢？”
“就拿前些时候春茶一事来说，从南山域好不容易运到函谷口，结果被西山域的秦侯无故扣押。”
“然后呢？”
“我明知道是秦国仗势讹财，可还是陪着笑脸费力疏通关系，最后才得以解押，那单生意看起来是赚了有十倍利钱，但实际上只有三倍多，接近七倍的利钱全送给他们。”
“真是贪婪！”
“嘉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商人本就没啥地位，要说群体不如农匠众多，要说权势不如士夫高上。”
“阿爹，您别委屈了，等我们长大了，一定能干掉一切拦路虎，让您成为天下至尊的人上人！”
“呵呵，好啊，不过，你一个女娃子不要整天说粗话？传出去还怎么招到夫婿。”
“没事，阿爹，到时肯定有人送上门，咯咯咯……”
“浑话，你和妹妹们专心练武，其他的事现在不要去操心，如果你们还有余力，就帮阿爹把总号的账目打理起来，这个家担早晚是要让你来当的，早点熟悉下也好。”
“也行，那我先去陪娘亲。”
“嗯。”
西野蒙看那缓缓走回后堂的闺女，他不由幸福地微笑起来，人生四十不惑，他四十四岁收获一根香火，虽然是个女娃，可比很多同行家里的儿子顶用多了。
在闺女五岁的时候，就带着妹妹们打理起西野山庄内务，不但管的井井有条，还添加了不少增项，今年西野商号一分钱都没贴补山庄，连这次办酒席的支出都是山庄自行操持的。
十五个女儿的修行天赋也极其出色，这次他只敢对外说自己闺女突破超凡，其实那捡来的十四位义女也都逐一突破超凡。
看来是时候重新定位西野家族了，自古财雄者必然会有权势的野望，西野蒙自然也不会免俗，但要如何从富向贵突破，这需要他和家人好好谋策。
有些事情让大人操心就好，有些事情让子女去改变也不错，特别是今夜之后，盘陆上很多事情都将发生巨变。
“斗哥！快开门！”
“金犼，啥事，三更半夜不睡觉！”
“你！还没睡？”
“这不是废话嘛，睡了还能应答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赶紧去睡觉，睡着了你就明白。”
“呵呵，这话说得稀奇古怪，睡糊涂了能明白个毛线！”
“我们刚才都梦到了嘉姐她们，那梦境可真好玩，大伙还在唠嗑呢，是嘉姐让我来叫你入梦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
金犼离开后，北冥斗就将信将疑地躺在床上冥想起来，一刻钟不到，他的灵魂突然天旋地乱了，接着天眼内的须弥空间就出现了一方天地。
在这方天地内，有一颗刺眼的阳球，有一颗与之对应的阴球，还有一颗守护这方天地的星体。
第一世转世鲲鹏真身的北冥斗，他瞬息明白这是盘古天地，那阳球是太阳古阳，那阴球就是地球盘陆，而那颗守护星体就是月球玄月。
那盘陆上密密麻麻分布着许多个发亮的光点，整整有三百六十个光点，细数过后的北冥斗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很快他就被引入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和现实一模一样，他缓缓坐在书桌前，没过一会儿，一道飘渺虚无的声音回响在屋中：
“欢迎您，尊敬的当代真衍斗子。”
“客气了，你是谁？”
“我叫元一，山海虚界的界灵。”
“虚界？”
北冥斗诧异了下就想明白，他直接说出了虚界的由来：
“诸天河洛有阳必有阴，有真实存在必有虚拟呈现。”
“是的，北冥军主，山海虚界就是盘古天地的虚拟呈现。”
“元一，你是盘母的分身么？”
“不是，我是盘母和古父各剥离一缕分魂后的合灵，您可以把我当成祂们的灵子。”
“嗯，据我所知，开启一次虚界至少要损耗一方天地半成原力，盘古天地为何会不惜原力为斗军开启虚界？”
“在盘母古父遭劫坠入太清境的四十六亿多年里，祂们第一次开启虚界。”
“第一次开启？”
“是的，要不我也不会名为元一，盘母古父认为在祂们所见过的降世者中，你们的天姿等级是最出色的，没有之一。”
“明白了，这是我斗军的荣幸，请你代我转达对祂们的谢意。”
“我会的。”
“元一，你刚才所说得见过，最出色，没有之一，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其他降世者？”
“是的，我本就要奉上这个消息，作为盘母古父送给您们的见面礼。”
“请你告知！”
“玄宗的其他八支真军这一世也降世在这方天地。”
一个足矣动摇玄宗道统根基的消息，就这样被元一平和地说出来，北冥斗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神色狰狞地站起来，他冷冷地暴喝一句：
“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