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蒸酒成了
大多数时候，想象一般都是非常美好的，但是现实情况就不一定了！
当昌繁此的思绪，还在前世的图书馆看过的那一些知识中游走的时候。
还在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手持加特林傲视一切世间武功超级高手的时候。
丫鬟春梅缓缓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她的手上还端来了两盘卖相还不错的熟食。
这个丫头为人挺实诚，照顾人也是十分的细心。
梁梓烨也是不远不近的跟在春梅后面，慢慢的跟着走了过来。
然后，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便站到了昌繁的后面。
春梅丫头心里面总是想着如何能把自家的陈少爷照顾的更好一些。
单纯的丫头总担心自己的少爷，会饿着，会冻着。
贴心的小模样，照顾起昌繁来，甚至比昌繁的母亲，都更加要细心体贴一些。
而梁梓烨此刻，却是有着很不一样的心思。
他在认真的思考着，如果陈少爷他真的能够酿出他之前描述的那一种烈酒的话。
那么，他自己以后跟着他给他当护卫，给他打下手，那又何妨？
只要他能够兑现诺言，能够做到，他所说过的事，那他就能够让人信服。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还有着一些令人怀疑的荒谬！
但是，至少眼前的这个少年，和其他的少爷羔子相比之下，他倒是有着一份寻常人没有的想法和胆识。
他也没有要骗自己的理由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
除了一身的武艺，自己啥也没有了。
甚至每个月的月钱，他都会把大部分交给他的母亲，他自己身上也只留下一点点细碎铜板而已。
反正无论在哪里，他都是担任护卫的工作。
自己除了服兵役当军人上战场，这也是多数练武之人首选的最能胜任的工作之一了！
能遇到好的主家，工作起来也能获得更多的尊重。
就在梁梓烨浮想联翩，心中暗暗研究陈少爷到底做何打算之时，院子外面就有了一些动静。
忽然之间，院子的门口外面响起了一阵，听起来有些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的说话声。
“成了，成了，少爷…！”
外面的人还没到，喊叫声就到了，侧耳细细一听，声音中还携带着喜悦的韵味。
“酒成了，酒来了…！”
稳稳的坐在石凳上嘴角含笑的昌繁，很是随意的轻声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的话像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也像是说给身后的梁梓烨听的。
站在昌繁身后的梁梓烨此刻咽了一下口水，感觉有点怪怪的。
探头再次偷瞄了一下，自己身前坐着的昌繁，并没有看到惊讶和意外的表情啊！
只见他的那稚气刚脱的脸上也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一切的结果都是在他的预料中的一样。
难道他真的就…就那么笃定这酒一能成功吗？
似乎酒成了，从一开始就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一样。
梁梓烨炯炯有神的视线越过昌繁少爷的肩膀，便看见陈老爷带着张奎张管家。
还有酒坊的王明阳王师傅也是，一溜小跑的进来了。
他们几位，年纪大的有一些气喘呼呼，年纪轻些的，倒是兴高采烈。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着一些精彩在变幻。
好像他们几人，刚刚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成了，真的成了。”
陈富贵老爷，很是兴奋的大声叫喊道。
王明阳此时，也是笑眯眯的对着昌繁说道：
“陈少爷，陈少爷，此法真的可行也…我真是没想到啊！”
王师傅在此酿酒多年，酿酒手艺在行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但是，如此的蒸酿法，他原本也不敢指望能成功，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配合一下东家陈少爷而已。
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是真的高兴，真的难掩内心的那份无比的激动。
昌繁环视了一遍面前的所有人，然后才微笑着说道：
“大家辛苦了！既然成了的话，那么现在就…倒一些一起品尝品尝？”
王明阳王师傅连忙高兴的抢着回答道：
“此酒出锅时，小人和老爷已经尝试过一点了，此酒的确是和平常的酒都不一样，它很浓烈…！”
“而且，它的香味儿也更胜以往！小的酿酒多年，尝过无数佳酿，唯此酒，甚合我意！”
王师傅的心情溢于言表，从业多年，还是头一回，在酿酒技艺上，有人能够让自己信服。
也是头一回，因为品酒而让自己那么高兴！
“陈少爷您快品品，看看和您的预想有没有差距？看看这个成色如何？”
张奎管家看着他的老搭档王明阳那么激动，想必此酒很不一般，他也是跟着开心，连忙对昌繁说道！
院子里的这些人，还属陈老爷陈富贵最为激动，他是不懂得酿酒，但是他会品啊！
作为富商陈老爷，他品酒方面的造诣，可是不算低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开着酿酒工坊，在长安还开着陈记酒铺。
陈富贵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春梅吩咐道：
“丫头，上酒！”
春梅小手提上酒壶，斟上几杯蒸酒，瞬间酒香四溢四散开来…！
此酒的酒香，可是相当的提神啊！梁梓烨的鼻翼微微动了动，两只大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练武之人，多好酒，他也不例外。
梁梓烨迫不及待的，端起桌上的酒杯，放到鼻端，深深的嗅了一嗅：
“好酒，真是好酒！！！”
他也不顾东家陈老爷也在这里，大声的赞叹了起来。
梁梓烨话音刚落，便径自举起酒杯，一口便已饮尽杯中酒…
“啊…”
那火辣辣的味道，瞬间将他的味蕾燃烧，顺着他的喉咙而下…
此酒劲爆，彷佛在自己的胸膛之中炸裂开来…！
“哎呀，这以前的那一些酒水，咱算是白喝了…”
梁梓烨喃喃自语，有感而发随口说道。如此看来，这陈少爷是要跟定了。
众人相互看了看，大家都知道，梁梓烨梁护卫他向来喜酒，他率先品尝，倒也没有人会说些什么。
好酒嘛，自然是要让懂酒的人去品鉴。
只见此时的梁梓烨屏息一瞬间，再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用手掌一拍面前的石桌，再次开口叫道：
“好酒…真是世间好酒啊！
每日若能喝上一壶此等美酒佳酿，快活更胜于活神仙。”
梁梓烨平时嗜酒，他能有如此赞叹，自然也是错不了。
众人又是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脸上都是挂满了笑意…
这美酒佳酿倒是成了，看着众人喜笑颜开的表情，昌繁的心里，也是陪同着高兴。
此刻的昌繁也是笑意盈盈的，人畜无害的看向对蒸烈酒赞不绝口的梁梓烨，幽幽的说道：
“好酒？”
“好酒！”梓烨点头！
“酒成了？”
“酒成了！”梓烨很是肯定.
