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莉迪娅
门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个疑惑在厌摩心头早早地种下了根。
他问过亚诺，打开门之后到底会看到什么？
他的回答是“究极的神秘。”
厌摩并不清楚究极的神秘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回答太过于笼统，以至于让人连猜测都显得特别费劲。
厌摩曾经猜想过，里面可能是魔法的本源，或者是什么可以回答终极奥秘的特殊存在。
但是，当真正站在门前的那一刻，厌摩就明白了。
自己的猜测，通通都是错误的。
里面不是魔法的本源，也不存在什么终极奥秘的存在。
站在这里，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就只有神秘。
除了这个念头之外，厌摩看着门，完全无法生出其他的想法。
“这就是，圣堂之门……”
厌摩喃喃道，目光有些涣散。
门并没有像它的名字那样，充满了气势。
一眼望去，就好像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木门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给人的感觉，除了神秘之外，就是平凡。
好像，它跟圣堂这两个字，根本就无法扯上关系。
“是的，这就是圣堂之门。”
米格尔望着门，没有靠近。
他没有那个资格，一旦靠近，就只会受伤。
哪怕只是在这里看着，门上传来的神秘也几乎差点儿将他一口吞下。
一种身体和灵魂的颤抖在厌摩所不知的情况下，发生在了米格尔身上。
“推开门吧，一切都在其后。”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兴奋。
只要厌摩推开门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达成了。
虽然，一路上厌摩的损耗并不严重，反而是米格尔自己因为释放空间魔法受到了重大的伤害。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推开门，钥匙的力量释放的那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很久了。
只要这最后一步的完成，那么米格尔所有的计划，也都一并完成了。
“快点儿推开门吧！”
他再次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按捺不住的急促。
厌摩回头看了米格尔一眼，皱了皱眉头。
“我该——”
“没有那个必要。”
清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你们是无法打开那一扇门的，因为，我不允许。”
米格尔和厌摩同时瞳孔一缩。
有人靠近，他们居然都没有觉察到。
但与此同时，厌摩心中泛起了疑惑。
这个声音，为什么听上去特别耳熟？自己好像，以前经常听到这个声音。
“放弃打开那扇门的计划吧，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一旦推开那扇门，事情就只会变得不幸没有人任何人可以获得幸福。”
那人继续说着，缓缓向着二人的方向靠近。
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近，直到近到了剑锋可到达地方。
噌！
魔法化作利刃，厌摩一个转身就毫不犹豫地砍去。
这一下要是中了，对方不死也残。
可是，当厌摩挥剑转身的刹那，与那一双淡漠的眸子对上了。
这是一双熟悉的眼睛。
熟悉到，厌摩甚至可以知道对方到底有几根眼睫毛。
这是——莉迪娅的双眼。
厌摩瞳孔巨颤，想要收剑。
但是这个时候，力既已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收回？
剑锋只是稍作减弱，就继续朝着莉迪娅落下。
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电光石火之间，眼看莉迪娅就要命丧在自己的亲哥厌摩剑下了。
锵！
一声金铁交戈的声音响起，
莉迪娅手持着一把碎花柄的长剑，挡下了厌摩的魔法剑刃。
厌摩认识那把剑，那是诺瓦因家族，自己的父亲曾经赠予二人的佩剑。
厌摩也有一把，不过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大概是折断在了与亚摩的一战之中。
“呼……”
剑势受阻，厌摩乘机收回了长剑。
莉迪娅也将剑归鞘，默默地望着厌摩。
……
……
沉默，
长长的沉默。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对视着。
“喂！快点儿开门啊！”
直到米格尔的话语声响起，这阵沉默才被打断。
“我知道了。”
厌摩冷淡地瞥了一眼米格尔，就要转过身朝着圣堂之门走去。
噌！
长剑出鞘声响起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厌摩浑身的体温都似乎下降了一些。
“我说过了吧你们是无法推开那扇门的。”
“因为，我不允许。”
莉迪娅冷声说道。
厌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身里自己的倒影。
他发现，只不过是短短一段时间的别离，自己就有些不认识那个朝夕相处的妹妹了。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使剑？又是什么时候可以发出这种冰冷无情的声音。
厌摩，完全不清楚。
这分开的短短的时间里，就好像在他们二人之间筑了一道鸿沟。
鸿沟对面的人，永远无法触及另一面的人。
“你在干什么？”
“这个人是假的！你的妹妹早就死了！”
米格尔已经失去了耐心，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她怎么可以失败在这一步上？
越是接近成功，人就越是无法保持冷静。
“你这是在做什么？”
厌摩望着剑锋，淡淡道。
“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莉迪娅也用同样冷淡的语气回复道。
“我可不记得曾经教过你这个。”
“这个不需要你教这是出于朴素的正义感。”
“把剑架在自己兄长的脖子上，就是正义感了？真是笑死我了。”
厌摩冷声道，“松开了你的剑！”
“除非你答应我不要开门。”
莉迪娅非但没有听厌摩的将剑松开，反而是将剑更加紧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厌摩白皙的皮肤被锋利的剑刃擦过，露出一道浅浅的血线。
“只要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么这把剑就——”
“就什么？就会变成割断我脖子的凶器吗？”
厌摩冷声道。
莉迪娅沉默了，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厌摩的话。
“到底是谁，给你洗了脑让你变成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人？”
“我只是，遵从着自己的选择，我是自由的。”
自由？
听到这两个字，厌摩都感觉到可笑。
“什么自由？自由就是让你杀自己的兄长？”
“你不懂的，你根本不知道，一旦推开了这扇门，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莉迪娅说道。
面对着厌摩的质疑，她的心有些动摇。
但是她的剑，却纹丝未动。
想起列蒂西雅一直以来的行动，想起女仆对于自己阐述的事实，又想起在王都里面见到的惨状。
莉迪娅，已经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