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涛
戚风武院，院长办公室。
几个头发花白的大爷正仔细地端详着桌面中心的一个小物件。
“老柳，是真的吗？”
“如假包换。”
“不应该呀，按理来说我们学院的特入证武年前就已经回收完毕了。”
“没错，这五年我们也没有发放新的特入证啊。”
“难道…”
“你是说…”
“也只可能是那位的糊涂账了。”
“那我们认不认？”
“认啥认，还嫌现在咱们戚风不够惨啊，连续三年武院大比倒数了。”
“戚风武院现在什么水平，就这么几个人，刘猛什么都在打主力，他能打吗？打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再下去要输寒河了，寒河输完输清越，再输湛海，接下来没人输了。”
“我已经说了，现在的戚风本身就没有打好基础，去年居然被旭峰打个1:5，你倒告诉我怎么解释？脸都不要了。”
“别说脸了，再输两年咱们武院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我可是听说那几个大省准备准备好多申请几个武院指标的，到时候咱们的名额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被称作老柳的男人猛的拍了下桌子:“好了，都给我别吵了！回到问题本身，这个人咱们要还是不要？”
“刚刚不讨论过了吗，咱们要把基础把好关，咱们的毕业率可是快要跌破八成了。”
“你还好意思说？刘家徐家那几个不是马上就要入学了，这一届到时候我怕七成都止不住哦。”
所以才更不能要啊！既然是持特入证的，想必天赋也不用指望了，人家刘家徐家每年一大笔赞助费，他能给什么？”
“那信用就不重要了？”
“既然大家意见不统一，我倒有一个折中的办法。”老柳扶了扶眼镜:“人还是要要的，毕竟咱们戚风的名声还是重要的，不过咱们的毕业率也同样重要…那么就先将他安置在潜龙院吧。”
……
“我说了老子一个人住，你们安排谁来，我都不会开门！”
“真对不起，我的江大少爷，实在是其他房间都住满了。”
“住满了也不行，老子一个人潇洒惯了，你们要是实在没房间了，老子掏钱给你们盖！”
“嘟嘟嘟……”
“靠，敢挂老子电话！”一脸婴儿肥的江涛气急败坏地把通讯仪丢在地上，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有人在吗？”
“哼！”江涛掰了掰手指:“我倒是要看看新来的有几把刷子，居然敢虎口夺食！”
“有人在吗？”站着门外的云启也是有些不耐烦，没想到老师分配好宿舍却没有给自己钥匙，搞得自己在外面等半天。
“有人……”只见房门终于打开，云启连忙向前走去，却发现迎接他的不是握手而是拳头。
云启一个闪避，那人顿时扑了个空，恼羞成怒的朝着云启又是一脚。
“没完没了是吧？”云启也不惯着，一胳膊夹住那人的腿就把他往门柱上摔，结实的门梁都被撞得陷进去一分。
“好啊，你居然敢打我！”被摔得眼冒金星的江涛站起身来略带哭腔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云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思考对方的身份，眼前这人完全不像有呼吸法底子的样子居然也能进武院，想必多少有些背景，随即释然，再大还能大过顾家不成？
进来之前云启就对武院的风气有所耳闻，武院内并不避讳争斗，也崇尚强者，没想到刚过来就给自己一个立威的机会，只可惜观众只有一个。
云启朝江涛走过去，吓的江涛连忙把头护住:“你要干嘛？”
“干嘛？关门啊！”
“哥，我的亲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江涛死死把门拽住，生怕云启真的来一个关门打狗:“我给你10万，而且你以后在学校的所有花费都算我的！”
江涛嘴上服软，心里却想着:“小子，只要你敢收这钱，回头我就告你敲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这点小九九云启怎么会看不出来，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把你耍无赖的心思放一点在呼吸法上，也不至于实力这么差。”
“你会呼吸法？”江涛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也不拽着门了，而是围着云起转了一圈，看了又看:“你居然会呼吸法？”
云启倒是起了兴致:“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当然奇怪，真以为人人都能学会呼吸法啊？”
这句话倒是把云启问住了，在他印象里自己身边也就自己，陈浩，枫露三个人系统性地学过呼吸法，最多加上一个陈浩爷爷，而自己又是里面进度最差的一个，所以下意识的认为呼吸法并没有什么门槛。
“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毕竟这里可是武院啊，不会呼吸法才奇怪吧？”
这句话换来了却是江涛的一脸幽怨，那张脸上分明写着“意思我不是人呗？”
“早知道你会呼吸法，我还动个毛线手啊，武院里的人不会呼吸法很奇怪，但是潜龙院就不一样了。”
”啥意思，潜龙院难道不算戚风武院？”云启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算，也不算。”江涛终于找回了优越感。一本正经的搬来一把太师椅坐下摇起了扇子:“你可知在戚风武院里总共有多少学院？”
这点功课云启还是做过的，脱口而出道:“四个，真武，灵武，天工和潜龙。”
见没能装成功江涛多少有些不爽，便接着问道:“那你可知三年前这戚风武院还只有三个学院？”
云启摇了摇头，姜涛嘴角微微上扬:“说起来这潜龙院的建立这是为了不才在下。”
“真的假的？”
“还骗你不成！”江涛翘起个二郎腿，唾沫横飞:“三大院灵武人数最多，大部分人从进来到离开都在这个学院，也是戚风的中间力量。”
“天工人数也不少，名义上是给那些武道天赋较弱但是文化成绩好的人，号称兵器学院，实际上近年来名额几乎都给了那些捐赠的家族。”
“而真武，”说到这里江涛的眼神里居然罕见地出现了些许向往:“那是真正天之骄子待的地方，也是人数最少的学院，每年的武院大比都是从真武里挑人，对于戚风的学生来说，如果你入学的时候进不了真武，那么你后面也几乎不可能再进了。”
“听起来挺厉害的，那么潜龙呢？”
“潜龙院的人可是比之真武更少，不过说起潜龙院这就不得不提起戚风武院的历史了，这戚风虽然只是个三流武院，不过胜在历史悠久，往年来也不缺生源，直到几年前的一场变故。”
“什么变故？”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从那之后戚风就元气大伤，不仅财政上入不敷出，就是师资力量都损失大半。”
云启想起戚风那破败不堪的大门，不由得点了点头。
“为了不被剥夺武院的资格，之后的两年戚风开启了疯狂扩招，生源良莠不齐，甚至在江北省只要你的武道天赋不算太差，而你的家里又刚好有点钱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是个准武院生了。”
“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江涛比了个大拇指:“你还挺有远见的，自那之后戚风在武院大比上屡创新低，到我入学那年不得已专门设立了潜龙院来安置我们这些肯花钱但是实在是没有丁点武道天赋的人。”
“所以整个潜龙院都是基本没有武道天赋的人？”
“不然呢？”江涛颇有些幸灾乐祸道:“我估计那些老头也没想到，即使如此戚风在武院大比上也不见止住颓势，要我说这连败起码得持续到这几批人毕业。就是不知道戚风能不能撑到那时候，我可是听说不少人对这武院名额垂涎已久呢。”
“如果只是等这几批人毕业的话应该挺快的吧？”
“武院的毕业哪有那么简单，从武院毕业的最低标准就是成为武者，每个学生最多在武院待八年，八年没有毕业就算肄业。”
“这么说每年的毕业率就是每年的毕业人数除以当前武院总人数的八分之一咯？”
“聪明。”
“那这潜龙院不是很拖后腿？”
江涛摇了摇扇子，脸上说不出是骄傲还是惆怅:“你以为我们会被算入总人数吗？”
云启闻言一愣，随后七窍生烟:他果然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