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维生物
“张志勇……你还听得到吗……我们在你那里发现了剧烈地变动。”
“你是……”
“草。”张志勇坐了起来，看着手臂上的各种管，小型的治疗舱内。“你怎么出来的，长官？”alpha舰内，一个女士兵看着张志勇，调试着仪器。“我走了长官。”
“我他妈……”张志勇看着自己身上的各种管道，拔掉了管子，披上了大衣，瞬间装甲覆盖到了全身。“长官好？”一个士兵向他敬礼。
“沙泉？”张志勇在十分钟后来到了中央控制室，手里拿着视频。“腿还没长好，走得有点慢。”“长官，你……”“那几个人……”“苗铠救出来了，剩下的被Omega那两个也救走了。”“可以，我严禁所有的特种作战部队冒风险。”
“你的生命要紧……组织不能再一次失去一个最后执行者了。”沙泉点了根烟，“您老歇着吧……对面有这种武器可真够吓人的，你也终于能歇一两个月了。”“你很乐意……世界大战你想着我歇？”“先把唐长官的葬礼办了吧。”“他是怎么死的？”“怎么说……遭到内部分裂势力的抵抗，遇刺身亡。”“遇刺……不可能。”张志勇说，他的表情很平静，“不会，士兵……”“给……”沙泉递给了张志勇的一个碎片。“果然。”张志勇的脸色暗了下去，“他们开始回收了。”一块破碎的外骨骼被张志勇捏在手里。
“草……”张志勇沉默良久，说出了最后一个字，随后眼中的最后几丝精神消失殆尽，随后等待星舰到达指定位置后走了下去。
“张志勇……张志勇……”白慕风在远处的太空港内等待着，但面前的人走的路越来越摇晃。
“有事情是比死更恐怖的。”这是很恐怖的语言，张志勇倒在了面前的港口内，两个机械臂抓住了他，慢慢地将他递了出去。
白慕风看着面前的人……她从未看见过张志勇呈现过如此疲惫的状态。“你不要紧吧……”“没事……”张志勇站了起来，一只手扶住了机械杆。
“你……没事吧。”
“没事。”张志勇站了起来，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冷峻。
“你在这里干什么？倒下了吗？如同一条断脊之犬，这里不是你的中点。”张志勇似乎听到了这些话，他送走了太多人……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看向了远处，曾经有一个人站在上方，宣布了这个系统主义的组织的建立，咆哮着自己对于神界不公的愤怒，就这么死了？张志勇看着面前的星空。“我所做的还有意义吗？”“有……或者没有都一样了，我很庆幸最终能找回我自己。”“死人不要来烦我。”张志勇看着四周静到发慌的空气。
“让他走吧……他需要自己待一会……别打扰她了。”沙泉抓住了白慕风的肩，“他既便是像铁一样，也有自己软弱的点。”白慕风看着面前这个身影，怎样也不能想到从前那个人，一点也不，笔直的背影，少了从前的杀意，只有冷峻与孤独，她思索良久，还是追了上去。
“你是要……”张志勇一个人走到了背阳面，看着破碎的外骨骼，细胞他是可以感应的，只有宿主死亡，外骨骼才会变成猩红色。
张志勇的头颅中出现了无数想法……报仇吗？一个人冲进光流组织，然后再让人救一次？
面前出现了点点的光，按道理龙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也许是迁徙路过。张志勇伸出了手，无数的外骨骼缠绕在了右臂上，面前的巨物迅速飞走。“飞吧……去那个自由的世界。”张志勇看着消失在宇宙尽头的光芒，“关闭这个区域的引力模拟。”打开双臂，没有引力，没有外界的任何干扰，只有一个人飘在太空中，就像一具尸体。
“打开引力！”白慕风看着张志勇越飘越远，下了指令。“抱歉，您的权限不够。”“关闭……张志勇？你就这么甘心。”“闭嘴。”张志勇说了最简单的一句话，“我需要冷静。”“你睡了三千年把脑子睡坏了？你不是说与其悼念死者还不如做一些更有用的事吗？”“我有说过吗？”张志勇睁开了眼……似乎在很久以前，非常久远的时候。
【“与其悼念死者，还不如做一些更有用的事，不是吗？”张志勇看着底下的女孩，收起了刀，“车上死人已经无法挽回了。”“傻子，过来，有点棘手。”唐煞抬起了头，一艘巨型星舰降临在了上空，空气中弥漫着引擎的辐射“恐怖组织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啊……”】（《壹号纪元：弑神前夜》兽人篇章）
“开启引力模拟。”张志勇下达了指令，重重砸在了地上，“你难道是……”“唯一的幸存者。”张志勇看着面前的人，“幸好我的记忆好……离谱，你要知道，死的人不是陌生人，是……”张志勇闭上了眼，“给我时间……我要时间。”他倒在了地上，白慕风想搬起这个巨大的身躯，但是看着面前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神，放弃了叫醒这个人，她将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张志勇的身上，指尖感到了无尽的寒冷。