“可喜欢？”
“喜欢。”梓烨毫不犹豫！
“春梅，再为我梁兄弟满上一杯，我等与他共饮一杯！”
“好，共饮一杯，不不不…共饮三杯…，三杯，至少三杯方才解渴！”
梁梓烨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头，一边嘻笑着，一边又用他的左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共饮一杯怎么够？自己的酒量可是好得很。
如果不是职责在身，直接饮上它一大坛，那才叫过瘾才叫一个畅快淋漓。
只是自己还在当值，只能喝适当的喝上一些，实在是不能够太放肆。
众人听了他的话，也是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连平时最有耐心的，丫鬟春梅也被梁梓烨梁护卫夸张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
梁梓烨平时做事情，也是有板有眼，非常的严肃老实。
只不过，现在喝了几杯之后，动作就显得非常的滑稽。
院子当中，因为这个蒸酿酒，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
昌繁清楚，此酒虽烈，但也并不算有多醇厚。
但是相对于此前喝习惯了低度酒的梁梓烨，还有陈富贵而言，此酒已是甚好，相当的不错的了。
真要分类的话，此酒也已属上品，甚至相比老井坊的招牌酒，烈度都已更高。
但此酒对于见过无数高度烈酒的昌繁而言，也就一般般而已。
前世五六十度还是常见的白酒，相比之下，此酒还差远了，前世的闷倒驴才算是高度酒。
但是闷倒驴再厉害，在这里讨论，也毫无意义。
“此酒成酒几何？”
陈富贵毕竟是个老牌精明的商人，他转头看向王明阳王师傅，顺口就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陈老爷，此酒的成酒率比较低，大约一斤粮食就成酒二两左右。
不过这也是小的目前大概的估算，但是准头大体不差”。
王师傅也是根据他多年的酿酒经验推断，据实而言。
“这倒也是不高，的确有点费粮食啊！”
陈富贵一个人在喃喃自语的计算着，心里面也是打着算珠盘算了起来：
“酒水为大米所酿造，一石大米合一百二十斤，市价两千文左右，出酒二两的话…
那这一两酒的成本就应该是…九文钱！成本也不算低。”
他抬起头望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没有吱声的张管家细问道：
“阿奎，那老井坊最烈的酒是多少文？”。
“回老爷，老井坊最烈的酒是…六文钱一两，也是他们家买卖最好的一款酒。”
张奎管家虽然平时只是辅助酿酒和帮助对订购酒水的客户进行配送，但因为接触得比较频繁，对酒水行市倒还是比较了解的。
虽然算不上什么行家，但市场上八九成的酒水销售行情都还算是熟稔于胸的。
他也是陈富贵这些年经商以来，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偶尔有的时候，甚至连老爷名下自营的陈记酒铺的大掌柜蔡健康，也常常都要和张奎管家交流酒水方面的事情！
张奎管家略微思虑了一下，继续解说道：
“水井坊最烈的酒大概在我们此款蒸酒的六成左右，但烈度不及我们！”
“此前，我们的酒以麦子或者稻谷为材料，没有经过少爷说的这个新法子的…蒸…，”
“蒸酿…！一斤粮食的话，成酒四两有余。”
张奎管家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这新的蒸酿酒的法子定然是不错的。
酒的烈度，浓度，香度都提高了，那这样的话，在行市上肯定会更加的受欢迎！
平时的客人，谁都想喝浓香烈酒，可这出酒直接降低了两成。
出酒率低的话，这成本也相应的被提了上去。
如果价廉物美，酒客倒是欢喜，但如果价格高了，别人还会买账吗？
如此考虑的话，出酒率这倒是无法忽略的问题。
张奎管家滋生了隐隐的担忧，对着陈富贵欠身问道：
“陈老爷您看，咱们的蒸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