刘谦看着战事：“这群人一点他妈的责任感都没有吗？还有办事的，他唐煞能”所有的军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长官……唐煞牺牲了，光荣。”空气沉默了几分钟，刘谦捏了捏鼻尖，擦去了些许泪珠，“我是将军，肩负着守护这片星系的命令，剩余军队是否整编完毕。”“未。”“等待，全体默哀一分钟。”
“他是你的朋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白慕风看着面前这个平躺在地上的人。“不能复仇……我还能干什么呢？我一直在按照自己的理想办事……”张志勇喃喃自语地说，“系统主义是这样……援助是这样……再到出兵延兰组织，你说我所做的是对吗？”张志勇看着星空，随着黑色的服装，身上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色彩，“我期望，我能解放所有人……世界真的能被改变吗？或者说……我这一路坚持下来的，是对的吗？如果到最后，即便成功了……消亡的生命或许在下一次宇宙重启前根本不能被挽回，再到这一次的突袭，如果我不选择冲动，alpha舰队的那几十个人就不会死，我选择跟随去整编军队的话，也许唐煞就死不掉。”“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这里的星环就不会出现，不会有挂着天平长刀旗帜的星舰在星际主持公道，红日组织会以这里为跳板，血腥统一第一维度。”“不……如果没有我的话，或许神界根本不会有压力，就不会对外侵略，红日组织也会移居……不会选择世界大战的形式。”
“你别再自责了。”重力牵引着白慕风的泪水，她或许明白了，面对着世界的反对，坚持心中的公平究竟是一件何其艰难的事情。
“我很幸运……但是我的决定，活下来其他的人。”张志勇伸出了手，指向飘渺的天空，死灵似乎就在星空中游荡。
“你就停在这里了吗？我听不懂你说过系统主义可以解放所有人类包括异兽那套理论。”唐煞似乎就坐在不远处，翘着二郎腿，用着轻蔑的眼神撇着自己，怀着满是嘲讽的语言，“但是……如果能够毁灭神界，像我这种人就会少很多，先是双胞胎，然后是弑神组织，最后是所有人，他们都能过上正常且无惊无险的生活，对吧……傻子。”张志勇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我也许是错的……唐煞。”白慕风看着张志勇，她知道在这三千年内人类的“灵魂”被证明，每一个大脑都可以发出特定的波，质量为负，有一些人死了，但是承载着意识的波依旧存在，如果是这个感官极其敏锐的人，一定可以感觉到。
“你不是错的，至少现在看来不是……你看看吧，弑神组织没有一个女孩会被残忍地切割脑子，对吧。”唐煞，不，唐顺风，露出了如同他弟弟描写的一般，能够治愈所有事务的笑容，“别走啊，这不是你的终点。”时间或许过了几个小时，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我会帮你看见那个没有压迫的世界。”张志勇望着太空，他明白自己终究还是那个一无是处，什么也做不到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张志勇明白，自己的博爱价值观，渴望用道德改变世界的理论在姐姐死的一刻就已经轰然倒塌，从此，他便联系到了当年的革命者，相信起了“长刀天平”，用武力贯彻公平。
“你没错，张志勇，你没错。”，白慕风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安慰这个人，只是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即便人口没有那么多，但是他们可以真正的活一回，没有思想自由的奴隶是算不上人的，这也是你自己说的啊。”
“安慰自己的话罢了……”张志勇站了起来，“我想通了，我不是什么解放者，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理想世界不择手段的疯子，感谢你们为了一个疯子献出生命。”张志勇伸手，似乎想触摸这个星空的死灵。“你不能死……我无法失去更多了。”“我不会死的，不会再有人失去了生命了。”白慕风终于哭了出来，从张志勇决定突袭到现在这将这近四天她过得太压抑了，她抱住了面前的人，同样都是童年残缺的人，她选择帮助和她一样的人，这是十分公道的，但面前这个人正在选择用最不被接受的方法决心杜绝这类事件。张志勇没有躲闪，他已经没有更多东西去失去了。
“唐煞，在整编军队前自己的遗嘱，他要葬进孤儿院的公墓中。”王健说，“老师，您看是不是应该。”“他本是孤儿……”张志勇苦笑了一下，“一路好眠，地址告诉我，葬礼……等到战争结束的儿童节吧……他到最后一刻应该是找回了曾经那个最温柔的自己，没错吧。”张志勇的脸上写出了从未有过的“期待”二字，王健点了点头，太空港的待客舱内，一切都是显得如此安静，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